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思杨摇头:“没有,工作太忙了,怕照顾不好。”
阮知镜垂下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静默后,他耳根稍稍发烫,又出声:“昨天要测的近距离,还没有测出结果。”
申思杨一愣,没想到阮知镜会主动提出这件事。
他侧过脸,见阮知镜脸颊逐渐烧红,忍不住逗他:“那……怎么办呢?”
阮知镜看着笑得一脸明知故问的申思杨,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缓缓笑开。
“那就再测一遍吧。”
申思杨眉梢轻佻,感觉今天的阮知镜比昨天直白了一个大跨度。
倒也不是很奇怪,便没多想,轻笑着直起身,撕开信息素阻隔贴一角。
刚要靠近阮知镜,阮知镜忽然又出声。
“晚上宴会,可能要跳舞。”
申思杨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下意识应:“那……吃完早饭,我陪你练一下?”
阮知镜的脸再次慢慢烧红:“轮椅舞,可能有要坐到腿上的动作,你可以接受吗?”
申思杨明白了。
他缓缓笑弯一双眼睛,故意不应声。
直到阮知镜漂亮的眸子朝他望来。
申思杨这才笑应:“当然可以,今天我是你的未婚夫,有什么不可以的?那就从现在开始适应吧。”
说完,便走下沙发,径直坐到阮知镜怀中。
阮知镜睁圆了眼睛浑身一僵。
片刻后反应过来,又逐渐放轻松身体,再慢慢收手,将申思杨圈进怀中。
第一次不受信息素影响,将人抱在怀里。
心却跳动得比信息素作祟时还要猛烈。
晨光倾洒进屋,将两人的影子投到地上,无限拉长。
坐在轮椅上的人悄悄抬手,隔空摸了摸影子里变长的鼻子。
——
阮知明的宴会举办在一家酒店的天台。
他打开门见到阮知镜时,嘴巴是实打实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
不止他。
申思杨和阮知镜进到宴会厅的瞬间,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
长久的安静。
舞池正上方的DJ被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气氛弄懵得连打碟都不敢再打。
直到阮知云打破僵局,第一个端着酒杯上前,和阮知镜打招呼。
阮知云的容貌算得上俊秀。
但一站到阮知镜身边,就显得黯然失色。
阮知云和阮知镜打过招呼。
视线便没在阮知镜身上多停留,倒是三番五次地打量申思杨。
短暂的打量过后,他非常自然地将话题扯到了申思杨身上:“二哥,这就是爸妈给你找来的那个匹配值98%的Omega?”
阮知镜神情淡漠:“你叫我一声哥,也应该尊称他一声哥,他是我的未婚夫。”
阮知云头一回见阮知镜对一个人展现袒护,眼神中划过一抹错愕。
他落到申思杨身上的视线逐渐变得深邃。
深邃在几秒钟后,变成了阴寒。
因为申思杨从始至终,完全没扫过他哪怕一眼。
申思杨和阮知镜进门时,门框上的钩子勾掉了阮知镜头发上的绑带。
天台的灯光五颜六色,照得申思杨眼花缭乱。
申思杨一心顾着替阮知镜将散乱的头发绑好。
他有注意到来人,但见阮知镜的态度不像是喜欢前来打招呼的人,便懒得分出心思去理。
等他替阮知镜绑好头发,阮知云已经离开。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的人来跟阮知镜打招呼。
申思杨观察着阮知镜的情绪。
阮知镜对大部分人的态度都很平淡,看不出喜与不喜。
就连那个早上打电话邀请阮知镜来的阮知明,阮知镜也是一样的态度。
只有最开始的阮知云,阮知镜表现出了明显的不喜。
申思杨觉得这应该跟阮知云一上来就对他态度轻慢有很大关系。
宴会没有申思杨想象得火光四射。
因为大多数人对阮知镜都是敬和怕的态度。
申思杨也逐渐琢磨明白了。
阮知镜应该是从来没有参加过这帮人的宴会。
这帮人很明显是想要开party。
阮知镜一来,一群人硬生生把party憋成了酒会。
音乐都不敢放太大声。
一个个只敢端着个酒杯来回乱晃。
看这些人的态度和阮知镜对他们的态度,这种事不像是能引起阮知镜情绪起伏过大。
正好有个和阮知镜有生意上往来的人在跟阮知镜攀谈。
申思杨弯腰到阮知镜耳边,轻声开口:“我去拿点喝的,你要喝什么?”
阮知镜瞬间抽神,看向他:“我和你一起去。”
申思杨轻笑,指了一下不远处:“就在那,我不走远,马上回来。”
阮知镜认真看了眼申思杨指的位置,才点头:“我不喝,你拿你喝的就行。”
申思杨应好。
往放饮料的桌子走去,申思杨慢慢回忆阮知镜早上的所有表现。
如果不是因为宴会邀请的事,那是什么事,能刺激得阮知镜进入类易感期。
申思杨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早上的记忆,记忆中的画面忽然定格。
在他出现在客厅以前,阮知镜只是脸色难看。
阮知镜是从看到他,才开始掉眼泪的。
难道说和他有关?
随手拿过一杯橙汁,便打算离开。
正要细想,忽地听见不远处绿植后传来的交谈声。
“阮二少的腿竟然真得受伤了啊?我一直以为外面那些消息都是谣传,问三少你,你又从不和人家说。还真可惜啊。那外面传他腺体也受伤了,这事也是真的?要是真的,本就冷淡得要死的人,以后想攀上他估计更难了吧?”
申思杨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隐约看见两个人影。
他站的位置暗,那两人站在位置正好在绿植上缠绕着的装饰灯光旁。
灯光正打在两人脸上,因此他能很清晰看清那两人的长相。
一个是阮知云,一个是他没见过的男生。
他没见过的那个男生身材瘦小,长相清秀。
刚才的说话的就是那个男生。
男生的话刚落下,就见阮知云的脸色瞬间变难看。
那男生连忙开口:“三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阮二少以前的确是才华横溢长得又天人之姿,但现在腿残了,腺体还受损了,人又昏迷了一年已经和社会脱轨,除了那张脸,他现在还剩什么?”
男生讨好地贴到阮知云身上:“三少你消消气,等会我们组个舞局,我们怂恿大少让他带着他的Omega去跳舞,让他当众出个丑。他那么骄傲的人,让他当众出丑一定能狠狠打击到他,你说是吧?”
申思杨冷漠地收回视线,端着橙汁回去找阮知镜。
阮知镜正好谈完,打算去找申思杨,申思杨就端着已经喝了半杯的橙汁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视线交汇。
申思杨将手里剩下的半杯橙汁递到阮知镜面前,轻笑问:“喝吗?”
阮知镜一愣,有些怔地看向眼前的橙汁,脸颊微烧,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申思杨看着他接过橙汁。
见他将剩下的半杯喝得一滴不剩,乐着问:“刚才谁说不渴的?”
阮知镜轻轻眨眼,将杯子放到一旁桌上。
正要开口回应,天台的音乐声骤停。
阮知明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
“朋友们,大家听我说两句啊,今天这场宴会是我和我三弟专门为我二弟接风洗尘办的,大家也知道……这首圆舞曲是我二弟最喜欢的,让我们一起来为我二弟伴舞,祝他早日摆脱轮椅,能重新靠双腿行走!”
申思杨头皮发麻地听完,总算明白了阮知镜懒得搭理阮知明的原因。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走进舞池。
阮知云和那个清秀的男生首当其冲。
两人的视线时不时扫向申思杨和阮知镜。
没等台上的阮知明下来,申思杨率先微微弯腰,出声问阮知镜:“跳吗?不跳我们现在就走,想跳我就陪你好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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