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意掌心轻轻搭在钟应手背上,握住了钟应的手,只道:“他是我的道侣,重明国凤后,我相信他。”
在九州,剑仙地位崇高,然而,重明国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
随着莲中君登上通天之碑榜首,天人下对重明国的敬仰便加深了几分。
莲中君这句话,分量不可谓不重,如惊雷炸响,镇住了一堆人。
除了早就知晓的人,其余人根本无法想象魔界之君会和莲中君扯上关系,还是这种关系?!
众人目瞪口呆,脑海里唯有“不可能”“开玩笑”几个字不断回荡。
莲中君便在此时侧首,目光落在钟应身上时,清冷如冰雪的眸子化为繁花春水,眉间凝聚着令人动容的温柔:“你想做什么,便去做。”
钟应拿头蹭了蹭君不意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亲昵:“好啊。”
有了君不意开头,钟岳踢了桌子腿一脚,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后,说道:“他可是我剑主钟岳的心肝儿子,我替他做担保,你们爱信不信!”
老院主摸了摸胡子:“老夫学生的品性,老夫还是信得过的。”
阿宛脆生生道:“我看着他们长大的,我也可以担保……”
一道道声音响起,将剑仙们的质疑打的七零八落,丢盔弃甲。
钟应顾及要合作,没必要跟一群大傻子死磕,浪费时间,便端正了神色,清了清嗓音后道:“剑塔镇压着五千年前的强者,离芳水镜不可能不管他们,一定会用尽手段救他们出来。一旦剑塔崩塌,可是会危及你们的性命,洞明剑仙便是前车之鉴。”
“我揪着六十年前的事不放,也是希望我们能联手,目前来看,这对你们更有好处不是吗?”
“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要知道剑塔下压着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大魔头,他们可不止造些杀孽那么简单,他们是要摧毁一切。”
剑仙们虽然以前被陈冰河耍的团团转,但那是基于陈冰河是“剑仙一份子”的基础上,他们又不是傻到底,自然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
因此,有不少剑仙动摇了几分。
烈阳剑仙更是一摊手,直白的问:“若是联手,该听谁的?你们打算怎么做?”
“谁拳头大听谁的。”钟应理所当然的回答,“到时候打起来也是谁厉害谁冲前面,所以,我推荐君不意。”
最后一句话,钟应声音格外有力。
烈阳剑仙听到前头,还以为钟应要推荐自己,没想到最后推了君不意,有些意外。
虽然两人是道侣,但是,她觉得钟应不是能容忍人爬自己头上的性子才对,这般做,是真的将人放在了心中吧?
“只要你们同意,我们会暗中派人守护剑塔。”钟应又道,“甚至亲自前往镇守。”
元和剑仙清声道:“若是神君真能毁世证道,凭我们不够吧?”
钟应:“一个一个劝啊,哪能一口吃成大胖子?”
“我觉得还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便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位中州长老也道:“对,一步一步来。”
“我绝对不会同意跟魔族联手这件事!”凌恒剑仙一声怒吼,声音盖过了所有人,“你们一个个的都忘记魔族和九州之间,数千年的血海深仇了吗?”
他站直身子,眼中泛着血丝,定定盯着钟应:“我的亲友全部惨死在邪魔手上,我绝对不可能和魔族联手!”
“剑塔,我自己守护!就算不要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剑塔有失!”
凌恒剑仙拂袖,大步离开,天风送来他最后的声音:“神君既然会对剑塔动手,与其待在这里,不如守着剑塔!”
众人面面相觑。
半晌,又有剑仙起身:“诸位,我要回去一趟,改日再会。”
“我也是……”
一位位剑仙离开。
“那暴脾气最后一句话挺有道理的。”烈阳剑仙道,“不过,我没他们顽固,要联手随时来找我,我在冀州等你们。”
言罢,拉走了箐剑仙。
元和剑仙巴巴拉住了钟岳的手:“剑主,要不你陪我回去吧,我觉得凭我自己,估计守不住。”
钟岳心情不佳:“若是你都守不住,他们通通完蛋。”
钟应看着空了一半的大堂,心情微妙。
他原本以为快成了,没想到凌恒剑仙一句“血海深仇”就把一切打回原形。
君不意捏了捏钟应的手:“这只是开始,偏见与仇恨不是那么容易消磨的,但是相信今天的话,他们应该都听进去了。”
他低语:“他们会一遍遍反复推敲,直到明白我们才是对的。下次在提,便万无一失了……”
第301章
虽说与剑仙们合作失败,但是总不能因为个别傻蛋,而不管剑塔,不顾九州安危。
因此,无论是重明国还是书院都派了人去守护那七座剑塔。
剑主钟岳更是应元和剑仙相邀,离开了书院。
钟应冷哼一声,亲自去找孟长芳,开门见山:“你带人去一趟冀州。”
“冀州?”孟长芳一愣。
他终于能摆脱小石子的魔爪了?
钟应点头:“烈阳那女人说想联手就找她,你去看看她有几分诚意,若是有事就留下帮帮忙。”
孟长芳心里乐坏了,眉梢眼角压抑着喜悦,唇角刻意往下撇了撇,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那小石子这里怎么办?”
言罢,手指头指了指身后的院落。
“老大,要不你稳住小石子,我……”先溜。
钟应打断了他的话:“他跟你一起去,不就行了?”
孟长芳神色僵住,便见钟应目光落在他身后,神色自如的招了招手:“秋师弟,你来了,我们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到了。”
“那就好。”钟应声音轻飘飘的,“那你去不去。”
秋时远抬步而来,眉目沉静,回答:“去。”
“就这么决定了。”钟应扬长而去。
孟长芳整个石化,心里欲哭无泪,咬牙切齿。
有这么一个老是出卖他的老大,他真心酸,真绝望,真想叛变……
孟长芳和秋时远结伴去了冀州,钟应两人则住在书院,便于跟老院主他们商议离芳水镜之事。
入夜,夜凉如水,明月如盘。
钟应闲得无聊,打开窗棂,手臂撑在窗框上,手指头扯着窗外垂成一排帘幕的紫藤花。
月色清晖如霜,倾洒在钟应手背上,一片片淡紫色的花瓣从钟应玉色的手指尖坠落,轻飘飘铺了一地。
屋内点了一盏明灯,君不意正在翻看重明国送过来的资料。
钟应扭过头,望着君不意的侧脸发呆。
过了一会儿,钟应坐在了君不意对面,随手翻看,嘀咕:“找到离芳水镜的踪迹没,陆离枪好几天没见血了。”
“扣押了一个,死了五个……其余的算不上三脉的人,只能说为离芳水镜办事。”
钟应“啧”了一声。
君不意抬眸,将手中的竹简推到了钟应手边,凤眸中盈满了烛火光辉,如同日出时天幕的晨曦,他道:“你看看这个。”
“什么?”钟应铺开竹简,喃喃念着,“洛水宗丹药房管事……邪修……在洞府搜出溯月一脉的信物……已诛。”
“洛水宗是炼丹宗门,依附于西灵山,西灵山九成丹药皆来自洛水宗,而元和剑仙便出自西灵山。”君不意淡淡说道,又将一物推到钟应面前。
钟应继续展开。
“林海洛家第十子……修炼邪术……已诛。”
君不意的声音如雪山融化下的潺潺寒流:“林海洛家家主对烈阳剑仙有知遇之恩,但是林海洛家的先祖似乎跟洛岭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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