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影看愣了,一时间都理解为什么有人掉眼泪是大杀器了。
就哭成安时这么漂亮的,谁看了不心疼啊。
她从小没什么弟弟妹妹,此刻有些慌张,连忙宽慰道:“安先生,没事的,傅总没事的。”
安时点点头,眼泪汹涌:“我知道。”
秦影:“……”我觉得你不知道。
虽然一直都觉得安时对傅总不错,但是没想到安时竟然会这么伤心。
让她挺惊讶的,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轻轻安慰:“嗯,没事,你先把眼泪擦一擦。”
安时看了看自己的手:“……”
臣妾做不到啊。
实在是太辣了。
秦影让开,安时连忙用袖子揩了揩眼泪,谁知一进房间,正午的太阳透过窗棂正照在他的眼睛,脆弱的角膜被一刺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半坐在床上的傅淮深听见动静,低低道:“秦影,你不……”
他转头,猝不及防地与安时对上视线。
青年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下来,眼眶猩红,鼻尖因为激动,而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傅淮深愣在原地。
安时见他竟然醒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屁股刚坐到床边,见傅淮深一动不动,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
上来。
不会摔傻了吧?
他连忙在傅淮深的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头,小声道:“傅总,还记得这是几吗?”
傅淮深回过神来,觉得无奈又好笑:“……1。”
安时那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又掉回了肚子里,这种得知长期饭票依然健在的安全感,堪比银行破产了,但他买了包赔一样让人心安。
他忍不住往前一扑,抱住傅淮深的腰,有惊无险道:“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青年纤瘦柔软的身体蓦地拥了个满怀,像是抱着一筐橙子,毛绒绒的脑袋蹭到了下巴,傅淮深身体一僵,心弦被蓦地一挠。
他一时间有些失语,安时……这么担心自己?
下巴处毛绒绒的脑瓜转了转,是安时抬起了脸,眼尾水红,但本人却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起身:“我太激动了,忘了你还有伤……”
话还未落,傅淮深的喉结上下滑动,定定看着他如水洗葡萄一样的眼,道:“这么担心?”
这当然了!
安时点点头,虽然大部分原因是差点失去了长期饭票,但他和傅淮深生活了这么久,还是有感情的,他小时候养了一只小蚂蚱死了都哭了好久,傅淮深要是真出什么事,作为下属,作为朋友,他也会伤心的。
青年漂亮白皙的脸上还挂着剔透的泪珠,傅淮深抬手,克制地帮他擦了擦,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这么担心……?”
如此不加掩饰的担心,真的……没有别的感情么?
安时见他清冷精致的侧脸,又担忧起来。
不会摔成口吃了吧?
以前挺聪明的人,怎么今天还重复了两遍。
他记得之前看过新文,有人出车祸,人没事,但是成了口吃,和神经有关。
碰巧医生查房进来,安时赶紧上前,又回头看了眼傅淮深,连忙道:“医生,我们能出来谈吗?”
医生点了下头,安时看了一下对方的胸牌,急忙道:“张大夫,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张大夫:“病人因为连环追尾车祸,撞到了脑袋,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安时的脑袋嗡的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医生,他很严重?”
医生:“不是。”
安时愣了一下:“他超严重?”
医生摇头:“不是……”
安时瞳孔震惊:“他要没命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他只是轻微擦伤,外加一点脑震荡。”
安时:“……”
打扰了。
安时担忧道:“应该没什么后遗症吧?”
医生笑笑:“放心,住院观察几天,轻微脑震荡很好恢复的。”
医生一顿,往他脸上一暼:“你的情绪也不用如此激动。”
安时:“……”他不是情绪激动。
傅淮深出车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医生刚进去,季白和周行就匆匆跑了过来。
见到安时,都是一怔。
季白上前宽慰:“嫂子,你别哭了。”
周行也道:“我听秦秘书说了,应该是小伤,没事的。”
安时连忙擦了擦眼泪。
顿时又被辣了个激灵。
啊啊啊啊!!!
他又给忘了!!
他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声音哽咽:“我也不想哭。”
季白:“肯定没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安时:“我也不是伤心……”
安时哭起来梨花带雨,眼眶红的像兔子,让人看了忍不住动容。
季白心中一动,没想到安时对傅淮深用情至深,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夫夫情!
“这个时候就不要嘴硬了,我们都懂。”
季白用力拍了拍安时的肩,斩钉截铁,“不是伤心,那你哭什么?!”
安时:“切洋葱辣的。”
季白:“……”
第29章
安时又从口袋里扒拉扒拉,摸出一片洋葱皮:“证物。”
周行:“……”
季白:“……”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安时赶紧去洗手间洗手,摆脱辣目手指。
周行和季白一起推门,傅淮深见了他们两人也不意外。
周行放下手里的黄菊花:“哥,送你的。”
季白放下手里的白菊花:“哥,送你的。”
周行&季白:“哥,祝你早点康复!”
傅淮深:“……”
一旁的秦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祝早点送走呢。
傅淮深沉默片刻:“下次不要买花来了。”
季白:“怎么了哥,是我们买的花不够漂亮吗?”
傅淮深:“买的很漂亮,只不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
季白和周行不仅带来了花,还带了水果来,聊了没一会儿,季白便自告奋勇的出去洗苹果。
秦影见状,也跟着关上门:“我去帮忙。”
室内只余周行和傅淮深两人。
对视数秒后,还是周行最先打破沉默,颇具暗示:“嫂子来得很快,特别着急,连手都没洗。”
傅淮深颔首:“我知道。”
这次轮到周行惊讶了:“你知道?”
他第一次暗示效果就这么好?
傅淮深点头:“嗯。”
他眼前蓦地闪过安时朦胧的泪眼。
眼尾水红,漆黑的瞳仁像是被水过一番,毛绒绒又可怜巴巴,漂亮的脸上全是真心实意的担忧。
傅淮深还记得,上一次他哭,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而上一次有人这样真心实意地担心他,也是在母亲还未去世前。
几乎可以肯定,安时这样热烈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合同的范畴。
亦或者说,早已超过了普通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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