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模拟人生(7)
见这个时间段里实在找不出别的事情做,封不摧毫不留恋地选择离开。
回到“悄”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阅“画册”。
每一个剧情的改变都会带来不一样的结局。哪怕主角有了自己的势力,可他在自己的势力还没有成长起来时就向小皇帝投诚,然后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势力,都遭到了敌方的抵抗。
主角还是死在那个夜里。手法也依旧没变。
“哎。”尽管知道“演员”想要改变剧情肯定是个水磨工夫,但是封不摧还是有些头疼。
他很快选定了第三个时间点——琼林宴。
在规则的帮助下,封不摧现在的身份是新科状元。
小皇帝还未出场,封不摧俨然是全场万众瞩目的主角,不时会有人来找他说上几句。
“封公子真是年少有为。文章写得好,相貌也生得好。咱们皇帝眼睛可挑了,要不是丞相拦着,封公子你这个状元可就变成探花啦!”有人道。
这就开始挑拨离间了?
封不摧看了身旁的探花郎。那人同样生得俊美,但是已经年过三十。
封不摧抬头向丞相看去,见他回望过来,便遥遥地向他敬了一杯酒。
“人物ooc率达到5%,扣除1经验值。”
暮登天子堂(四)
封不摧一惊,随即便想到一件事:他扮演的这个角色,似乎对皇室有一种格外的执着,不论是第一世,还是他插手后的这一世,规则都安排他向皇帝投诚。就连他向外戚势力的头子、太后的父亲——当今丞相,敬一杯酒都算作是人物ooc。
而小皇帝现在根本就不足以在外戚的势力下护住他。他是新科状元,才能任谁都看得出来。可他现在又太弱小,谁都能来咬一口。外戚势力不会像放过其他保皇派那样放过他。
所以他得想办法,不能投诚。在自身强大起来之前,保持中立才是最好的。
君臣喜乐的琼林宴算是新科举子在政治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第一印象向来是极其重要的。
谁可用?
谁不可用?
无论是皇帝还是臣子,都是通过这一面对这些初入官场的新人做出判断。
封不摧必须要在这场宴会上暗示出自己的立场。
他举起酒杯,向身旁坐着的榜眼和探花攀谈起来。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聊到兴头上,封不摧一口饮尽杯中美酒,颇为畅快地说。
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虽然狂了些,但无伤大雅。
性格温和的探花郎原本有些拘谨,听了这话也不免一笑:“不曾见封兄御马。”
封不摧又是一杯酒豪饮下肚,回道:“我心中自有丘壑与奔马。”
“不愧是朕的新科状元,好气魄。”殿前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是小皇帝。
众人连忙行礼。
皇帝笑着让众人平身,又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人排上歌舞。
封不摧如法炮制地向小皇帝敬酒,对谁都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语气。只有同期的榜眼和探花,才能和他多聊几句。
在规则自动生成的剧情中,他和榜眼探花住的同一家客栈,关系自然应该亲近些。
封不摧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言语不当,又偏颇某一方的嫌疑。但令他奇怪的是,除了最开始丞相的人来挑拨了几句,小皇弟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态度。
封不摧觉得奇怪。小皇帝并非第一次见到他,在殿试上时就对他的颜和文都展示了极高的兴趣,按理说不该对他这么冷淡。
还好保皇派和丞相派双方向来看不顺眼,所以宴上没来什么行酒令。不然封不摧的状元之位怕是要被质疑了。
封不摧喝着酒,感受着大脑的微微眩晕,有些不明白这游戏是怎么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
他又想拿起一杯酒,而端酒的手却和身旁宫女为他斟酒的手碰到了一起。酒杯落在他的衣袍上,没发出太大声响,而酒水却打湿了他的衣襟。
这一变故令封不摧立马醒了酒。
他向殿前望去,小皇弟果然已经不见了。
宫女连连告罪,执意要请他去后殿更衣。
封不摧知道,他这一走,就算真的只是去换了件衣服,也会被有心人认为是被皇帝请去谈谈人生。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要是小皇弟逼他投诚,他该怎么拒绝才能被人避免打出“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的结局?
但是封不摧无法拒绝。他一面跟着宫女离开,一面思索着对策。
封不摧想了想,觉得自己为防“规则”抽风,还得多做一个准备。
他一面走着,一面对自己说:“陛下尚年幼,行事多有不足,容易被丞相一派利用。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中立,让丞相以为陛下已失人心,以降低他的戒心。”
宫女把他带进了一个房间,然后便告辞离开。至始至终,她没跟他多说一句话。
封不摧环顾四周,便看见一个人自黑暗中踱出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小皇弟正躺着;第二次见面,是“规则”生成;第三次见面,封不摧终于发现——他比小皇弟要高一点儿。
小皇弟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关切地说:“封爱卿快换上吧,免得着凉。”
封不摧受宠若惊地接过,恭敬地道谢。
见小皇帝还看着他,封不摧犹豫了一下子,脱去了外袍。
见他径直穿上新衣,小皇帝真诚地劝道:“封爱卿何不把里衣也换了?”
封不摧想起那条在他身上舔来舔去地金龙,十动然拒。
好在小皇帝有正事要做,也不跟他纠缠,直接道:“朕早就听过封爱卿锣岩山名士的名声,故而倾心不已。”
“封爱卿可知,若不是朕拦着,榜眼可就要抢了你的位置了。”小皇帝说,“丞相是榜眼的姑公。”
封不摧嘴一抽。
姑公又是什么称呼?
“封卿在殿试上的文章,朕可是好好琢磨过的。封卿对徭役的看法其实颇有新意,可要想得到实践,却是不容易的。”
封不摧谨慎地没有说话。
“封卿忧国忧民,应该能看出来,丞相与朕很不对付,朕所支持的必然是丞相所反对的。朕想让封爱卿实现心中抱负,可丞相必然不允。”
封不摧等“徭役”这一危险话题度过,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他正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却见小皇帝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手里把玩。
房内光线昏暗,封不摧没有在第一时间看清。但是当他看见一抹寒光时,陡然意识到那是一柄短剑。
完了,小皇帝黑化了。
封不摧心中暗叹一声。不会是因为被救后第一眼见到的是一群山匪……
“封卿怎么不说话?”小皇帝疑惑地问。
封不摧深深地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怕是没有做演员的天赋了。
“陛下,臣有一问。”封不摧道。
小皇帝心情好了点:“你说。”
“不知姑父是什么意思?”封不摧真诚地问。
【人物ooc率达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但封不摧不慌不忙。
[咦,我在说什么胡话?我头好疼,看来是喝太多了。唉,喝酒误事,真是喝酒误事!]
系统哑言。
一同陷入沉默的还有手持短剑的小皇帝。
他玩剑挺有水平,剑刃在他指尖转来转去,却始终不曾掉落,也不曾割伤他的皮肤。但他忽然握住剑柄,向封不摧直刺过来,剑尖停留在他的额前。
封不摧眼也不眨一下:“丞相是榜眼的姑父,这样的亲戚关系已算是疏远。但榜眼日夜苦读,不肯辜负丞相的期望。天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这和丞相与榜眼之间的关系相比更加亲近。陛下实在不必担心无人解忧。”
小皇帝闻言,嘴角挑起一个莫名的弧度。他放下左手的剑,却捏住封不摧右手的脉门。
“封卿能言善辩。”
封不摧看着小皇帝眼里和年纪不符的厉光,想了想,道:“陛下何不再等一段时间?陛下如此心急,容易被有心之人看出破绽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小皇帝眉头一紧。他眉目间戾气消散了一些,捏在封不摧腕间的手指也渐渐松开。他好像又变回了宴会上与臣子相处得其乐融融的君王。
他放开封不摧的手腕,拍了拍他的手背。
正当封不摧松了口气,庆幸逃过一劫时,却见小皇帝瞬间发力,按住封不摧的肩一下子把他抵在墙上。
他死死地抓住封不摧的右手:“是你!”
封不摧斟酌着说:“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朕曾经在锣岩山遇袭,你是不是救过朕?”小皇帝眉飞色舞,“你好好看看,究竟有没有见过朕这张脸?”
封不摧仔细端详,然后摇摇头。
小皇帝不肯松手:“你的手,跟那个人一样。”
封不摧:……
这什么道理?
摸手识男人?
封不摧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太近了些。小皇帝每说一句话,封不摧的耳朵都能感觉他呼出的气。
“陛下恐怕是认错人了。微臣虽在锣岩山住过一段时间,但并没有救过人。”
小皇帝眼眶有些发红,那些褪去的戾气在他眼里重新凝聚成风暴。
“你敢骗朕!”
他手下的力道已经失了控制,把封不摧的肩捏得隐隐发疼。
饶是封不摧再怎么迟钝,此时也感觉到了小皇帝的异常。
他是不是……过于暴躁了些?
不等他说些什么,小皇帝就放开了他,转过身疾步走到案边俯下腰去。
封不摧看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便想上前,却听小皇帝喝道:“不准过来!”
封不摧只好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小皇帝已经恢复平静的声音:“你走吧。”
这算是过关了?
封不摧得到赦令,急忙告退。
直到出了房门,他还有些奇怪。就感觉像是他还在摩拳擦掌,而对方已经鸣金收兵、挥旗认输了一样,他竟然就这样被小皇帝放过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一页的剧情算是走完了。不管过程如何,他总是达成了“中立”这一结局。
暮登天子堂(五)
回到花园的封不摧来不及给白发管家打招呼,就拿出“画册”翻阅起来。
这一次总算是有了些新意。因为有了自己的势力,尚能自保,所以“他”不需要告诉小皇弟他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尽管小皇弟对他的颜和身份很感兴趣,但在“他”的清风霁月和死不承认之下也不了了之。
这一次,“他”逃脱了“被搞基”的命运,还活过了前两次被毒死的那一夜。不过“他”还是没有得到寿终正寝。因为这个世界里不仅有反派外戚,还有反派敌国。外戚见仅凭自己的力量不能扳倒“他”,于是设计将“他”派上了战场。
“他”是名士,不是战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死在战场上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何况,因为“他”没有和小皇弟进行进一步交流,所以小皇弟没有很相信“他”这个态度暧昧的人。“他”的势力还没有来得及伸到军方,又没有小皇弟的支持,一旁的外戚势力虎视眈眈……
真是不死都对不起规则君的安排。
封不摧蹙眉。
这下麻烦了。他建立自己的黑道势力本事为了自保,却没想到在生命有保障后,“他”似乎也没了向小皇弟投诚的意思。当然,“他”对丞相一派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在接到“通融通融”之类的小请求时,“他”变得圆滑了许多。也就是说,无论是保皇派还是丞相派,总之“他”一碗水端平,若是给了这个一点好处,那下一次一定就会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