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放下报告单。
看阮知镜穿好外套准备离开,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出声询问:“你当初问得杜绝受孕但不影响成结的针,现在还需要吗?”
阮知镜动作微顿。
他抬眸看了眼诊疗室的门,片刻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秦游南想到申思杨和阮知镜测了三次都测出来是100%的匹配值,叹了口气:“不管是作为医生还是作为朋友,我都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是否永久标记的问题。”
阮知镜垂下眼,出声问:“什么时候可以打针?”
短暂的沉默。
秦游南最终照实说:“现在就可以。”
——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正午。
两人商讨过后,找了个商场吃饭。
吃完饭,便直接到商场的地下超市购置这两天的食材。
申思杨推着推车在蔬菜区挑蔬菜。
挑拣完一番,一扭头,发现推车里多了几瓶营养补充剂。
瓶身最下方有一行小字标注。
“Omega发?情?期专用”
申思杨仰头朝阮知镜看去。
阮知镜脸颊微红:“家里的快没了。”
申思杨算了下时间。
他的下一次发?情?期的确快到了。
想起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经历发?情?期,那几天简直像是活在梦里。
除去最开始几个小时勉强有些许意识,后面几天仅存一点飘在云端的感知。
舒服倒是舒服。
就是结束后,是真的觉得人快要干了。
而且他的发?情?期,对阮知镜来说反倒更加煎熬。
高匹配值的AO,Alpha对Omega本身就有强烈的永久标记的冲?动,更别提是在Omega信息素泄洪般的发?情?期。
阮知镜每次都需要反复再反复克制住永久标记的谷欠望。
等结束后,他至少委屈半天。
很多次,申思杨清醒后看着湿哒哒的床单,都无法分清究竟是他发得大水,还是阮知镜因为委屈哭出来的汪洋。
申思杨不是没提过用药物度过。
被阮知镜当场按在怀里揉搓了半个小时,此后没敢再提。
收回神,申思杨将手里的蔬菜放进推车,而后便走到阮知镜身边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又要辛苦我们阮先生啦。”
阮知镜漂亮的脸蛋通红,抓过申思杨一只手揣在怀里,才和申思杨逛出蔬菜区。
两个逛了半个小时超市。
回到家将蔬菜冻进冰箱。
阮知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平板简易办公。
申思杨靠在他腿上补觉。
中央空调将整个客厅烘得暖洋洋的。
申思杨窝在阮知镜怀里睡得正熟,忽然听见小白的声音。
“下雪啦!下雪啦!今年的初雪哦!”
申思杨一瞬间清醒过来,发现客厅里已经亮起了暖黄的灯。
他搂住阮知镜的腰,闷声问:“几点了?”
“六点。”阮知镜放下平板,轻揉他脑袋,“饿了吗?”
申思杨摇摇头。
又在阮知镜怀里窝了会醒神,他坐起身,笑问:“我们去看看雪?”
阮知镜问:“出门?”
申思杨思索片刻:“先去落地窗前看看吧。”
两人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
看到窗外的景色,申思杨忍不住笑出声:“还好没出去,小白你谎报军情。”
小白滑到两人身旁,为自己找补:“小雪-小雪——”
真的是小雪。
小到不仔细去看,都发现不了空中有没有在飘。
申思杨倒是不意外。
沿海的南方城市,冬日里不落雪才是常态。
像北方那样的鹅毛大雪,可能要十几年才有一次。
两人在窗边守了会,雪渐渐有变大的趋势。
阮知镜住的别墅是独栋。
窗外是一片人工修剪的花园。
逐渐变大的雪落在花上,慢慢浮现出雪白的一层。
申思杨有点惊喜,扭头正要和阮知镜说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阮知镜抱进怀中。
小白在两人身后晃荡:“电视剧里都说,在初雪接吻的人,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哦——”
申思杨微怔。
阮知镜挥挥手让小白离开,就径直搂着申思杨吻住。
窗外寒风呼啸。
屋内暖气蒸腾。
阮知镜今天的吻格外温柔缱绻。
如同窗外的雪花般轻柔落下。
申思杨逐渐感觉到浑身发烫。
他一瞬间仿佛从严冬来到酷暑,身上的毛衣成了捆绑住他的累赘。
直到摊在阮知镜怀里,他才后知后觉地嗅到空气里逐渐浓郁的白桃清香。
桃味被茉莉茶香裹得密不透风。
阮知镜比他反应得早。
等他回过神时,阮知镜已经递了营养补充剂到他嘴边。
营养补充剂比普通的饮料浓稠,味道倒是不赖。
申思杨一口气喝完,撑着逐渐涣散的理智问:“你不饿吗?”
阮知镜转动轮椅回到落地窗边。
轻吻他回应:“我下午吃过东西。”
意识逐渐模糊。
直到被抵到微凉的落地窗上,申思杨才回过些许神。
窗外是私人花园没错,但视野辽阔,总给人一种会有人忽然闯入的错觉。
申思杨呼出的热气打在玻璃窗上。
他两只手抵在微凉的窗上,感觉到阮知镜的动作,勉力转过脑袋出声问:“在这?”
阮知镜轻轻答应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轻按他后颈的鼓包。
出口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蛊惑性:“不会有人来。”
申思杨迷迷糊糊的。
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他,的确不会有人来。
落地窗外的花园圈了围栏,寻常人进不来。
可意识模糊间,听到窗外雪压枝头的响动,总恍惚觉得是人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
每听到一次,申思杨就忍不住紧张一瞬。
他一紧张,阮知镜就忍不住发出轻嘶声。
“思杨哥哥。”
申思杨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轻应了一声。
触觉上的感知削弱了听觉和视觉上的感知。
蒙着水雾的双眼看什么都模糊一团。
听阮知镜的声音,都像是隔了扇窗传来的。
“这样就好像,是在雪地里拥抱你啊。”
隐隐约约听见阮知镜的感慨声。
申思杨按在窗户上的手不受控地擦过面前玻璃窗上的白雾,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他一瞬间仿佛真的置身雪地。
明明是寒冬腊月,却不觉得冷。
他恍惚间想,是他太烫了。
烫到连地上的雪都因他融化。
他却在因为阮知镜融化。
长久的沉寂后,阮知镜的声音又响起。
“也好像,是在花丛中拥抱你。”
申思杨费劲地抬眸,看向窗外被雪盖住的花。
他仿佛真得看见自己掉进花丛。
身体砸进花丛间,抖落一地雪。
本被雪覆盖成白茫茫一片的花,因他重新变得姹紫嫣红。
花上的雪落到他身上,又被他的滚烫融化。
花束刺破他的皮肤,滚烫的鲜血外涌。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去多久,他被阮知镜重新抱回怀中。
顾不上阮知镜的去向,他遵循着本能,圈住阮知镜的脖子,细细密密地吻在他脸侧。
——
卧室开着壁灯。
阮知镜将被子团成一圈,圈成一个小家的模样,才轻手轻脚地将申思杨抱着放到圈中。
他的动作很轻,手臂却紧绷得厉害。
暖黄的灯光打在他漂亮的脸上,却无法像往日一般,柔和他的面部轮廓。
他浑身紧绷着俯身吻住申思杨,理智在失控边缘不断拉扯。
空气中不断碰撞的信息素,眼前申思杨完全失去意识后的顺从和主动,每一样都在不断撬开阮知镜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他已经打了避免受孕的针,现在就算永久标记申思杨,也不会有让申思杨受孕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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