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边的安室透倒是想起了他们关系转变的导火索:浴缸旁边的绳结。
将这的来源也归纳进少年有时的自毁行为里,没有再过多思索缘由。
他转身推开卧室门,去阳台将不久前晾晒的衣服放进衣服篓里。
转身,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狂风。
阳台的门在他面前用力砸上,差点撞到鼻子。
晚上似乎要下雨。
发短信让风见裕也给他定一束花,金发男人摸了摸鼻子,推开合拢的阳台门重新回到室内。
屋内松田伊夏又摆出了那副快把自己闷死的姿势,在安室透上来后,他埋在被褥里的脸变成了埋在对方身上。
金发公安开始思考对方被自己闷晕的可能性。
第119章
合眼入梦。
发现自己身处某审讯室时, 安室透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叹。
“啧。”感叹声先从左边传来。
他一转头,萩原研二站在对面桌边,手边是堆起来快撞到吊灯的文件夹。
金发男人沉默片刻, 还是问道:“……这是?”
半长发警官感慨:“你的罪状。”
安室透:“……上次不是只有一张纸?”
萩原研二微微一笑,伸出手, 最上面的档案袋就飞了下来。
他严肃表情,眼中带着同期好友走上不归路的痛惜:“降谷零啊降谷零, 你实在太让我们失望了!”
安室透:“……”
不知怎么,和上次相比, 他这次格外心虚。
但是到底为什么自己的罪证能写出那么多!
看着旁边摇摇欲坠的档案袋, 他闭目下意识:“我冤……”
……这次好像根本不冤枉!
金发男人沉默。
萩原研二摇着头,从中抽出一本翻开, 震声道:“还说你不冤!你干的那些坏事这里可都桩桩件件记录在案!不信你看, 这就是你xxxx年10月15日的犯罪条目。”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翻开以后, 他只看了两眼就痛心疾首, “这一天你居然比平时晚起床了10秒钟,因为下雨少跑了半圈步,左脚先踏进门, 早饭居然还敢吃米饭, 实在是罪不可赦!”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安室透:“……???”
他:“等等!”
这个他是真冤枉啊!!
他一把拿过对方手里的档案,发现封面写着日期, 光这一天他的罪状就写了满满当当的一袋子。
从左脚先进门到中午吃饭没喝冰咖啡喝了柠檬水, 就差把“诬陷”两个大字写在纸上了。
“对于这些罪状。”双手在前方交叠, 萩原研二表情深沉,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安室透嘴角抽搐,很想反问一句这何罪之有,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斟酌开口:“请问,这里记录的不会全是这种事情吧?”
“你难道觉得这些都是小罪?”半长发警官大惊,“你晚起十秒钟,分明就是想好好保养养精蓄锐,好让伊夏立刻就看见你。你少跑半圈,分明是想腾出时间洗漱大半,好在咖啡厅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你左脚进门…呃……”
金发男人:“…你也知道这个不好编啊?”
果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松田伊夏!
“呼叫,呼叫。”见他抵死不认,萩原研二拿起呼叫机,“嫌犯降谷某实在狡诈阴险,我千方百计依旧没法拿下,申请上级援助!”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批准。”
“喝口水,一会儿其他厉害的审讯专家来了,你就等着伏法认罪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了过去。
安室透接过有他一掌半高的巨型保温杯,忍不住看了一眼对方的西装口袋。
这是怎么掏出来的?
他十分警惕,感觉自己不至于有这么不错的待遇,只拿起水杯,没有打开,谨慎地晃动两下。
里面没传出水的声音,反而是里面传出什么硬物碰撞的声音。
……不会里面装的是什么炸弹吧?
没等他细究,审讯门被大力推开,黑卷发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的打扮,走过来时好像自带BGM。
明明在警视厅模样的审讯室里,他们往那里一站,却如同黑she会。
只有一个日本公安看上去弱小无助又可怜。
松田阵平进来,目光扫了他一眼,道:“我的墨镜呢?”
伊达航显然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演技淳朴中带着浮夸:“什么,松田的墨镜不见了?萩原,你快点找找。”
萩原二话不说夺过安室透手里的保温杯,扭开盖子一抖,墨镜从里面滑落出来:“找到了!!”
他痛心疾首:“降谷,你怎么能拿阵平的墨镜呢?!”
罪加一等的金发男人睁大眼睛。
安室透:“纯栽赃啊?!!”
萩原研二连连摇头:“十恶不赦,实在是十恶不赦,居然敢拿大舅子……”
话音未落,松田阵平的拳头先落在了自己幼驯染头上。
周身黑气环绕:“大舅子…?”
萩原研二发出一声哀嚎,他捂住头,立刻改口:“我只是洞察出了降谷打算喊你什么,实在太过分了,干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居然还敢喊小阵平大舅哥!”
安室透:“话全是你说的啊!”
他身心俱疲,忽然发觉自己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从进来起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还得是幼驯染,和其他两个助纣为虐的根本不一样!
公安心中多有感慨,一抬头,只见对方站在松田阵平斜后方,表情不像是不忍心自己遭责。
诸伏景光,默不作声,心惊胆战。
唯恐自己因为是对方幼驯染惨遭幽灵小团体“霸凌”。
他诚惶诚恐,就像是站在考场外面,看见班主任正死盯教室内,表情阴沉看着想打人,而自己走进一看,自己孩子不仅考场讲话还牵同桌小手。
明明错不在他,但是却比考场里的人还战战兢兢!
“从今年8月2日起,你每天犯下三千八百条大罪,桩桩件件全都记录在案,还想抵赖?!”松田阵平表情阴沉,双手撑着面前的桌子。
“你当时不是说把对方当自己亲弟弟,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伊达航也痛心疾首,“这四舍五入就是违背道德啊。”
松田阵平点头,怒火染眉。
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妄图煮出一锅最乱最大杂烩的粥:“而且伊夏还小,你这样实在是触及法律底线啊!”
松田阵平闭目,不知道想到什么,搭在桌边的手已经攥紧。
说多错多,安室透保持沉默,看他们还要这么审判。
但是半长发的好友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转头告状:“报告松田长官,我见这降谷犯人眼里好像写满了咱们是黑.she.会说的话不足信这行打字”
“什么?”黑卷发男人一拍桌子,“十恶不赦的罪犯居然还敢攀咬警察?!”
旁边的诸伏景光建言献策:“松田法官,是黑.she.会的话好像不用对方伏法就能动手。”
松田阵平:“……”
他撸起袖子,没有片刻犹豫:“对,我们就是黑.she.会。”
安室透:“……??”
还能这样?!!
松田阵平冷笑:“即刻执行!做了什么立刻给我忏悔啊金发混蛋!!!”
说罢,沙包大的铁拳直冲面门而来!!
安室透大义凛然地闭上眼。
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中脑袋,他从梦中惊醒,面前黑压压一片,如同松田阵平袭来的铁拳。
男人反应了半天,才感觉闷到有些呼吸困难。
他摸摸伸手,掀开了已经盖到自己头顶上的被子。
松田伊夏睡觉喜欢用被子把自己全部包裹,如同用糯米皮把自己裹严实的芝麻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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