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只余绵长的呼吸声。
傅淮深问:“你在哪?”
安时抠了抠衣服边边:“我在,我在吃饭。”
傅淮深沉默了:“嗯……没事了。”
安时有点微妙的感觉。
像是想到什么,他道:“你喝酒了?”
傅淮深干脆点头:“喝了一点。”
“那、那你难受吗?”安时眨了眨眼睛。
傅淮深的声音缓缓:“没事。就是头有点疼,喉咙也疼,程姨睡了,我准备煮点醒酒汤喝。”
很轻,感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可怜。
安时一顿,觉得自己的心被抓了一下,想起什么:“今天早晨的醒酒汤,是你煮的吗?”
傅淮深那边响起了一阵水声:“嗯,我煮的,嘶——”
安时连忙问:“
怎么了?”
傅淮深的声音低低的:“……烫到了。”
安时捏紧了手机:“烫到了?”
傅淮深的声音像是含了水:“没事,我自己包扎一下,不严重。”
相似的话,但听到耳朵里,却是不同的感觉。
安时好像完全扛不住傅淮深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有点可怜,有点失落,有点委屈。
他生病时,傅淮深会细心照顾他,那傅淮深受伤了,他怎么能坐视不管。
他瞬间觉得自己过分:“那我回去,你先用冷水洗一下。”
傅淮深轻声:“你不用回来……”
电话被挂断了。
安时回到餐厅,拿起外套,对白简言道:“不好意思白总,我有点事,要先回去。”
白简言甚至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看见了安时匆匆的背影。
握着挂掉的电话,傅淮深食指轻叩桌面,唇边扬了一点笑。
第50章
安时匆匆要回家时,还接到了傅淮深的消息。
【傅淮深:我让马叔去接你了。】
安时站在餐厅楼下,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就被汽车的灯光闪了闪。
他抬头望过去,发现是马叔,开的那辆最经常用的黑色迈巴赫。
安时立刻小跑过去:“怎么这么快!”
马叔乐呵呵:“快上来吧,等久了吗?”
安时摇摇脑袋:“没有,我才刚下来呢。”他眨了眨眼,“马叔,你怎么来这么快?”
马叔笑而不语,心道当然是先生料事如神呀。
“我提前就出来了。”马叔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辞,“本想等等你。”
安时:“那真巧。”
他没有怀疑什么,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从车上跳下来,他走进客厅,又走到厨房,发现傅淮深正低头切洋葱。
安时连忙走过去:“不是说我来嘛?”
傅淮深也没和他抢,安时过去,发现所有材料都切好了,一转头,就看见傅淮深正倚在门框看他。
背着光,眼神眷恋而悠长。
安时莫名奇妙觉得耳根有点热,转移话题道:“我想起来上一次你住院,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切洋葱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了:“诶?你切洋葱怎么不流泪?”
傅淮深像是想到什么:“你切洋葱会流泪吗?”
安时点点头:“会,当时我满脸眼泪就去见你了,一路人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他们估计都误会了。”
那误会的,不只是别人。傅淮深心中默默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不经意道:“所以那天见到我受伤,不是因为伤心哭的?”
安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不好意思道:“当时我只当你是我老板……”
傅淮深一顿,原来他以为的感情开始,其实连八字都没一撇。
他明白安时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有气,又没有正当理由发泄,挑了下眉,故意道:“那现在不只把我当老板了?”
安时眨巴了一下眼,把食材放进锅里,又走到切菜的案板前,摸着半根葱,有些说不出口。
“嗯?”傅淮深欺身上前,左手扶在案板边,像是把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安时想了想,小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真听见安时这么说,说没波澜是假的,傅淮深抿了下唇,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他收回了手,安时抬头,暼见他微冷的表情,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是不是打击到傅淮深了?
可是、可是他真没怎么想过这件事。
他觉得他已经不是直男了,他能容忍一个喜欢自己的男性靠近自己,而且适应良好,肯定不是直男,只不过,他还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心。
像是一直都有人告诉你:他只能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爱人,你就会提前设定一个阈值,只要到达了,就会撤开一点。
他一想这事,就开始走神,傅淮深一垂眼,就看见他一张小脸上,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可爱。
额头被敲了一下,傅淮深的声音落入耳朵,安时抬头,下意识道:“干嘛?”
嗯?傅淮深来了点兴致,安时好像还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安时很有分寸,在他面前向来是进退得当的,现在回忆起来,安时好像从没有这样……表现出自己的脾气,自己的不满。
那点不快被新的发现抚平了,傅淮深抬手帮他揉揉:“疼吗?不疼了不疼了……”
安时把他手拽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像是在哄小孩……”
傅淮深看着他:“可是我确实比你大四岁。”
安时小小声的反驳:“其实是三岁……”
傅淮深一愣:“什么?”
“没什么。”总不能说,他是穿越过来的,其实不是22岁,而是23岁吧?
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安时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目的。
他一把拉过傅淮深的手,把手翻过来:“我看看我看看,你烫到哪里了?”
傅淮深任由他拉着,感觉到安时柔软的手指轻轻握着自己的。
不等傅淮深说话,安时就看到了,确实烫到了,烫红了一片,衬得傅淮深的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安时抬眸:“你处理过了吗?”
傅淮深:“处理过了,用凉水冲了冲。”
安时皱眉:“你怎么不抹点药膏啊?”
傅淮深目光懒散地看着他,带着一点笑意:“头晕,走不动路。”
“喝了这么多吗?”安时抓着他的手,“那我去给你找点药膏涂。”
说完,啪嗒啪嗒上楼去了,不久就提着药箱下来,拿出一管药膏,自顾自地拧开,递给傅淮深:“来,抹一抹。”
傅淮深慢条斯理道:“头晕,看不见。”
安时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感觉,没有一点怀疑,闻言立刻道:“那我帮你抹。”
他把药膏涂到手指尖,然后缓慢打着圈的给傅淮深涂药,神情很专注,也很……漂亮。
傅淮深看着他微垂的长睫,手面酥酥痒痒的,某处正发生难以控制的反应。
他有点后悔让安时来帮他抹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安时又迅速给他捉了回来。
皱眉:“别动呀。”
傅淮深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可是你再抹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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