这次看着,疏影君好像高了不少?这么说的话,疏影君的确大不了自己几岁?
钟岳见钟应不说话,有些恨铁不成钢:“瞧瞧人家什么修为你什么修为!你修为不如人家就算了,还次次王八榜垫底……”
抬高音量,钟岳说:“最重要的是,你都不随我学剑,偏偏要去学什么枪!”
“灭却枪很好。”
“你……”
君不意泡了一遍凉水后,从浴池中踏出。
身上所有气息都被洗去,怕被钟应看出究竟来,他又重新上了一遍药,将伤口包扎的严严实实,随后穿上了书院的白袍镶金边校服。
盘膝坐于床榻上,君不意从怀中掏出千目镜,注入灵力之后,唤了一声:“父皇。”
“回来了?”重明皇很快便回复了,声音听不出喜怒来,“禁地中还有流萤吗?”
君不意垂下眼帘,烛火的光勾略出他的身形,修长冷淡。
他回答:“有,很多。”
万千流萤,仿佛无数颗星子。
重明皇陷入了沉默,半晌,千目镜灵光暗淡,重明皇已经切断了联系。从始至终,重明皇都没问过他的儿子有没有受伤,或者稍微夸赞一句……
君不意不甚在意的收起千目镜,阖上双眸,盘膝打坐,心如止水,一片沉静,仿佛泛不起一丝波澜。
有人推开了院门,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穿过紫藤萝的院子和走廊,停在了卧房门外。
随后,一道声音传入耳中:“君不意,你洗好了吗?”
他心如明镜,然而一滴水落入明镜,荡开一圈圈涟漪……
心脏跳动,仿佛活了过来,温软的情绪填满胸口,又甜又酸,连手指都不由蜷曲。
他一向来过目不忘,就算不放在心头,只要刻意回想,还是能记起来的。
所以,他记得血祭邪术中,那个人魔混血少年。那少年浑身气息又独又邪,绝非池中之物,可是看到他时,眼睛却亮了。然后说“今日之恩,来日必报”,声音干净清爽,笑容潋滟生辉。
仿佛期待他许久……
那少年便是钟应,君不意从未想过他们第二天便会“正式碰面”,导致自己昏迷七天,钟应也关了七天禁闭。
之后各种误打误撞,演变成了今日的局面……
钟应听不到回复,用力拍了拍门:“不管你洗没洗好,我都要进来了!”
“我洗好了。”君不意回答,小指微微一勾,门吱吖一声开了。
钟应几步走到他面前,倾身凑了过来:“你沐浴时,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院子里来多了个外人?”
“有。”
“谁?”
君不意肯定回答:“裴夫子。”
钟应:“……”
他跟便宜爹爹把话说开了,散了一会儿步便回来了,意料之中的没有见到疏影君,钟应便直接奔君不意这儿来了。
见君不意安然无事时,心口松了松,便想知道君不意有没有发现疏影君。
君不意作为护院阵法的布置者,只要他愿意,院中任何动静他都能知晓,疏影君闯入院中,第一个无疑会惊动他。
“除了裴夫子外,还有其他人吗?”钟应追问。
君不意默了默,回答:“有。”
“你们没碰上吧?”
看了眼钟应的眸子,君不意摇头,垂眸遮住眸中神色:“没有,他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那就好。”钟应含糊解释,“他是我朋友,这次就进来坐坐,你别放在心上……”
见君不意没有多问,钟应便懒得编理由了,坐在他身边,眨了眨眼:“君不意,我怎么感觉你脸色比刚刚还难看?”
“……”
“那废丹的药性比仙人不倒丹还强吗?”钟应回忆了一下极乐城那晚的场景,明明那次君不意脸色很好来着,这次怎么这么苍白?
“难道……”想到什么,钟应附身对君不意耳语。
君不意刚刚沐浴完,身上环绕温热水汽,皮肤看上去干净白皙,钟应靠这么近时,还有几根零散的头发贴在他脸上。
听清楚钟应说的话后,君不意微微睁大眸子,红晕自耳垂晕染,一把推开钟应,呵斥:“休、休要胡言!”
“……不是做这个,你干嘛泡那么久凉水?”
君不意一眼睨来。
钟应咳了两声,抬手捂脸。
重明皇微微弓着身体,低着头,手指捏着千目镜,浑身气息暴戾到了极点,仿佛即将发狂的凶兽。
“咔嚓……”
“咔嚓……”
千目镜镜面上,开出蜘蛛丝似得裂纹。
重明皇的对面是霄后,他们已经冷战很久了,每次相聚都是为了孩子而争执。
这一次,也不知道霄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立刻跑来质问重明皇,能让霄后如此的,只有一人——赤丹太子。
至于小八,完全是散养,无拘无束,不用肩负任何重担,上头还有强大的爹娘哥哥做罩着。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一辈子横着走。
重明皇先前还会回霄后几句话,得到君不意的回复后,整个大殿都陷入沉寂。
重明皇气息可怖,霄后一直在发呆。
“他还活着。”重明皇眉心压出深深的褶皱,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恨意重重,“他果然还活着……”
很久以前,有人站在无星无月的夜下,周身被万千流萤环绕,他用温软进骨头里的声音说:“我很喜欢。”
另一个人说:“流萤寿命太过短暂,终不能长久。”
他莞尔:“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一日,这里的流萤便会一直陪着我。”
“……”
重明皇厌憎那人入骨,可是那人到底是死是活,始终是个疑问,直到今夜,他终于得到了肯定答案!
霄后轻轻叹了口气,静静望着重明皇,琉璃色的眸子无奈又哀伤。
第148章
翌日。
钟应几人聚在一起,对照各自的试炼序号。
指尖把玩着身份令牌,钟应闲闲说:“论道之战,第七演武台,拾号,我已经跟慕师弟说好了,快轮到我时,他会通知我。”
胖墩赶忙道:“我炼丹试炼,第壹场,需要赶时间。”
秋时远低着头回答:“炼器试炼,最后一场,我不急。”
最后,几人目光落在了君不意身上,君九思催促:“七哥,你呢?”
君不意将身份令牌抵在眉心,声音清如泉水:“炼丹试炼,第壹场,炼器试炼第叁场,符箓试炼……”
“……论道之战,最后一场。”最后一个字落下,君不意抬眸,“我今天需要先去天枢岛,参加炼丹试炼。”
钟应点了点头:“正好胖墩也是第壹场,我们一起去天枢岛吧?”
胖墩他们几个没意见,便一同前往天枢岛。
几人乘着一只小舟,划至天枢岛试炼之地时,演武台旁边已经围了几圈人。
昨日主持演武台的那位中年夫子施施然上台,拂袖一挥——
灵力之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原本正在说笑的学生们停止交谈,向着演武台瞧去,便见那位中年夫子的衣袍头发全部鼓起来,仿佛即将乘风而去的老仙人。
中年夫子的袖子鼓成圆形,数张长桌从他袖子中飞出,瞧着只有掌心大,落在地面上时,却发出了重重的声音。
——这是袖里乾坤!
不到一定境界,根本无法施展此术,而参加七院试炼的学生里,没有一个到这种境界的。
钟应前世倒是能做到,但是他一般都放储物空间中。
中年夫子又是一挥袖,大大小小无数玉盒堆在长桌上,很快便将所有长桌堆满了。
清了清嗓子,中年夫子说道:“每个玉盒中都装着一种炼丹材料,材料有好有坏,有十年品质的灵植,也有千年品质的……而这些炼丹材料,参与试炼的学生可以随便拿,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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