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远乖...”
“为师带你回家...”
第七峰的桃花想来已经开了...
出门前埋在树下的桃花酿此次回去便可以喝了...
寒远...
为师希望这是一次梦魇...
待到醒来之时...
你会端着桃花醉守在为师身边...
让为师...
好好看看你...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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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镜!”
第七峰顶,偏殿。
祁瑄一巴掌打掉了辞镜手中的酒壶,一脸悲痛的看着他。
自距离楚寒远出事那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里,辞镜早已失去了曾经身为强者的自傲,终日嗜酒,守在楚寒远身边。
“滚!”本眼神空洞的辞镜突然面露狠光,衣袖一甩,凝聚的剑气瞬间便向祁瑄的方向打了过去。
“呵。”堪堪躲过这一记攻击,祁瑄苦笑了一声,面带嘲讽,“你就算是在此处守个千年又能如何?修元仙尊说过了,寒远心脉尽碎,你凭着归元造化丹的最后一丝药力吊着他的命,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辞镜’突然冷静下来,歪了歪头,有些脸颊边凌乱的发丝垂在了他的嘴边,表情有些诡异,“只要小家伙能醒过来,本尊就是屠遍了整个灵云大陆的生灵,启动聚魂阵,那又何妨?”
“辞镜!”
“别叫那个窝囊废的名字!”又是一记剑气,这力量却比刚刚那次来的快,来的狠,祁瑄被打到了一旁的雕花柱子上,嘴角渗出了血丝。
第56章 为师的寒远不傻...
“罔他被世人尊称为剑尊,连自己的徒儿都护不住,有何脸面为尊!”
“小家伙那般爱慕他,偏偏跟个瞎子一样无动于衷。”
“他既不懂何为珍惜,便让本尊来。祁瑄!本尊今日无心杀你,你若阻止,便别怪本尊手下无情。”
‘辞镜’控制着自己周身的暴虐,虽不知如何,潜意识中却不想伤害眼前的人。
但是...
也仅仅是不想而已。
不是不能!
“你不是辞镜。”祁瑄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辞镜。
辞镜这个人是无情,却也极其护短。
纵使心中悲痛万分也只是一个人压着,不会伤及无辜。
可眼前的这个人,双目赤红举止之间尽是狠厉。
他被夺舍了?
不。
祁瑄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夺舍,又怎会对寒远这般在乎...
莫不是...
想到这个可能,祁瑄瞪大了眼睛,“你是心魔?”
怪不得...
那日在百灵川感觉到的真气波动不是错觉,而是辞镜的心魔暴动。
怪不得他会突然的独自离开...
辞镜自修行以来便是一路畅通无阻,为人沉稳,凌云尊者未飞升之时从未操心过。
他是何时生出的心魔?
不是修行的原因...
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由此看来,心魔对寒远的在乎不亚于辞镜本尊...
他出现的时日必然不会太短...
‘辞镜’并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回身坐到床边,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楚寒远的脸。
眼中的温柔与疯狂毫不掩饰的肆虐,“小家伙 ,本尊...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疯了...”
祁瑄的话让‘辞镜’大笑出声。
他确实疯了。
自他有意识以来,想的便是毁天灭地。
他没有记忆,一切都是遵从本能。
那日在狐妖的洞府,他本起了戏弄之心,却被这小家伙的娇憨与依赖吸引。
从那时起,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辞镜何德何能...
自那以后,他总是时常通过辞镜的双眼去看小家伙,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鬼灵精,他的倔强,他的一切的一切...
‘辞镜’附下身,薄唇轻轻印在楚寒远的额心上,动作轻柔的像是怕把怀中的人弄碎一般。
小家伙...
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细心的把少年身上的锦被掖了掖,‘辞镜’便往门外走去。
祁瑄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口,“你不能出去。”
‘辞镜’心生不耐,薄唇轻启,“凭你也想阻拦?”
“就算你是心魔,又能如何?妄造杀孽,可对得起凌云尊者的一番教导!唔!”
“放肆!”‘辞镜’掐着他的脖子,将人提在了半空,祁瑄想要挣脱,却半丝真气都提不起来。
只能双手紧紧的扣住‘辞镜’的胳膊,试图好过一点,嘴上却丝毫不虚,继续道:“那时就算你把寒远唤醒,又能如何?就不怕他面对这样的你一脸失望,不想再与你有半分瓜葛吗!”
‘辞镜’听了这番话,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刚想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太阳穴忽然的一阵巨痛。
辞镜在挣扎!
祁瑄眼睛一亮,便知有戏,立马开始下猛药,“寒远最希望的便是陪在你身边,若你那般做了,莫不是要他陪着你遭受世人唾骂!他那般干净的一个人,你于心何忍!”
寒远...
紧锁着颈项的力道逐渐消失不见,祁瑄捂着脖子忙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辞镜。
今天他被人掐了两次脖子,再掐一次他就要与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过了良久,辞镜也并未有什么动作,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祁瑄,你先回去吧。”
“你这是...”
“心魔暂时被压制住了,你先回去吧,本尊想跟寒远单独呆会儿。”
祁瑄抿唇,“也好...万事莫要冲动。”
说完,便走出了偏殿。
他并未急着走,而是在门口出傻站了好一会儿。
想着心魔方才说过的话。
寒远一直都是爱慕着辞镜的吗...
呼...是他疏忽了,那孩子看辞镜的眼神本就不是单纯的慕儒。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面露苦笑,终是转身离去...
素白色的衣衫随风飘起,零星的几片桃花瓣在空中打了个转,缓缓落地。
他可以追逐在一人身侧很久很久,但是他不能与他人争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男人。
他有他的骄傲,所以...
辞镜,我....放弃你了。
——
祁瑄走后,辞镜来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把楚寒远抱进了怀中。
伸手在那张无血色的脸蛋上轻抚着,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心魔说的那句话。
寒远...爱慕于我...
他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用指尖描绘着怀中人的轮廓,喃喃自语,语气喑哑,“所以,寒远才会那般怕被为师所厌恶,对吗?”
“一切的细微谨慎,有苦难言,都怕被为师知道对不对?”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巴抵在了怀中人的头顶,“傻瓜...”
“若是寒远此时醒着,定要反驳为师,说你不傻了吧。”
“嗯...为师的寒远不傻,寒远是为师见过最懂事,最讨喜的孩子了。”
“没有寒远在的第七峰格外的冷清,为师从前惯是孤身一人,却偏生的孤寂起来。”
辞镜就像是一匹失了伴侣的狼一般,把头深深的埋在怀中人的颈项之中,眼睛紧闭着浑身颤抖,一声声的压抑,痛苦的呜咽,仿佛有人从他的身体里把灵魂一丝丝抽了出来。
此时的他不再是灵云大陆的至强者,不再是剑宗众人所敬仰的辞镜剑尊。
而是一个...
失了至爱的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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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师弟那里如何?”
虽然夜已深,云澜仙尊的第一峰却是热闹非凡,各峰仙尊见祁瑄走了进来,忙问道。
祁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辞镜生了心魔一事,先不说这里小辈众多,这种事...还是辞镜亲自告诉他的师兄们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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