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说:“下周我要回云家小住几天。”
闻牧远听了没什么反应,云家毕竟是云泆的本家,他回云家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二人进门后闻牧远转身关上门,他还是忍不住问云泆:“你要去几天。”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问话,赶紧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泆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等他说完才道:“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去。”
“有你在的话我的伤或许会好得更快。”
这下闻牧远愣在了原地,和云泆一起回云家吗,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真的可以吗?”
“当然,”云泆笑着往里走。他今天的装束很简单,一件扎进裤腰的白衬衫显得他的腿很长,倒三角的后背线条流畅优美。
云泆走到二楼才发现闻牧远还站在下面,他前倾靠在二楼的栏杆上问:“你不想去吗,如果你不想的话——”
“——我去!”闻牧远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大声地回应,那架势像是在阅兵。他望向二楼的栏杆,云泆仍在那笑着看向他。
只不过此时那双眼睛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见他下了决定,云泆托着脸忍俊不禁道:“好好好,别紧张。”
说着就推门进了卧室,没过几分钟闻牧远也跟了进来。
云泆正在换衣服,那劲瘦的腰线措不及防闯入了他的视线,闻牧远本就不平的心境越发波澜。
他马上闭眼赶忙后退关上房门,耳朵红红地回想云泆刚才的话,小鹿在心里欢欣腾跃。
最后那条蛇尾脱离了他的控制,忍不住自己钻出来摇了摇。
第13章 云家
云泆最近晚上睡觉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膈着后腰,他本来不是觉浅的人,只是腺体力量的减弱让他变得没那么敏锐。
或许是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很安全,前几个晚上云泆放任了那东西的存在,可今晚许是心思重,他翻身的时候感觉蹭到了什么冰凉的对象,立马就醒了过来。
卧室的遮光很好,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云泆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这黑暗的环境。
他侧头发现身边的人睡得很规矩,躺在床上直挺挺的,脸还朝着正上方,甚至和云泆之间隔了将近十公分,堪称楚河汉界。
云泆还在犯迷糊,觉得闻上校守规矩到连睡觉都不放过,忽然就被什么黑亮的东西晃了眼睛,云泆索性闭上眼往床上摸,结果从他背后的位置拉出了一截尾巴。
这当然不会是他的。
云泆眯眼觑着手里的蛇尾,意识到这么多天来夜里不安分的原来是这个小家伙。
闻上校,也就看着老实而已,云泆攥着这截尾巴顺着鳞片摸了两下,原本在睡梦中的闻牧远像是被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马上醒了过来。
刚脱离睡眠状态的人似乎都有共性,他看了看坐着的云泆,又瞟见云泆手里的蛇尾,涣散的瞳孔还未聚焦,仍在状况外。
云泆见状觉得有些尴尬,他利落地把手里的尾巴递还给闻牧远,然后躺下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闻牧远愣愣地接回尾巴,猛然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瞬间血都涌上了头。
可云泆都没说什么,他一直坐着也不是回事,于是闻牧远故作镇定地收回尾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准再放出来,末了有些僵硬地躺回原位。
他觉得现在整个人清醒的可以再做几小时的训练,不知道云泆到底睡着没,闻牧远轻声说:“抱歉,我会管好它的。”
没有回音,或许是睡着了吧。闻牧远的心放下了些许,他想云泆应该是不在意的。思及此又感到沮丧,云泆不在意他的尾巴晚上扰民,也看不出他的尾巴为什么那么不受控制。
闻牧远骤然紧绷的弦慢慢松下来,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他以为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不过是在装睡。
云泆嘴角微扬,放轻了呼吸,他怕闻牧远羞窘故意不作回应。
二人就这么睡去,第二天醒来时谁也没提昨夜的插曲。
周一上午,云泆准时坐上了开去云家的车,顾逸青一早就在发消息催促他,云泆无法,只好早些出门。
云家的宅邸不是简单的房子,一个偌大的家族需要门面和权力的象征,而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大家族更是如此。
云家的主宅坐落在中心城的东侧,直接占了一座山头,虽然海拔不高但是面积广大,除去住宅的区域还有很多其他场所,医疗、消防设施一应俱全,几乎算得上一座微型城市。
云泆有两三年没回过这里,车沿着主道蜿蜒而上时他不禁恍惚。
见过世间最纷乱、鲜血淋漓的地方,再回到这上层阶级的温房,云泆总觉不适。
他并不厌恶自己的出生,相反,要是没有云家做他的后背,在这样动荡的时局下,一个omega不可能站到这么高的地方。
但他们二者的核心利益终究不同,云泆不可能为云家效力,这就已经违背了祖宗的规矩,和家族生出嫌隙也是必然的结果。
不一会儿车就驶到了终点,透过车窗云泆看见顾逸青已经站在门口等候来人。
他下车向许久未见的人走去,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快了些。
顾逸青不矮,176的身高在omega里甚至有些高,但他看云泆的时候要仰起头。岁月没有在这张美丽的皮囊上留下太多痕迹,他看起来依旧很年轻,眼角眉梢都是欢愉的笑意。
他伸手抱住了云泆:“好久不见了,爸爸很想你。”
云泆不免动容,他也回抱过去,问:“在家里一切都好吗?”
顾逸青松开手,笑着说:“当然了,你父亲怎么敢惹我生气,倒是你,我听联盟的报道说你回首都是为了养伤。”
他的眼神染上担忧,语气带着淡淡的责怪,继续道:“我问你什么你都说没事,也就你敢骗我了。”
云泆闻言马上向他道歉,再三保证一定没有下次,最后把秦羽和瞿千岱都搬出来证明自己没事,顾逸青这才作罢。
二人在门口站了一会,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闻牧远才走过来。
今天云泆叮嘱他不用穿的很正式,虽然如此,闻牧远一想到是要去云家就不敢马虎。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这装束倒是和云泆出门见瞿千岱那天很像。
闻牧远很高,他的身体比例优越,穿什么都板正笔挺,现在褪下军装换上日常一些的服饰,乍一看攻击性没减弱多少,反而有种暗流涌动的意味。
顾逸青看着他,温和地打招呼:“是闻上校吧,辛苦你这么早陪云泆过来了。”
对方是长辈,又是云泆的父亲,闻牧远礼貌答道:“顾先生客气了,保护云上将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所在。”
当时联盟批准他和云泆一道回来就用的这个理由,所以这么说来他还算云泆半个副官。
“不用拘谨,就当做是自己家好了。”顾逸青让他们二人进到屋里去,外面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云泆问他:“父亲中午回来吗?”他话中的人是他的那位alpha父亲,如今云家的当家人。
近些年云泆和云瑞玉的见面次数不多,他们二人都不是情绪外放的类型。因此虽然在很多方面观念不和,但也很少撕破脸皮。
唯二摆到明面上的争吵发生在很久以前。
第一次是云泆不顾家里的意愿,执意要去首都医科大学读生物学。
第二次则是云泆选择参军,那次他和家里闹得厉害,要不是有顾逸青在其中斡旋,云瑞玉估计会直接把他关在云宅里。
不论如何,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云瑞玉也不会再过多插手,二人如履薄冰的父子关系就这么维系着。
顾逸青听见他这么问,回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到他呢。”
云泆无奈地开口:“您让我在家里住几天,抬头不见低头也会见的。”
“不要这么说,你父亲也很想你的。”顾逸青拍拍他的肩,随后说:“你的房间一直有人在打扫,闻上校的房间我也叫人收拾了,就在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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