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以后,晕倒前的记忆也都纷纷入脑。
安时从不知道自己晕针。
而且是说晕就晕,超快那种:)
但仔细想想,他上辈子身体素质不错,自从十岁之后,有记忆的那十年,都没有输过液,顶多吃点药就捱过去了。
所以对十岁前打针的记忆相当模糊,更不知道自己竟然晕针。
躺的久了,半边身体都有些麻,安时动了动手指,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打针的右侧手,正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松松握住,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傅淮深。
安时:?
许是察觉到什么,傅淮深抬眸,也望向他。
安时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了。
病房寂静,仿佛针落可闻,只余两人的呼吸暧昧交缠,暖而热的体温贴着肌肤传来,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微妙。
下一秒,傅淮深却忽然眯起双眸,嘴角牵起了一丝核善的弧度。
安时:……?
不妙。
非常不妙。
傅淮深开口:“醒了?”
安时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淮深抬眸看了眼输液瓶:“好点了吗?”
安时依然加倍乖巧:“好多了。”
莫名的氛围,让安时的小动物第六感瞬间启动。
危险!!
肯定有危险!!
指尖被轻轻抓了一下,安时蓦地有些发麻,傅淮深不说话,忍耐了一会儿,安时小声叭叭:“我手麻了。”
话音刚落,傅淮深抬眼望过来。
“现在知道麻了。”他神色淡淡,“之前怎么不放手?”
大人!
冤枉啊!!
安时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个问号,求知地看向屋内的第三个生命体——
林北。
傅淮深道:“林北,你说。”
林北:“是,先生。”
他上前一步,看向安时:“夫人,是这样的。您在晕倒后,先是陷入昏迷,持续时间大约有五分钟,在被掐人中醒来后,便陷入了短暂的心跳过速和神志不清,先生来了以后,您非常开心的大喊一声帅哥,并且要求拉着先生的手。”
安时:“………”
他发现刚才自己有些不严谨。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晕针——
而且晕得超丢脸的。
“……”
林北:“并且在牵手后,还要求要紧紧拉住,松开一点都不行……”
安时缓缓闭眼:“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这不是晕针了。
这是吃毒蘑菇中毒了。
一瓶水很快吊完,护士来拔针时,看见他们两人,还笑意盈盈地打趣:“这会儿不找老公了?”
安时磕磕巴巴:“不找了不找了。”
护士取下吊瓶:“不过你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安时闻言瞬间支棱了一下,他在梦中的演技也如此惊人!
但支棱了没一秒,就被傅淮深皮笑肉不笑的一眼给盯了回去。
出院时,前脚刚踏出房间,后脚就被门外行人好奇的目光扎成刺猬。
安时:我要坚强。
坚强的安时还不忘安慰傅淮深:“其实人生就是这样,一睁眼一闭眼……”
傅淮深转脸看他。
安时静默,想了想,又道:“既然我们现在夫妻,大概率会共享一些……”
傅淮深:“丢人瞬间?”
安时:“甜蜜回忆。”
安时:“……”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
回到家后,手机叮的一声,安时垂眸一看,是奶奶。
【美女(限定奶奶版):我已经通知淮深了,明天你们就来吧[呲牙]】
【美女(限定奶奶版):对了,把你们那几个朋友一起叫上吧[玫瑰]】
安时正要打字,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美女(限定奶奶版):对了,来了给你看个好东西,我前几天刚淘到的,超刺激!肯定有益于你和淮深的感情![狗头叼花.jpg]】
安时思考了数秒后,惊恐地瞪大双眼,回忆起江芷兰的风格,脑内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某双人小电影。
【安时:奶奶!使不得啊奶奶!】
【美女(限定奶奶版):有什么使不得,奶奶的就是你的。】
安时:也不必如此大方:)
正当安时绞尽脑汁思考到底怎么回绝时,江芷兰就发来了一张图片。
安时:瞳孔震惊.jpg
他手忙脚乱地去捂,却又忽的一顿。
仔细观察一番后。
尖嘴,蓝毛,有翅膀。
这踏马就是一只大鹦鹉。
安时:“……”
他艰难打字:
【这就是……超刺激的?】
他又看了一眼蓝毛大鹦鹉的照片,照片中黑色豆豆眼直视镜头,歪着脑袋,仿佛在问:
丫头,看见是我,你不满意?
【美女(限定奶奶版):会说话的蓝毛大鹦鹉,超刺激的[大拇指][玫瑰]】
【安时:那为什么会有益感情呢[虚心好学.jpg]】
【美女(限定奶奶版):这可是一起玩大鹦鹉,能不增进感情吗,我不信。】
【安时:……】
【美女(限定奶奶版):我已经在教他喊你们的名字了,等你们来,肯定给你们露一手[呲牙][呲牙]】
【安时:那他现在有名字吗?】
【奶奶:现在还没有。】
【安时:既然这样,如此有缘,那就叫他“露一手”吧】
“……”
回复完消息,安时顺手把这件事发在了【三个臭皮匠】群中。
群中潜水的两人纷纷冒泡:
【一名高调路人:哇,鹦鹉!】
【一名中调路人:哇,大鹦鹉!】
【一名高调路人:哇,会说话的大鹦鹉!】
碰巧此时,傅淮深从他一旁路过,余光瞥见屏幕,见他露出微笑,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没什么。”安时笑笑,“就是觉得……
”他们语文扩写成绩应该还蛮不错的。”
“……”
-
第二天一早,安时一行人就踏上了飞机。
因为昨天睡的太晚,安时没来得及吃早饭,这时就有些低血糖。
傅淮深本在看手机,见他瘫软一团,遂转过头来,目光触及到他面如白纸一般的脸,立刻皱眉:“不舒服?”
安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额发就被撩起,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贴在了他的额前。
“没发烧。”傅淮深道。
一旁季白见了,连忙凑过来:“啊?发生什么了?”
周行本在打游戏,听见动静,赶紧摘下耳机:“卧槽?怀了?”
安时:“………”
看看自己说的像话吗。
安时正要谴责这种空耳行为,就见傅淮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放在他的手中。
诶?
安时眨巴了一下眼。
傅淮深淡淡:“饼干,吃一点。”
安时仔细看了看,然后惊喜地“哇”了一声,“你怎么会随身带饼干呀!”
而且是他在公司吃的那种巧克力饼干!
安时的瞳仁占比大,情绪一激动就看起来水汪汪的,两颊被塞满,一嚼一嚼,像极了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顺手带的。”
傅淮深回答完,便垂眼把他看着,半晌,蓦地抬起手,戳了一下安时脸颊上梨涡的位置。
软软的。
安时动作一顿,不明就以地转头看他。
长睫簌簌,水汪汪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
傅淮深蓦地心尖一麻。
他不着痕迹地蜷了蜷手指,语气疏离:“饼干渣。”
安时眨巴了一下眼,有些羞涩,含糊不清的小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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