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季同哈腰退开两步,临走前还不怕死地冲陆辞珩挤眉弄眼地笑:“下官都懂,下官都懂。”
这三王爷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吴季同还以为他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这一卦的。
吴季同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他睡过那么多女人,头一次见到身材这般高挑又纤瘦的,指骨细长白皙,身上的衣衫又皱又乱,再加上裸|露在外的半边瘦削肩膀,无端显出一种凌乱又破碎的美感。
难怪陆辞珩会喜欢。
还有这三王爷唇上被咬出血的伤口。
啧,真野啊。
作者有话说:
#沈太傅 野#
第27章
要是没有吴季同的出现,陆辞珩可能真的忍不住在外面操|他。
沈明安的面子比纸薄,他被陆辞珩抱在怀里,喘着喘着又开始呛咳起来,生理性的泪水让眼中变得朦胧模糊。
陆辞珩在他脸上亲了个遍,隔着衣物顶他,声音暗哑地问:“怎么办?”
沈明安被他弄得浑身不适,他别过脸,挣开陆辞珩,自顾自往房间里走,刚坐到床上,陆辞珩就欺身压了上来。
陆辞珩再度按着他的脊背想把他的衣服扯开时,沈明安毫无挣扎,只在陆辞珩吻在他颈侧的时候扬起了瓷白的脖子,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头疼,不想做。”
他没有一次是想做的。
但陆辞珩从来不听他的。
哪怕他再奋力地挣扎也只会让陆辞珩更不管不顾。
今日实在太累,头疼得厉害,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只觉困倦,他也没指望陆辞珩放过他,但至少希望他能轻一点。
这是第一次,沈明安在床上这么平和地和他说话,声音很低,气息微喘,定定地看着他,陆辞珩心里酥酥麻麻的,吻在他不断颤动的眼睛上。
他松开沈明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揽臂把他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将头搁在他的颈间,半晌没再动作。
沈明安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很快迷迷糊糊睡过去,过了许久,朦胧间感觉陆辞珩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躺回他身旁抱住了他,身上带着微凉的潮气。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早起来时身上的疲乏减轻了不少。
外面少见地没下雪,风依旧很大,时不时有大片积雪被风从树干上吹落,砸在地上。
吴季同盛情邀请他们吃了午膳再走,桌上菜色丰盛,但沈明安只喝了小半碗粥就不肯再动筷了。
吴季同自觉自己这段时间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还不错,在两人回上京前还想再好好表现一下,他找了个话头说道:“三王爷,你可千万别怪罪啊,昨天晚上下官不是故意撞见你和那位姑娘……呃……”
“闭嘴。”陆辞珩狠狠剜他一眼,吓得吴季同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他还在想着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情说说怎么了,就听得“哐当”一声,一旁的沈明安抿着唇,失手打翻了面前的粥碗,脸上神情很是难看。
吴季同恍然大悟,他想到这沈太傅一板一眼的,又是三王爷的先生,估计要是知道了这事,怎么也得把陆辞珩训斥一顿。
为了缓解尴尬,吴季同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人把他寻的两个姑娘带出来。
这两个姑娘是吴季同昨天晚上连夜差人去寻的,身材高挑,长相清秀,他用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益州到上京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下官为找了两个婢女,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路上也能侍奉两位大人。”
陆辞珩自然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第一反应却是先去看向沈明安。
“多谢知州款待。”沈明安垂着眸子,他站起身来,冷冷淡淡地说:“看三王爷的意思。”
陆辞珩死死盯着沈明安出门的背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冷声对吴季同说:“你留着侍奉你自己吧。”
午膳过后,吴季同坐立难安。
回京的马车很早就候在了知州的府门口,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沈明安嫌里头太闷,就站在马车旁边,时不时给搬行李的侍卫小厮搭把手。
风声渐歇,太阳挂在空中,阳光时有时无。
远处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地驶来,驾车的小厮把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府门口,沈明安往一旁避了避,让出路来。
一只干瘦的手撩开车帘,那只手骨感细长,显出一种皮肉包着骨头的老态来,但并不难看,只是一道显眼的疤从虎口一路蜿蜒至手腕处,看上去异常狰狞。
沈明安茫然地看着那只手,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他不受控地背过身,抬腿就想往马车里去。
身后是吴季同与那人的谈笑声,王兴言这个名字反复出现。
陆辞珩从府里拿着沈明安的披风出来,见他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唇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在他进马车前扯住他问道:“你抖什么?”
“我……”沈明安张了张嘴,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明安?”背后一道粗噶的声音传来,沈明安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短促混乱。
陆辞珩循着那一声转过头去,看见另一辆马车里下来的那人,一身锦袍,大约是比沈明安大一辈的岁数,眼神锐利,眉心因为长时间蹙着,有很深的皱纹,除此之外,看着倒像是个慈祥的长者。
良好的修养让沈明安不得不转过身来,脚下忽地踩空,被陆辞珩扶着才不至于直接从踏脚凳上摔下来,他勉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朝王兴言唤了一声,“叔父……”
声线仍是压不住的颤抖。
8 第28章
王兴言却好似对沈明安的异常反应浑然不觉,他几步来到沈明安面前,殷切地握着沈明安的手,既惊喜又欣慰地说:“明安,叔父都已经二十几年没见你了吧,当年你住在我府中时还不满十岁,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那年你从府里走丢后去哪里了,我派人寻了大半个江州城都没找到你,你都不知道叔父有多担心你。”
手被王兴言握住不断摩挲,沈明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抽回,把手藏在宽大的袖摆里,借此来让自己镇静一些。
“我、我那时候迷路了,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后来路过一家寺庙,住持收留了我。”
连陆辞珩这样完全不知道他和这个王兴言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人,都能听出他这话明显漏洞百出。
若真是迷路,怎么会这么多年过去沈明安也没想着去找找这个叔父。
看上去倒更像是沈明安在躲着王兴言。
“也怪叔父,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我只好寄住在知州府中,当时听到了你中了状元的消息,一直都没能到上京去找你,现如今你这般优秀,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也会十分宽慰。”
王兴言这一番话说得恳切,陆辞珩却发现沈明安的视线垂在地上,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像是根本没听进去。
王兴言看着沈明安在袖袍中若隐若现的苍白腕间,突然问了一句:“叔父送你的那根红绳可还在?”
“不在了,我弄丢了。”沈明安声音很轻。
腕上本来有一根王兴言送他的红绳,红绳上的小铃铛会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泠的声响,在无数个夜里在他耳边不停地晃动作响,让他遍体生寒。
倒是吴季同听完两人的对话,心中一阵窃喜,想通过王兴言来和沈明安攀上关系,十分激动地说:“兴言兄竟是沈大人的叔父!今天这般巧,在我府门口相遇,定是天意,不如一起到我府里去坐坐。”
“知州说的是。”王兴言攀上沈明安的肩,作势要去牵沈明安的手将他带进府中,“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一定要好好叙叙旧。
沈明安见王兴言靠近,下意识往陆辞珩所在的方向退了半步,又为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反应感到不妥,但他脑中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磕磕绊绊地说:“今天……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陆辞珩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察觉到他颤得更厉害了。
上一篇:孽徒,放开为师后颈!
下一篇:江湖客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