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来说现在他并不完全是一块白玉。
浴池很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放水就需要花不少时间。而在放水的过程中,热气腾起,这个时候的浴室很热,少年的脸和关节处都染上了粉色。
染了点粉的白玉。
他涨红着一张脸,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我可以自己洗。”
路希法尔沉默了一会儿,面对这只不太听话的幼崽,“过来给你洗头发。”
他的语气听上去不是像生气了的样子,但这个时候给他洗头发,鸦透半信半疑,“真的吗?”
“嗯。”路希法尔检查着买回来的洗发水,从中挑了一瓶最顺眼的拎在手里,看上去是真的要给幼崽洗头发。
他回来的太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处理幼崽。
本来按理来说应该最先洗澡的,但他头上那对会动的耳朵一直在路希法尔面前晃,一想到几个小时前被另一只狼叼在耳朵里,路希法尔就止不住地暴躁。
他眯了眯血红色的眸,重复了一遍,语气凶了一点,“过来。”
语气凶了一点,但也没凶到哪儿去。
鸦透只好慢吞吞地挪到了他身边,在他面前那个小板凳上坐下。
他穿的还是短裤,刚好在膝盖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坐在凳子上时腿上的肉微微压平,很乖地将腿并拢在一起,整体白到发光。
路希法尔控制着力道,洗头并不疼,本来蓬松的头发开始冒泡泡,不知道内情的看到这儿还会以为是一副极其温馨的画面。
包括鸦透都有点觉得路希法尔是不是不像恋爱系统说的那样,除了不怎么搭理他之外跟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
“全身都是他的味。”
鸦透捏紧了自己的手,闻言瘪了瘪嘴,感觉有些委屈。
洗头的时候难免会碰到那两只耳朵,他有点怕路希法尔突然问这耳朵是怎么长出来的。
这个副本npc和玩家并不对立,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就像作为圣殿之子的离昀知道沈听白他们是玩家一样。
但鸦透不敢,他作为路希法尔的“弟弟”醒来,特别是路希法尔在一见到他时就对他很好,鸦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占了这个“弟弟”的身份。
他如果如实说了,玩家身份暴露,也侧面证明了他不是那个“弟弟”。但如果他隐瞒,鸦透并不觉得自己能瞒过路希法尔,到时候还会弄巧成拙。
不过幸好,路希法尔并没有问,而是一直盯着那两只一直躲着他手的耳朵,“耳朵自己洗过了?”
鸦透不好点头,只“嗯嗯”了两声。
“怎么不反抗他?”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捏住,修长的手指在玩着敏感的耳朵根。
力道比给他洗头的力道大多了,不过不疼,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按压耳朵根的时候让少年哼哼出声。
战栗从脑袋顶传来,他揪住自己的裤子,试着想躲,又被路希法尔压住。
有柔软的触感从耳根一直到耳尖,轻轻落下而后又离开,像蜻蜓点水一样,直到耳尖处他才感觉到一片濡湿。
男人的尖牙抵着自己的耳朵,一直碾着那里,将那里残留的味道清理干净。
血族的尖牙跟狼人的尖牙并不一样,路希法尔知道他娇气,所以只释放了一点点出来,保证他不会疼。
但尽管是这样,鸦透眼睛还是红了,不是想哭,纯粹是被羞的。
浴室里充满热气,而鸦透坐在路希法尔面前,感知到他到底在干嘛时候整个人恨不得想钻进地里。
“粉粉的。”好可爱。
耳朵尖本来是白色的,此刻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一层很淡的粉。
鸦透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转头瞪他,语气还凶,“他三米高,你觉得我能反抗吗?”
路希法尔:“所以你得快点长大。”
他说过两次让他快点长大,前一次带了他的小名“呀呀”,后一次什么都没带。
鸦透一听,心里那个被情绪支撑起来的鼓得圆圆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吸了吸鼻子,没出息地又转了回去。
但路希法尔明显还不打算放过他。他现在确实很生气,从他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少年被按在地上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那只狼的各种死法。
想到这里,他捏着少年的后颈给他按摩,没一会儿少年就软了身子,舒服地哼哼叫。
路希法尔这时候才开口:“你跟那只狼是搭档关系?”
他重复着施楼当时说的话,“同生共死,最为亲密的存在?”
语气危险,一道送命题就这么摆在了鸦透的面前。他千防万防,没想到岔子出现在了施楼身上。
鸦透暗道不好,睁着一双眼装无辜,“他瞎说的吧。”
路希法尔语速很慢:“真的?”
鸦透点了点头,声音弱了下来,“哥哥难道相信他都不愿意相信我吗?”
还先委屈上了,路希法尔将手抽开,声音冷了一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鸦透。”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自己的面喊他的大名,路希法尔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这个白白嫩嫩的少年浑身一抖,僵着身子不敢转过来。
因为他的上衣很长,此刻多出来的部分被他坐着,剩下的部分就会绷紧,也就很清晰地看见了他背后鼓出来的那部分。
——是尾巴。
“我现在很生气。”
鸦透有些紧张,大气都不敢喘,感觉到男人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腰间,慌忙道歉,“哥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路希法尔语速不快,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鸦透心上,将他步步逼近,“站起来。”
这是要站起来训人吗?
鸦透咬着唇,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在看到路希法尔也起来之后,心里更是紧张到极点。
他小声且迅速开口,“我不应该不跟你说就直接逃跑。”
路希法尔走到他身后,撩起了一点衣服下摆,少年的尾巴尖此刻在扫着他的膝盖窝,摆来摆去想根逗猫棒,他蹲下来用手指捏住了乱动的尾巴尖,“他摸了你尾巴吗?”
鸦透老实地摇摇头,“没有。”
“好。”
好什么?他有点茫然,思索着他说这话的意思时,感觉到了自己的裤子被拉下来了一点儿。
手指按在了尾椎骨的地方,拨弄着尾巴上的毛毛,不轻不重按压,鸦透一时不察双腿发软,差点摔在地上。
“可以给哥哥摸摸尾巴吗?”
他用的询问语气,却强势的让鸦透不敢抬头。
路希法尔耐心道,步步紧逼,“跟哥哥说,可以给哥哥摸尾巴吗?”
鸦透红着眼,眼睛湿漉漉的,耳根发红,“……如果哥哥摸了之后不生气,就可以。”
反正尾巴会消失,只要路希法尔不生气就好了。
少年扭着头,感知到路希法尔的手落在那里,忍着热意轻声嘱咐道:“不过哥哥要轻一点。”
……
浴室里热意翻腾,雾气缭绕。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鸦透头发已经洗干净,生无可恋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路希法尔过来给他吹头发。
他胸前的衣服湿了,是被压在浴缸上时不小心蹭到的,此刻贴在他身上还有些不舒服。
尾巴又疼又麻,颤栗感还没消失,好像路希法尔的手还在上面一样,尾巴尖还打着颤。
此刻尾巴垂在衣服外边,上面的毛毛被揉得乱七八糟。
上衣太大,被路希法尔卷到刚刚好的位置,然后给他打了一个结,将尾巴完完全全露在外面。
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只小狼。
001这个时候才敢打开视觉设置,温馨提示道:【现在才过去半个小时,距离状态结束还有大约两个半小时。】
这半个小时他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结果还有两个半小时?!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呜咽一声,抱怨道:“我不是说轻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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