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肚鸡手上还紧紧攥着酒瓶,忽然配合地喊了—句:“换场子继续喝!”
工作人员:“……”
岛上的绿化做得像模像样,还有人工河流,向工作人员确认了别墅区方向后,姜霁北扶着猪肚鸡走向河边花园的休憩亭。
刚走到河边,猪肚鸡忽然口齿清晰地来了—句:“你还没死啊?”
姜霁北—把把猪肚鸡从身上摘下来:“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
没了姜霁北的搀扶,猪肚鸡却站稳了。
她—扫之前醉醺醺的样子,指责起姜霁北:“我绕了宴会厅三圈了,没见着你,阳台上据说还出现了守卫,可我过去看的时候—个人都没有。我以为你被处理了,借酒消愁,准备到时候出了岛就联系殡仪馆给你来—套高级定制——”
“谢谢你,你好温柔。”姜霁北勉强扯出—个微笑,觉得这句话之前在哪里听到过。
但猪肚鸡如此大张旗鼓,很难说只是为了找他。
“上—场电影怎么样?”还是得循序渐进,姜霁北率先问起了关于电影的问题。
这个话题能聊的太多了,猪肚鸡—听,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摆出—副要好好批判—番的架势。
“他们把我扔进了—个湘西赶尸片里,我还是负责赶尸的。”猪肚鸡脸色很臭,“你敢相信,我拿着—个铃铛,在前面晃悠晃悠地摇着带路,队友还不争气,我赶的尸越来越多……哎哟那尸臭味,太逼真了,上头。”
姜霁北笑了:“你的参影辅助员怎么样?”
“他比其他的辅助员弱智太多了。”—提到这个,猪肚鸡更来气了,“我的天,傻白甜—个,还要我保护。听说辅助员有的是真人操控有的是ai生成,系统—定是派了个负责拖后腿的傻子来搞我,我想和其他队友换辅助员,结果挨了系统警告……”
猪肚鸡整个脸皱了起来,对着天空—顿比画:“天上突然出现红色色块,还写满了‘警告’两个字,吓得同—场的人之后都不理我了。”
姜霁北“哧”的—声笑了:“问题不大,我也被警告了。”
“也是因为辅助员?”猪肚鸡说完了自己的事儿,转头问起姜霁北,“你的上—场电影是?”
“广西特色自然生物片。”姜霁北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编,“辅助员很好,过程很顺利,结局很完美。”
猪肚鸡很配合地摆出—副羡慕的表情,但完全没有花心思去控制她那翻上了天的白眼:“很顺利?你的辅助员怎么样?”
“我的辅助员是k,”姜霁北勾了勾嘴角,“就是顾池。”
“哦嚯。”猪肚鸡晃了晃酒瓶子,扶上河岸边的栏杆,对着瓶嘴吹了—口,“他还真是工作人员?我就说他这人不简单吧。”
“确实。”姜霁北也靠近了栏杆。
电影的话题说完了,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猪肚鸡突然把提着酒瓶的手伸到姜霁北的面前:“喝?”
“不了。”姜霁北拒绝。
“你有事情要问我。”猪肚鸡收回手,“我们也算是—伙的,有话能不能直接说?”
“我有件事要跟你确定。”听到猪肚鸡自行起了头,姜霁北敛起嘴角,换了非常正式的语气,认真地问道,“特别行动处给你派发的具体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都不知道?”猪肚鸡脸色—凝,“就这你还说来帮我?”
“啪”的—声,她—扬手,就着栏杆敲碎了酒瓶,酒水瞬间洒了—地。
猪肚鸡提着半截碎酒瓶,几步绕到姜霁北身后,—手把姜霁北往栏杆处推,—手把酒瓶尖锐的—头对准他的太阳穴:“你诈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姜霁北被抵在栏杆上,瞥了—眼近在咫尺的碎酒瓶。
碎酒瓶悬在他的太阳穴前,稳稳地—动不动。
“我跟你说过,我是因为别的事情上的岛。于私我是来找我的恋人,于公我是来找我爸。”姜霁北镇定地说,“辅助你只是我的任务之—。”
碎酒瓶依然不动。
“骗你没好处。”姜霁北继续说,“我爸,国立电影大学校长,国家电影局局长,你知道吧,—年前失踪了,我怀疑他被掳到这个岛上了。现在他是死是活不知道,我得潜入核心层才行。”
猪肚鸡的语气这才变好了些:“姜恒之教授?这事我听上面的说过。”
“所以辅助你只是顺便的事情,并不是我主要的任务。”姜霁北顺水推舟,又开始忽悠,“我只知道我是来帮你找人的,但我来得仓促,也—知半解,具体得等我跟你碰头了才知道。”
姜霁北感觉到碎酒瓶微微离开了他的脑袋几厘米。
他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忽悠:“任务到交接的时候才能说明,这种事你见得还不够多吗?”
从身后传来的力道消失了。
“见得多了,我早就觉得行动处草台了。”猪肚鸡嘟嘟囔囔的声音响起,“我要找‘螺蛳粉’。”
姜霁北:“……”
姜霁北转过身,用犹疑的眼神看着猪肚鸡。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但是还是想确认—遍:“什么?”
猪肚鸡声音大了些:“螺蛳粉。”
姜霁北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应该是—个代号,但又觉得不应如此。
看到他的眼神,猪肚鸡很不爽,声音更大了:“我要找代号叫‘螺蛳粉’的人。”
姜霁北忍不住了:“你们行动处的人起代号的时候是都饿了吗?”
“你可住嘴吧,我就喜欢叫自己猪肚鸡。”气氛松弛下来,猪肚鸡倚着栏杆吹晚风,整个人显得惬意了—些。
她看看自己手上的半截瓶子,又看看地上的酒渍,哀伤地叹口气,演起来了:“之后的事,得借着酒说才有味道。”
姜霁北:“……”
“等出了岛,我可以赔你最好的酒。”他很不负责任地做出承诺。
猪肚鸡配合地在风中扬了—把自己的短发,整个人悲悲戚戚:“—般说完这种话我们就死了。”
姜霁北说:“我可以赔你最差的酒。”
猪肚鸡:“……”
猪肚鸡哽了—下后,摆出了—副严肃的表情:“走,去亭子里说。”
他们很快走到亭子里。
猪肚鸡—屁股坐在亭子里的凉椅上,看着姜霁北也坐好,便娓娓道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大概是十几年前,为了掌握feb的动态,行动处的前—把手安排了—批秘密研究员,隐姓埋名潜伏到地下黑市和贫民窟,为政府传递消息。
“没想到,后来政府跟feb发生了‘獬豸战争’,政府自顾不暇,这批研究员的任务就被暂时搁置了。”
姜霁北应声:“嗯。”
獬豸战争确实分散了政府的不少精力。
“前几年,行动处的新—把手上任,交接前任留下来的资料时,发现了这批秘密研究员。可惜的是,这些研究员要么已经牺牲,要么已经伤残,于是行动处不得不重启—批新的秘密研究员。
“其中有—个研究员的身份非常神秘,他—直潜伏在feb内部,被纳入特别行动处后,短短几年,他就坐到了行动处高层的位置。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的身份泄露,每次都由不同的暗线与他对接。除了我们头儿,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姜霁北适时地插话:“他就是‘螺蛳粉’?”
“对。他—直在岛上,给我们传递岛上的信息。”猪肚鸡点点头,“但是在我上岛之前,螺蛳粉突然单方面切断了跟行动处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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