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利地退回到桑怀杞身边, 满脸的抗拒:“别给我, 我不要。”
申拾武拆开手里的包装袋,拿出里头的大红秋衣:“为什么不要?”
他翻拽出内里给申思杨看:“加绒的,穿这一件顶你三件。”
申思杨坚守底线:“又没到本命年, 你们怎么忽然买红秋衣?”
“谁说只有本命年才能穿了?红的比别的颜色都暖和, 正好明年你高考, 开年红, 吉利。”
申拾武说着, 又从袋子里扒拉出几套一模一样的。
“也不是你一个人穿,全家陪你一块开年红。”
他一套一套往手里叠:“你一套,我一套,你妈一套,小杞一套,齐活!”
申思杨满脸的抗拒在听到「小杞一套」四个字后,一下子掉了不少。
他唰得扭头朝桑怀杞看去。
桑怀杞肉眼可见的懵。
漂亮的眸子看两眼申拾武,又看两眼申拾武手里的红秋衣。
申思杨见桑怀杞懵了,一下子又觉得可以接受大红秋衣了。
他利落起身,从申拾武手里拿走两套:“爸,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今晚洗完澡,咱们一起都换上。”
他将其中一套大号的拍进桑怀杞怀里:“一起穿着红秋衣跨年,吉利。”
桑怀杞老家没有本命年穿红秋衣的说法。
上个世界跟申思杨相处了一整个世界,他也从没见申思杨穿过。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申拾武说:“接受得这么快,你爸我还有一大段劝说词没来得及说。”
心里打着小九九的申思杨默默将手里的大红秋衣往桑怀杞身上比划:“哪用您劝,谁洗完澡不换谁是小狗啊。”
申拾武非常给面子。
晚餐吃完没两个小时,就给申思杨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只并在一起的胳膊,胳膊上套着非常显眼的红秋衣。
底下跟了条语音。
“我跟你妈已经换上了,某些狗……咳,不是,人,可千万别忘了啊。”
语音里还混着袁琳菲的无情吐槽:“多大年纪了还和小孩子比这些。”
申思杨收到消息时刚洗完澡。
他利落地套上红秋衣,也不管自己穿上啥样,直接在外头披了件外套,便跑出浴室给桑怀杞看消息。
“你也快去换上,不能让臭老头得意太久。”
桑怀杞在楼下时就看出了申思杨就是想看他穿。
因此他没有多言,轻笑着拿起一旁的大红秋衣便进了浴室。
申思杨目睹着桑怀杞走进浴室,才趴到床上回申拾武消息。
回完消息没见桑怀杞出来,他捏着手机靠在床上,盯着浴室门有些出神。
在楼下时,只是因为见桑怀杞对大红秋衣这样事物有些懵,才起了兴头想让桑怀杞穿上试试。
现在静下来一想,他才想起,他好像从没见桑怀杞穿过红色。
桑怀杞从出现在他身边开始,就一直是一身白衣的模样。
他的白衣服不会脏,不会皱。
永远纤尘不染,带着淡淡的花香。
和他这个人一样,十年来没有丝毫变化。
申思杨有很多时候,在桑怀杞不展开翅膀的时候,会错以为桑怀杞就是和他一样的人类。
同样是从同婴幼儿长至成人,同样会生病,同样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老去。
可错觉总归是错觉。
一不留神,就会被现实打得无所遁形。
申思杨的兴头一下子被扑灭。
他收回落在浴室门上的视线,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被子。
埋了好一会,感觉脑袋被轻揉了两下。
熟悉的温柔声音在头顶响起:“换好了。”
申思杨闷在被子里收敛了两秒钟情绪,才恢复常态仰头朝桑怀杞望去。
只看去一眼,他一下子就愣了神。
能把大红秋衣穿得跟上T台走秀似的,估计也就桑怀杞了。
分明是红得有些俗气的颜色,套在桑怀杞身上,被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一衬,俗气的红一瞬间变成了艳丽的红。
申拾武买的保暖紧身款式。
贴身的秋衣最本真地勾勒出了桑怀杞几乎能与脸媲美的完美身形。
申思杨看得回不过神来,不自觉地冒了句:“真好看。”
漂亮的人一瞬间笑开,像朵开了的花似的更加惹人注目。
他不遗余力地反夸申思杨:“你穿得也很好看。”
申思杨反应了两秒这句话,没忍住乐了:“把秋衣穿好看的意义在哪里?”
话音刚落,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自己否定了自己的上一句话:“有意义。”
说着便拿起手机,蹲坐到桑怀杞身旁,抬起一只手勾住桑怀杞的脖子,和桑怀杞脑袋挨着脑袋,拍了张合照,发送给申拾武。
【帅哥穿秋衣都那么帅,真是没有办法。】
申拾武秒回。
【你说得对,小杞真帅。】
【你妈也说小杞帅。】
申思杨一下子乐出声,挨着桑怀杞回消息。
【遗传这东西吧,不是遗传了爸就是遗传了妈。】
隔了两三分钟,申拾武勉勉强强回过来。
【仔细看看,旁边那个也是挺帅的。】
房间里开了暖气,申思杨笑出一身热汗。
他起身将身上的厚外套脱掉,刚要坐回到床上,忽然觉得后腰被磨得有些疼。
将手伸进秋衣里摸了一圈,摸到了秋衣的内标。
他往后探脑袋,边卷起红秋衣,边对桑怀杞道:“小杞哥哥,你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剪刀。”
桑怀杞拉开抽屉拿出剪刀。
一转身,就见申思杨正背对着他,白皙的腰露了一大截在空气中。
少年的身形尚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柔软。
皮肤是一如既往的白皙细腻。
桑怀杞下意识移开视线,将剪刀头转向自己的方向,递给申思杨。
递过去半晌没人接。
快把衣服扭成麻花都没能扯住内标的申思杨长叹一口气,放弃地松了衣服,搭住桑怀杞的手:“你帮我剪吧,衣服内侧缝线上缝着的衣标。”
他将衣服重新卷起,靠近桑怀杞一些,给他点了点大概的位置:“把标整个剪掉就行。”
桑怀杞只能重新朝申思杨看去。
申思杨的皮肤很敏感。
只是被蚊子咬一口就能红一大片皮肤的人,后腰不出所料地被衣标磨红了一小片皮肤。
室内温度高,申思杨刚才又被申拾武逗得乐了半晌。
他浑身几乎都泛着浅浅的粉色。
桑怀杞不敢多看。
他尽量避开申思杨的皮肤,低下脑袋轻拉住缝线上缝着的衣标。
正准备要剪,申思杨忽地轻颤了一下。
白皙的皮肤险些触上刀尖。
桑怀杞瞳孔骤缩,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迅速收回拿着剪刀的手,另一只手将申思杨的后背抵开。
申思杨察觉到背后的动静,扭头看向桑怀杞解释道:“你刚刚呼吸到我腰上了,有点痒,我一下子没忍住。”
桑怀杞收回抵住申思杨后背的手。
细腻的触感却长久地停留在了指尖。
他收拢掌心,尽量放稳声音道:“我的错,我等下离远一点。”
“不是……”
申思杨正想说「不是你的错」,话说到一半,视线在触及到桑怀杞的某处变化后,一下子愣住。
托贴身秋衣的福,桑怀杞的变化非常直观地展现在了申思杨眼前。
申思杨盯着愣了好一会,非常惊讶地喃喃出声:“你原来……也会有生?理反应啊?”
桑怀杞听到申思杨的话,一瞬间浑身僵住。
他下意识将有危险的剪刀先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后起身便要离开。
申思杨见他起身,一下子把他拉住:“你走什么?”
想到桑怀杞是守护灵,没有上过生?理课程,申思杨不清楚这种变化在不在守护灵该有的知识范畴里。
他想了想,干脆直接问桑怀杞:“你知道……这儿变了,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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