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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
这是最高安防等级的禁.闭室,墙面是几十厘米厚的钢板,大门严丝合缝地密闭,只能从外部打开。祁渊就孤零零地坐在正中的拘束椅上,双手双脚被牢牢地捆住。
捆住他的绳子是两条细白的龙筋,这是从他的某个堕落的先祖身上扒下来的筋脉,又被施加了千万道禁制和封印,是和逆鳞之甲同等级的神器。简单来说,如果他不死心地挣扎下去,先断掉的绝对是他的手脚。
即使如此,众人还是只敢留在门外,等待他自然冷却或是突然爆发。
一个还穿着宴会西装的身影急匆匆地跑进来,边走边披上白大褂,正是风饶,“让一让,我进去看看,boss现在怎么样了?”
“你确定?”风澄拽住他,“他现在看起来张嘴就能喷火,一巴掌能把你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没事,我有经验,”风饶绕过他妈妈,“什么样的boss我没见——”
说着他便通过监控看到了禁闭室内的情况,果断闭上了嘴。
这个样子,他还真没见过。
“觉醒度高达86,还能保持大致的人形和基本的理智,”风澄的声音隐藏着兴奋,“如果这种状态能长期维持,我相信这就是人类进化的最终形态!”
“这是特殊治疗的结果,”风饶无奈地说,“一般人可撑不过去,别想了。”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死神药剂,老实说他也很不安,不知道打进去会怎么样。但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勇敢的风医生力排众议,单枪匹马走入禁闭室,拿着死神药剂在祁渊眼前晃了晃:“02号冥王哈迪斯,提供这支觉醒剂的老兄,刚变成堕种的时候在西方大陆杀了一千两百人。怎么样,喜欢吗?”
祁渊以微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一个月内第二支死神药剂,会将他所有的情感葬于虚无。他会回到叶盏来之前的状态,或许更糟。
“什么意思,不想喝吗?”风饶问,“那怎么办?”
“第二方案。”
“可那会让你非常虚弱……”风饶咽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逐荒的成员全都被监控起来,boss,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祁渊没有回答,重又闭上了眼睛。
“好吧……”风饶知道他的决心不容更改,“那就第二方案。”
所谓的第二方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放血。
在风饶的要求下,很快全套装备被送进了□□室。风饶将针头插入祁渊暴突的血管,暗红滚烫的血液顺着软管汩汩流出,装满了一个又一个血袋。
一开始祁渊还在拼命挣扎,几乎将龙筋扭断,失血超过1000ml后,他的四肢颤抖发冷,皮肤肉眼可见地失去血色,龙化的特征也开始消退。
1500ml,祁渊低垂着头,眼帘半阖,瞳孔涣散没有焦距。冷汗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嘴里似乎还在默念着什么,风饶凑近了一些,才听到他在说:“好疼……”
2000ml,常人足以休克的失血量,祁渊仍保持着清醒,只是完全停止了挣扎,瞳孔中的赤色慢慢淡去了。风饶密切监视着他的各项数据,失血达到2500ml时,他的觉醒度终于掉回了正常水准——70%。
风饶如释重负地拔出针头,祁渊没昏他自己都要紧张得昏过去了。风饶给他倒了一杯水,祁渊双手握着杯子,叼着吸管缓缓地喝着,看起来倒很温顺。
祁追远敲敲监控屏幕:“是不是得给老幺炖点红枣阿胶补补身子?”
她们所处的监控室外,龙鳞的高级将领、城委会的高官、各个地区的使节、市民代表正在疯狂敲门,要求交出祁渊,处决这个与怪物勾结的人类叛徒。
那个名为小雅的刺客,很容易就查到她是祁渊救出的感染者,大清洗中的漏网之鱼。在寿宴当天,小雅刺杀老城主,明明白白地展现出了怪物的血脉。而祁渊在发现后,不仅没有制止,反而与龙鳞为敌,强行将小雅救出。证据确凿,人赃俱获,几乎无须审判,直接枪毙就是。
孔葭夫人摇了摇头:“祁渊没有与玄意勾结。”
“我也觉得不像,手法太蠢了,”祁追远摊了摊手,“但事情明明白白地发生了,众目睽睽,想给他编个借口我都编不出来。我们该怎么和大家交代?”
“不用交代,祁渊交给我处理。”孔葭夫人转头对风澄道,“实验室被毁,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制造新的封印,是时候回收祁渊了。风澄,我们要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祁渊无须承担任何罪责,他只需要继续沉睡,他提供的精子会为我们孕育出第三代。”
祁追远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她向来对研究院的事情毫无兴趣,但此刻不由竖起耳朵。她想起开战前祁渊那个古怪的微笑,和那句“看来姐姐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总觉得闻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不,院长!”风澄使劲摇头,眼中透出狂热的光彩,“我们应该举行一场公开审判,让所有人都来观看!”
“为什么?”孔葭夫人不解地问。经过昨晚的对峙,风澄应该很清楚祁渊的心性,他是最不可能与玄意同流合污的,更可况刺杀的手法如此拙劣,更像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嫁祸。
至于嫁祸的目的,自然是制造内部分裂,让祁渊与他们反目成仇。她不至于看不透这样的把戏,以风澄的智商,就更不可能上当了。
当然,孔葭夫人也不得不承认,一旦矛盾产生,她根本无力阻止疯狗一样的祁追远。这一场闹剧,到头来还是以祁渊的主动让步收场的,也不知道这对姐弟谁更像怪物点。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玄意的真正目的,就是得到祁渊,”风澄噙着自信的微笑,“他足够谨慎,只会派出分.身和傀儡,一直这样周旋下去,我们永远抓不住他的真身。只有投下足够分量的诱饵,才能引他亲自出现!您明白吗,我们必须扮演极致的恶,才能与他抗衡!”
“你能保证我们举行公开审判,就一定能抓到他吗?”孔葭夫人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我只知道一旦他想诱惑祁渊,一定会亲自出马,”风澄急切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不能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创造机会,院长,请您相信我!”
孔葭夫人不及说什么,祁追远就已经深深地为这个想法折服了,她猛拍桌子,“我觉得可以,就这么办!”
一时间孔葭夫人只觉得自己以老迈的身躯,牵着两只疯狂的大狗狗出街,快要抓不住遛狗绳。她深思片刻,终于妥协:“好,那我们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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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冰凉的抑制剂贴在脸上,叶盏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孔昭。
叶盏接过抑制剂,但完全没有喝下去的意思,斜了眼他身后的四个守卫,“你来做什么?”
“叶盏,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孔昭单手扶着自己的小腹,一副恹恹病态,“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有我想要的东西?叶盏想,Omega指南吗?他懒洋洋地站起来,直接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孔昭对着他的背影不慌不忙道:“林荒笔记……”
这四个字像是落入滚油里的水,在他耳边炸起了油星子,叶盏猛地回过头。孔昭笑了:“别那么期待地看着我,我身边没有真品,但我知道当年是谁拍走了笔记。”
Hela “是谁?”叶盏大步走回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林荒笔记?”
孔昭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这个简单,只要看一眼你以前的猎物名单,就知道你在图谋什么,我可是亲自去过那场拍卖会的。”
“你想要什么?”叶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需要你帮忙作证,”孔昭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买家的名字。”
叶盏竟然不问作什么证,一口答应:“好,一言为定,你别反悔。”
孔昭到觉得有些古怪,叶盏答应得太过干脆,不像他谨慎的性格,“世上找这本笔记的人那么多,有的是为了那个起死回生的传说,有的是在寻找价值千金的0号绯流,你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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