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看得出来,申思杨在跟他们交往的时候,是很认真地在爱他们(当然现在只爱他!)。
非常显然,他们也很爱申思杨。
所以他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两个相爱的人走散。
阮知镜正思索,注意力忽地被旁边一对情侣吸引。
Omega靠在Alpha怀里小声抽泣:“为什么那个角色一定要走,我想不通,好好的大团圆结局不好吗?”
Alpha轻拍着Omega的肩膀:“因为有些人注定是只能陪着走一程的。他来,只是为了让他更好地成长。”
Omega顿时失声痛哭:“这一点也不好……他甚至没能亲眼见到他成长后万众瞩目的模样。”
阮知镜轻轻眨眼,忽然感觉手背一湿。
他后知后觉地摸上脸颊,才发现是他滚落的眼泪。
抬手抹去毫无缘由的眼泪,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下意识去抓申思杨的手。
申思杨感觉到掌心的温热,回过神,笑问:“怎么了?”
阮知镜蹭着申思杨的手轻轻摇头。
我不要和他们一样,只走你生命里的一程。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陪你走完你生命里剩下的所有旅程。
——
看完电影正好赶上晚饭饭点。
两人便直接在商场里解决的晚饭。
吃完晚饭离开商场。
申思杨提出饭后散步的提议,被阮知镜一口否决。
申思杨还是第一次见阮知镜这么直接地拒绝他的提议,他忍不住笑问:“不喜欢散步?”
阮知镜认真严肃地点点头,茉莉茶香的信息素蹭着申思杨脸颊:“买来的好几套衣服都还没有换过,我回去换给你看好不好?”
申思杨笑着应好。
变装小游戏本身不是件费体力的事情。
变着变着,就变得费体力了。
阮知镜如瀑的长发散开轮椅椅背上。
长发时不时扫过光洁白皙的背部,又被申思杨抬手全数拢住。
经过一晚上的熟悉,申思杨已经稍稍能适应发大水的感觉。
奇怪是真的奇怪,好用也是真的好用。
阮知镜刚换过的是套休闲款式的白衬衫。
衬衫宽大。
被阮知镜换下来后,就到了申思杨身上。
给阮知镜穿正好的衬衫,到申思杨身上整整大了一圈。
衬衫下摆被水打湿,时不时扫过申思杨被轮椅扶手卡红了的腿。
阮知镜注意到申思杨腿上被卡出的印子,稍停下动作。
他转动着轮椅到浴缸边上,而后轻轻托着申思杨的腿放到上边。
申思杨被茉莉绿茶泡得浑身发软,靠在阮知镜肩头享受了人生中最温如水的一次体验。
阮知镜打完人生初?体验卡。
全身信息素恨不能钻进申思杨的每一个毛孔,将人抱在怀里怎么抱都觉得不够。
直到感觉到浴室里的空气渐凉,他才抱着人滑动轮椅到浴缸的水龙头旁,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等到水满,热气蒸腾。
阮知镜小心翼翼跟抱娃娃似的,将申思杨抱进浴缸里。
泡进真正的温水里,申思杨终于从刚才的事情里抽神。
他站起身,去扶阮知镜:“你也一起进来吧,我们一起洗。”
阮知镜摇摇头,温声道:“我想先替你洗。”
申思杨轻笑:“好,那等会我帮你洗。”
他说完,坐回到浴缸,趴在浴缸边上笑看着阮知镜。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什么,他猛地一震:“刚刚……不会怀孕吧?”
阮知镜正要挤沐浴露,听到这话,漂亮的脸蛋瞬间通红。
“不会,生?殖?腔都没有开。”
申思杨楞坐在原地,转动大脑去搜索跟这个新新词汇有关的信息。
搜索完,他放轻松趴回到浴缸边上,认真跟阮知镜探讨:“但是永久标记需要成结,成结的话,还是会有一定的怀孕风险吧?”
阮知镜好不容易回过神,继续把沐浴露抹在起泡球上搓出泡,正准备给申思杨涂,闻言动作又是一顿。
他的脸一下子涨红得能冒烟,被雾气打湿的睫毛轻颤颤动,轻声问申思杨:“你愿意被我永久标记?”
申思杨笑着凑上前亲他:“当然愿意。”
浴室里的茉莉茶香瞬间浓郁到历史峰值,阮知镜的脑内开始自动放烟花。
他搂着申思杨搂了好一会,才感觉落回到实处。
重新将沐浴露打出泡,他问申思杨:“你不想要孩子?”
申思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组织好语言后认真开口:“没有这个打算。”
他说完想了想,又问阮知镜:“你想要小孩?”
“没想过。”阮知镜将申思杨拎起,将泡沫涂遍他全身,“以前连未来伴侣都没有想过。”
重新将申思杨按回到水里,替申思杨洗净泡沫。
他圈住申思杨,轻蹭申思杨后颈的鼓包:“现在只想要你。”
申思杨瞬间心如鼓动,眼眶却逐渐开始发烫。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最后暂时把话咽了回去。
虽然这个世界的拯救方向还没有完全明确,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按照前几个世界的规律,他一定是在主角完完全全脱离困境后,才会离开。
所以这个世界,阮知镜的腺体和腿好之前,他一定是没有离开风险的。
这个世界的阮知镜似乎比前几个世界要脆弱爱哭很多,他到时候得想个温柔的法子,好好告诉他才行。
暂时收敛起思绪。
被阮知镜用浴巾包着吹干头发,申思杨找了张矮凳,将阮知镜扶到上面,替他洗他的长发。
两人洗完澡已经是夜里九点。
昨晚临时标记后,阮知镜今天一整天都没再出现过痛感。
申思杨躺在床上等阮知镜睡着后,又等了半个小时。
见阮知镜没有异常,才靠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
阮知镜在发现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环境的瞬间,就意识到,他又开始做梦了。
将四周环境看清后,他心里咯噔一声。
眼前是一间四人寝大学宿舍。
一个不好的预感在阮知镜心头无限放大。
忽然,原本遮光帘大开的床闪烁了两下,遮光帘瞬间变成垂下的状态。
遮光帘对面的床上出现了一个阮知镜熟悉的身影。
睡前还靠在他怀里的人,此刻正静静坐在单人床床尾,紧盯着对面的遮光帘。
这时,遮光帘被一只手拉开。
一名青年从遮光帘里走出,有些焦急地踩到床中间的阶梯上,开口和申思杨说话。
阮知镜呆呆地站在床下,整颗心酸胀不已地仰头看着床上相拥的两个人。
他听见申思杨说:“你怎么总是这么让我心疼。”
而后看着两人拥吻,再相拥入眠。
人影消失。
忽然有声音从遮光帘垂落的床里传出。
“我是不是总让你伤心?”
“总觉得在很远很远的过去,我也这么让你伤心过。”
“不可以……再这么让你伤心了。”
陌生的声音后,响起阮知镜熟悉的,申思杨的声音。
“要是说话不算话,以后就不理你了。”
阮知镜瞬间通体生寒。
原来那句「说话不算话」,是说给这个人的。
不是说给那个高中的小屁孩,也不是说给那个种桃树的心机男人。
是说给这个讨厌的男大学生。
眼泪从眼眶滚落。
忽地,浴室亮起灯光。
不多时,有声音从浴室传出。
阮知镜脚底像灌了铅,但还是不受控地一步一步向亮着灯的浴室走去。
身体穿过浴室门。
浴室里的画面直白地展现在他眼前。
晚上在他家浴室坐在他怀里的人,此刻跟晚上一样,却是靠在那个男大学生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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