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周希汇报一下情况吗,南境最近因为毒气的事闹翻了天,知道你醒了他应该会好受不少。”云泆弯腰从桌子下面翻找出一件宽松的外套。
“毒气?”闻牧远蹙眉接过,“那是什么?”
来的路上赶,云泆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全部告诉他,这会又要去开早会,他没细想就把随身携带的通讯器递给了闻牧远。云泆自己身上还有一个皮下内嵌式的通讯器,因此少一个也不碍事。
“你拿着吧,你没拿到通讯器之前先用我这个。里面有近来大多数事情的数据和记录,我已经录入了你的生物密码,直接打开就行,要是想和周希联系也可以直接用。”云泆快速把事情交代清楚,闻牧远点点头,从顺如流把通讯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去开会吧,我在这等你回来。”alpha脸上笑意浅浅,原本冷冽的五官在云泆面前永远柔和。
云泆被他一看顿时有些明白君王不早朝这说法从何而来,要不是闻牧远的本体现在收得好,他指定要再摸两把尾巴再走。
北境眼下相对平静,指挥室内人员到齐,本该寻常的一个早晨被几分钟之前中心城发布的指令打破,一粒石子投入湖中泛起层层涟漪,云泆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那份文件上提到要对因毒气发病的人加强监管,与此同时抽调更多士兵支持南境。这很明显已经脱离了医疗支持的范畴,变得扑朔迷离。
中心城的文件所有公职人员都可以看到,战时情况特殊,保险起见有时会将一些重要细节隐瞒下来。云泆和陆兆兴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们不着痕迹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把重心放回当下的军情。
会议结束后云泆和陆兆兴没有离开,陆兆兴扭头问他:“南境那边是怎么了,小沈和秦医生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云泆摇摇头,“调派大批军队过去看护病人,以前医疗援助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具体的消息没公布,陆兆兴也还没打探,他一头雾水问:“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需要看护就说明有动乱,”云泆顿了顿,“你还记得首都出示的研究报告里显示的毒气成分吗,这样的成分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断言。”
陆兆兴面色凝重,南境那头那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使得联盟内部的平静一下被打破。
陆兆兴恼怒地抓了抓头,“帝国的人真是不怕死,放任这样的武器爆炸,他们难道不怕自己人中招吗?”
云泆垂眸,眼前忽然闪过当时那个工厂,一台接一台的仪器以及残留的痕迹,他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他们有解药呢?”
“你说什么?”陆兆兴不解,北境离中心城太远,当初和邓兴有关的事他只有所耳闻但不了解。云泆目前只是这么猜想,没有具体的证据也不好和他明说。
见云泆沉默陆兆兴又说:“我们这边的人手已经分不出了,上面还要调人只能从别的军区着手了。”
云泆深以为意,他脸色不太好看,开口道:“中部战区的人手还是充足的,但爆炸发生的时间太不凑巧,正好赶上中心城换届,主和派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陆兆兴是立场鲜明的主战派,前些日子就看见了好多媒体发表文章,长篇大论一些陈词滥调,无非是是说战争百害而无一利。他看得心里冒火,但也无可奈何,政斗向来不是他擅长的。
“这事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想办法弥补了,”陆兆兴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帝国那边也未必比我们平静,他们皇储遇刺,要不是抢救及时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是国际上的大新闻,云泆也清楚。帝国的皇储,公认的下一任继承人在自己的宅邸中遭遇刺杀,险些丧命。帝国那头也因此发生了不小的震动,刺杀的凶手见情况不妙很快逃走,现在整个帝国首都因加都已戒严,但仍未找到真凶。
帝国皇储经常登上国际杂志的封面,但因平庸时常被人诟病,云泆对他了解不深,没有过多评价。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陆兆兴问。
“有些问题我要请示一下中心城,”云泆声音很平静,“我接下来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北境还需要你多照看。”
陆兆兴一怔,旋即缓过神,“你要去哪?”
他以为云泆又要回中心城或是去南境,眼下北境的状况已经平稳,他想着云泆离开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陆兆兴正准备开口说你放心去吧,就听见云泆说:
“我要去一趟帝国。”
留下一脸震惊的陆上将,云泆目标明确回到办公室,门口的卫兵为他打开门,进去时闻牧远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周希通话。
看见来人,闻牧远对周希说:“知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通讯,想起身让开位置却被云泆按住了肩膀。
“别动,我坐对面就好。”云泆感到手下的肌肉猛然紧绷了一瞬。
“嗯,”闻牧远应声,问他,“早上还顺利吗。”
云泆闻言无奈叹了口气,他说:“中心城新发的指令你也看见了吧,南境那头是什么情况周希有和你说吗?”
刚才他和周希谈的内容不少,闻牧远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今天凌晨那会有一个病人突然发狂,伤到了执勤的护士,秦羽正好路过救下了那个护士,目前整个医院都被划入管控范围。”
云泆的猜测得到了印证,他心里一跳:“他有和你说是怎样的发狂吗?”
闻牧远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一上午的文件数据,失去意识这段时间里联盟发生了什么他已全部知晓,其中也包括那份毒气分析报告。
“我不确定我的记忆有没有出问题,”闻牧远带着些犹豫,“但是就他的描述看,这些人发狂的反应很像以前实验室里的失败品。”
闻牧远的话有如平地惊雷,云泆快速压下惊诧,“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
闻牧远见状下意识放出信息素安抚住云泆,他仔细回忆,“我是那批实验品里年纪最大的,进入下一阶段后虽然还是困在实验室里,但有更多机会接触外界。”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把一些形状很像人的东西丢进焚炉,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大概是实验的失败品。”
闻牧远的话信息量很大,云泆思索片刻后问他:“那你觉得崔妙妙和我们婚礼上那个beta的死状——”
“有相似之处,但不完全相同,所以当时我才没想到这一点。”闻牧远沉声答。
虽然这也只是闻牧远根据记忆提出的猜测,但云泆认为可能性极大,他马上着手联络瞿千岱。
通讯甫一接通,那头的人影有些晃动,瞿千岱没有说话,对旁边的人点头示意后走进了一间安静的房间。
云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说:“邓兴死了,就在刚才。”
某种危险的信号瞬间连上引线,靠近被点燃的边缘,云泆正色问:“他不是一直受联盟监狱,怎么会突然身亡?”
瞿千岱的喘息声有些重,暗金的眼眸透出几分狠厉,“死因和崔妙妙一样,今早中心城公布指令之后我派人想去见他一面,药品的事你我都有怀疑,我想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切口。”
“但是我的人前脚刚进门,后脚他就死了,到现在只剩一堆白骨。”
云泆没想到事态竟会如此发展,邓兴当初死活不开口赌的就是幕后之人会来救他,但现在很显然,要他性命的也是同一批人。云泆厌恶邓兴这样的毒瘤,最后落到如此死法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嘲讽。
但他死的不是时候,一切都太巧,一双不知藏在何处的眼睛正密切关注着一切,在背后做出一个又一个决定。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和席家有关。”瞿千岱缓缓开口。
“你说。”云泆说。
“我一直派人密切关注着席家的一举一动,你还记得邓兴的那个情人吗,他近来和席家一脉旁支联络得十分频繁,虽然过程很隐晦,但还是被探员察觉了端倪。”瞿千岱说。
上一篇:杀天子
下一篇:救赎虫族商界奇才的雌君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