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语山说完,看向申思杨:“思杨,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申思杨摇头,将搜来的手机放到桌上:“我目前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指向我和慕之淮是和谐的室友关系。”
几人轮番传阅了一圈手机。
范秩感慨:“看来你拿的就是个纯好人本啊,难怪慕之淮最开始只理你一个人,其他人谁也不理。”
慕之淮的视线扫过范秩一瞬。
申思杨没有对这话发表看法,只是道:“下午我们都有课,课堂上应该还可以获取一部分信息。”
汤语山点头:“对,我们先吃东西吧,吃完可以回宿舍再搜一遍,中午时间舍友在寝室,应该也能问出来一些东西。”
范秩早饿了,迅速同意,又对申思杨和慕之淮道:“我们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没给你们买,趁现在人还不多,你们可以去逛一圈看看。”
申思杨点头,和慕之淮起身离开。
两人走出一段距离,慕之淮主动开口:“我知道你不是我原来的室友。”
申思杨脚步一顿,侧过脸看向慕之淮。
慕之淮表情认真:“第一眼见你就知道。所以我理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申思杨注视着慕之淮,露出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抹笑:“我知道。”
申思杨的笑容让慕之淮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直到看见申思杨继续往前走,他才回神跟上。
两人从一楼逛上二楼。
慕之淮又开口:“你回避和我接触,是因为……知道迟早会离开对吗?”
申思杨又一次停下脚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马上看向慕之淮。
慕之淮见状,主动走到申思杨面前。
他垂眸看着申思杨,慢慢抬手捂住心脏:“很奇怪,从见到你开始,我的心就一直暖洋洋的。我能想象离别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如果这份痛苦换来的,是我们所有相处时间都能够快乐自在,我欣然接受。”
申思杨仰头看向慕之淮,眼眶逐渐发烫。
慕之淮和申思杨对视,声音柔和:“如果你也愿意接受,我们可以……”
声音戛然而止在申思杨忽然的拥抱中。
申思杨圈着慕之淮的脖子将人紧搂住。
脸埋到慕之淮的肩膀上,许久不见动静。
慕之淮整个人僵在原地,白皙的脸逐渐泛红。
好一会过去,他才轻声呢喃:“虽然现在就拥抱有点快,但也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就感觉肩膀被打湿。
他有些手足无措。
两只手腾在半空中许久,才红着脸回搂住申思杨:“不要哭。”
“对不起。”申思杨终于出声,“我来得太晚了。”
慕之淮漂亮的脸上逐渐浮现柔软的笑意。
他搂着申思杨的手收紧两分,脸颊在申思杨柔软的头发上轻轻蹭过。
“不晚。只要你来,就是最好的时候。”
第50章 被困在死亡当天的青年4
金融系下午满课。
申思杨和范秩下午都只有一节大课。
两人上完各自班级的课, 趁着中间20分钟的下课时间,赶去金融系的课堂。
金融系一共三个分班。
下午最后一节是整个系一起上的大课,地点在可以容纳两百号人的阶梯教室。
申思杨和范秩差不多时间赶到。
刚进门, 就看见后排的莫新巧疯狂招手。
两人往后排走去。
范秩掀起身上的球服擦了把脸上的汗, 疑惑问:“怎么着急干什么?位置还能丢?”
莫新巧一脸无语:“真能。早上那傻逼有跟班你敢信?中午一进教室就冲上来找邓沛山麻烦, 还好其中有一个是跟汤语山认识的,被汤语山糊弄走了。”
她说完, 见在身边坐下的范秩满身汗,完完全全是个人形火炉,嫌弃地往里挪了点:“你不是去上课嘛,怎么穿着球服还满身汗?”
范秩呲牙:“体育课, 跟体院的人打球简直爽爆了!”
他拧开手里的冰水, 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又问莫新巧:“汤语山认识那傻逼的跟班?早上那傻逼看起来明明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
莫新巧解释:“我、汤语山和慕之淮, 我们三个人是金融一班的,邓沛山和那傻逼是金融二班的, 不认识也不奇怪,估计就是那种有共同认识的人,但互相并不认识的关系吧。”
范秩「哦」了一声, 四下看了圈:“汤语山人呢?”
“那群人去外面抽烟, 他跟着打探消息去了。”
“慕之淮怎么也不见了?”
莫新巧抬了抬下巴:“讲台上呢。”
申思杨一进教室就看见了。
站在讲台左侧的慕之淮。
九月中旬的天,温度正适宜。
慕之淮穿着一件杏色的长袖卫衣。
讲台附近的窗户紧闭。
大抵是稍感闷热,两边的袖子上推到手肘。
皮肤白皙但明显能看出肌肉纹理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下。
一边抱着一叠本子, 另一只手握着笔在讲台桌上勾画。
每勾画完几笔, 就会卸下一部分本子摆到讲台桌桌角。
青年脑袋微垂, 漂亮的脸上不见任何温度。
可每一个动作仍旧赏心悦目得叫人移不开眼。
登记完收上来的所有作业。
将登记表和点名册收拾好放到讲台桌正中央, 用黑板擦压住, 他抬头走下讲台。
刚迈出一步,就和座位后排正注视他的申思杨对上了视线。
死水般沉寂的眼底泛开波纹,紧跟着漫上笑意。
如同画龙点睛般,壁画上的美人被赋予生命,加快脚步往后排走去。
慕之淮在申思杨身旁的空位坐下,温声问:“你下节没课?”
申思杨点头轻笑。
申思杨一笑,慕之淮就回不过神。
他的视线落在申思杨温暖的狗狗眼上,又扫到申思杨唇角若隐若现的酒窝。
呆呆地看着人,许久不见反应。
直到莫新巧的声音响起,吸引走两人注意。
“回来了?打探到什么没有?”
莫新巧看向在邓沛山身旁空位坐下的汤语山。
汤语山轻喘着气,扶住眼镜应:“有。第一,这个身份是这几天才跟那帮人搭上的,最终目的好像是为了搭上邱植。第二……”
他看向邓沛山:“沛山,你这几天尽量不要跟我们分开,有要分开行动的行程,最好也找一个人陪着。不清楚为什么,他们那个群体对你这个身份恶意很大,甚至有一种……完全不拿你这个身份当人看的感觉。”
范秩疑惑出声:“邓沛山,你那个身份做过什么得罪他们的事吗?”
邓沛山埋着头,额角有一片擦伤。
是中午时那群人不由分说冲进来,推搡间撞到的。
他摇头应声:“没有。”
应完,他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不多时又轻声嘀咕了一句:“对那些人来说,有没有做错事,只关乎他们欺负得够不够名正言顺而已。”
范秩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邓沛山却是摇摇头,没有再说。
范秩也不在意,思绪很快跑走:“为什么要巴结邱植?那傻逼有什么值得人巴结的?”
邱植这个人物只在邓沛山的本上出现过。
邓沛山出声应:“他家里非常有钱,学校的实验楼,他爸是捐赠者之一。”
申思杨结合早上获取到的信息,看向汤语山问:“你这个角色,有存在急需用钱的迹象吗?”
汤语山思索许久后,摇头:“这个角色有很多名牌衣服和昂贵球鞋,但家境似乎并不富裕,所以我认为,他应该只是纯粹贪慕虚荣。”
范秩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莫新巧唏嘘了一声,看向申思杨和范秩,岔开话题:“你们那边下午有收获吗?”
“你别说,还真有。”范秩应,“你看一下你那个身份的手机,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一通和我的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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