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国在战斗硬碰硬是下策,两国如今军事力量相当,因为帝国的强力突袭,联盟方一时应对不及稍落下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突破口扭转局面。
除此之外,云泆十分在意那个不知名的秘密武器,帝国将它部署在何处无从知晓,但科斯特直到现在战况愈发焦灼都没有启用这个武器,足见它的可怕,需要指挥官再三思量,慎之又慎。
未曾发动的武器像一枚定时炸弹,只有处理才能解决联盟的顾虑。
而北境官兵毕竟已在此驻守多年,在云泆的和陆兆兴的统率下听令行动也没乱了阵脚。
作战计划制定后落实得很快,侧翼的重心本来放在战略防御上,但面对帝国的进攻攻疲态难掩。云泆当机立断,拆分了一部分军队转为游击,绕到侧后方袭击帝国驻军。
第一批援军抵达后云泆又拨出几批采取分兵行动,和此前的小队夹击合作,对帝国军队形成包围之势。
此举虽不强势,但在多次小规模突袭下帝国的军队出现了缺口,两方交火,以一部分重械损失为代价换取了侧翼的喘息之机。
至于正面战场看似常规实则异常难缠,云泆连轴转了三天,下达了上百条命令指挥战斗,勉力将双方重新拉回相持局面,暂时稳住边境局势。
这三日他的睡眠时间加在一块不超过六个小时,此战一日不息,他就不能松气。
他是北境最关键的一颗心脏,不知多少人的信仰和勇气紧紧系在他一人身上。云泆明白自己的使命,所以但凡北境急召,不论如何都要以最快速度赶回。
各战区情报相通,北境战乱非常,联盟的其他战区也不平静。
云泆在战争间隙的时间里快速看过那些讯息,南境那头居然也措不及防开战了。
虽然南境战况与北境相比不算激烈,但在那些外的军官也依旧被被统一召回,共同加入战斗。
闻牧远的名字赫然在列,时间紧张,云泆只飞快略过一眼,心里异样的情绪还未来得及生起就被指挥室忽然响起的通讯打断。
他继续投入战斗,脑海里最后匆匆闪过的画面是中心城分别时alpha挺直的肩背和那双凝望着他的眼。
第四日的战斗持续到深夜才平息。云泆在指挥室里后颈猛然抽痛,腺体一点风吹草动都牵引着全身,他没忍住一晃,幸好旁边就是桌子,他及时扶住,没让旁人看出异样。
此时胸口的吊坠竟在微微发热,那逸散出的浅淡信息素只有他闻得到,熟悉的雪柏像是知道他不适,亲密地缠了上来,腺体的痛楚登时减轻。
他的腺体就检查结果看恢复的不错,但实际上依旧脆弱,在这三天的高压高强度的工作后更是敏感。
待在封闭的指挥室里,周遭都是各种各样的气息,腺体被冲击着,信息素不稳将要溢出。
云泆马上让士兵为他找来特质的颈环,这上面的装置可以强行压制住信息素的外溢,但那扣紧的金属也锁住了腺体,隔绝了吊坠的接触。
再撑一会,起码要等到援军的大部队到达。云泆在心里划下底线,此战第五日在漆黑的夜和无边狂沙中拉开序幕。
待到晨光微现,黎明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下,边境的荒山沙土上两军又开始交锋。
战役行至此,联盟已逆转颓势,甚至隐隐处于上风。但科斯特仍没有要动用那个武器的架势,他甚至一反常态没有发来挑衅的话语。
这可不像他,云泆和陆兆兴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
科斯特是一个不错的将领,他在帝国的威望仅次于修顿。
云泆与他交手多年对他的脾性也参透一二,这人小心眼爱计较,但与帝国高层那些只知侵略的疯子不同,人性尚存。
他们二人在战场上有一些未曾言明的共同底线,那不仅仅是战争的底线,也是做人的底线。
科斯特如今犹豫不决的样子让云泆心中的一个猜测成了型,帝国所谓的新型武器绝不是常规的弹药,它可能涉及生化方面,因而科斯特才没有在一开始就出手。
拿捏把控人心也是战争的一环,云泆看准了这一点,并且接到了援军马上抵达的消息。
当日,他让正面军队为帝国留出一道口子,只留下机动性最强的军队蹲守以便后续撤离。这一招请君入瓮以退为进,在其他假象的掩盖下不易被发现。
当帝国军队深入时,联盟的的陆空援军已抵达战场,上百架飞行器遮空蔽日轰鸣而至,为首的是空军上校谢一淮。
他带领部下快速利落切断帝国军队退路,无法,那些人只好弃械而逃。
至此,帝国此次袭击的第一波攻势以正面战场败退,侧翼被困落幕。
北境军医院里伤员进进出出,不知多少人被抬进来,入目尽是血肉模糊。
秦羽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可他心里总记挂着云泆的腺体放心不下。他是云泆的主治医师,他腺体的情况如何秦羽比谁都清楚。
趁杜主任过来帮忙他抽空去了一趟军营。出门时随手带上了刀,虽不知道他身上火蜥蜴的血现在能否有所帮助,但总好过于无。
赶到指挥室,守在外头的士兵看见来人是秦医生来立马敬礼,秦羽点点头,大步流星走进去正好遇见外出沈元义。
秦羽外里头看了一眼,没瞧见云泆的身影。
沈元义见状问道:“秦医生是找将军吗,他刚才说要出去一下,应该是去自己房间了。”
“将军也好几天没休息了,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秦羽闻言眼皮跳了跳,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谢过沈元义,马上调转脚步向云泆的房间奔去,本能告诉他,云泆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太好。
走到云泆房间附近,楼道里属于高阶omega的信息素已经十分浓郁。秦羽强忍着跪下的冲动扶着墙往里走,走近才发现那云泆房间那扇门竟然没关上。
它的主人来时应该十分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合上它就进了室内。
不小的门缝流出点点灯光,光线微弱只能让人勉强看清里面的情况。
秦羽面色发白,推开门后停滞在原地。
他看见地上散落着云泆的外套,一根明显是暴力摘下的颈环被随意丢在床单上。
而云泆坐在地上,似脱力一般靠上床沿,他衬衫上面的扣子都被解开,一根银色细链滑出。
白天还举重若轻掌控全场的人此刻颇有些无助地弓起身,他把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一抹红色从他指间一闪而过。
屋内回荡着云泆粗重的呼吸声,他似乎急需从那物中汲取什么。
秦羽在错愕中定睛,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枚水滴状的吊坠。
第41章 隐忧
秦羽不敢贸然上前,担心打扰到云泆,他站在门口放轻呼吸。除去青藤外,房间里还有另一道熟悉的信息素。
它异常冷冽,像一场带着松针绿叶的大雪,那威压毫不逊于青藤。
秦羽对它并不陌生,因为这雪柏曾长久将重伤昏迷的云泆笼罩。仔细一思索,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气息应是来自那个吊坠,而吊坠内部存放着的或许是闻牧远的信息素提取液。
他在这一块很有研究,一闻就知道那液体的浓度很高,不然无法达到安抚云泆的效果。
思及此他额角一抽,在心里对闻牧远的佩服更上了一个台阶。
直接抽取信息素的痛苦已远超想象,更别说提取高浓度的液体状信息素,这简直可以要人半条命。
他以前还没到部队的时候爱跟在闻牧远身后打转,人也机灵,知道闻牧远对云泆的崇敬不是一星半点。当年那几个孩子的心理大多相似,闻牧远尤为突出。但秦羽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过,天知道他在北境知晓这二人要结婚时内心是怎样的震惊。
虽然现在他们是合法伴侣,但秦羽没想到现在闻牧远能做到这种地步。
此时不宜打扰,若自己的信息素加入反而会破坏这两者的平衡,秦羽默默腹诽闻牧远真是豁的出去。
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里面的信息素波动渐渐弱了下去,云泆的呼吸放缓直至恢复原状,他眼睛里的茫然还未完全褪去,但肢体出于本能先将吊坠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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