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择言了,钟溯温和地笑笑,“好,我明白了。”
在另一桌徐池辉的视野里,一顿饭钟溯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目光都在夏千沉脸上。明目张胆地占据着夏千沉的脸,这让徐池辉惆怅又低落。
“怎么回事儿啊?”徐池辉那桌的朋友说,“失恋啦?”
“哎——”徐池辉苦笑,“应该是失恋了。”
——
饭后回到家,这边刚踩到玄关,关上门,夏千沉手习惯性地去摸墙上的开关,想开灯。
不料手刚抬起来,被钟溯抓住,另一只手掰过他肩膀把他整个人一转压在墙上。
黑洞洞的客厅,夏千沉被压在墙上吻。
钟溯像是早有预谋,这个吻没有试探的摩挲,也没有亲昵的碾磨,钟溯吻上来像是对准了要他窒息似的。
捕捉到夏千沉舌尖的刹那,钟溯吮着把他拉到自己的半场,同时捏住他下颚迫使他抬头张嘴。
一阵呜咽的声音从夏千沉嗓底渗出来,这在钟溯听来和撒娇无异,他更过分地挤进一条腿在他中间,另一只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夏千沉真的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钟溯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违禁药品一样,不讲道理,没有理智。
终于,钟溯退了一步,打开灯。
“所以,在家里就没事,对吗?”钟溯问。
夏千沉喘的没有规律,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你想说什么,直接点。”
“我想说……”钟溯舔掉自己下唇上的津/液,“我爱你。”
“还有,我后悔了。”钟溯望着他,接着说,“我早该死在昆仑天路,临死前跟你说这句话,这样你就不必再猜疑,而且一辈子忘不掉我。”
“我血赚。”
“我爱你。”钟溯说。
——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做完一起去阳台抽烟。
夏千沉背对阳台围栏,仰着脑袋往夜空吐烟,胳膊随意地搭在围栏上。
这种进展让夏千沉有种不真实的迷醉感,但疼痛却是真实的,垃圾桶里的东西也是真实的,旁边这人身上的抓痕和咬痕就更真实了。
“你需要打破伤风吗?”夏千沉问。
怎么说呢……好像是有点狠了,破皮了,渗出了一点点血。
“不用。”钟溯偏过头吐掉嘴里的烟。
夜风把他们的发梢吹向同一个方向,钟溯靠近他一些,在他额角吻了吻,没开灯的阳台,在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方搂着他。
“可是100例破伤风里有40个来自小动物抓伤。”夏千沉说。
钟溯笑笑,叼着烟,抓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那你还是得记我一辈子,永远不亏。”
“爽吗?”夏千沉问。
“爽了。”钟溯说,“被最强赛车手记一辈子,爽到了。”
夏千沉叼上烟抽一口,把烟吐在钟溯脸上,“我问你刚在床上爽了吗,我在上面的时候。”
“呃……”钟溯把烟在围栏上摁灭,把他重新拉回房子里。
——
次日午后,车厂的人打到第三通电话才有人接。
钟溯联系了维修车,让他们去车厂把翼豹接回叶哥的仓库里。
车厂维修工说,这车的配件没一个是原厂的,有些搭配他们也比较迷惑。
比如前轮卡钳和后轮卡钳不是同一个型号之类……这个钟溯本来想解释,但他刚醒,喉咙干哑,只草草应付了两句。
“怎么了?”那边夏千沉也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他,“车怎么了?”
“车还好。”钟溯摸摸他头发,“我一个人去吧,你在家里歇歇。”
“为什么?”
“呃……”钟溯字斟句酌,“摩托坐起来挺硬的。”
“呃……”夏千沉咬了两下后槽牙,“那你他妈……为什么就克制不住呢?”
钟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事实上搞了这台全身上下都是二手配件的翼豹,已经让他们两个人捉襟见肘,个人财力完全顶不住拉力比赛,自由赛车手和领航员的崩溃从修不起车开始。
一套轮胎要两万多,一场拉力赛起码要上七八套轮胎。燃油、机油、刹车油;卡钳、盘片,甚至还得有个备用的发动机,防止开着开着爆缸,到时候引擎室直接能烧起来。
林林总总算下来,光是消耗品就能买辆量产车。
钟溯掀了被子下床,一件件捡起地上狼藉的衣服裤子,丢进脏衣篮,然后找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
“我去看看车,然后在汽配城转一圈。”钟溯坐在床边,用指腹轻轻揉了两下他下颚,“很快就回来。”
“我们没钱了。”夏千沉说,“目前的存款,川藏未必够用,我们恐怕得提前找个车队了。”
毋庸置疑,这两个人在业内声名鹊起,环塔失利后原本无人问津,结果他们在无车队无赞助的情况下,用比别人每公里慢出将近一秒的赛车,拿到了站点冠军。
竞技体育就是这样,实力至上。
钟溯点头,翼豹的车损的确超出了他们能负担的范围。两个人都有着丰富的拉力经验,都明白在修车面前不能逞强。
骑摩托车去叶哥的仓库看到了翼豹,正如车厂维修工说的,他们只矫正了纵梁,搞定了避震,但剩下的他们车厂实在修不出来,因为配件都不吻合。
叶哥见他愁眉苦脸,宽慰地拍了拍他后背,“别难过,你们不行……转型跑摩托拉力吧,摩托修起来便宜一点。”
“我们准备找车队了。”钟溯给叶哥递了根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这有啥的。”叶哥说,“想好去哪个车队了吗?这回可得谨慎一点。”
钟溯嗯了声,望着翼豹从升降器下来,最后四个轮子落在地面。
找上门的车队挺多的,但就像叶哥说的一样,他们见识到了GP的两面三刀,这回的确要谨慎一点。
事实上夏千沉和钟溯都希望能直接拉到一个赞助,这样他们两个人直接原地注册一个车队,万事大吉。
但拉赞助需要时间,赞助打款也没那么容易,川藏在即,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加入车队。
钟溯带着一万个不愿意,把念头放在了徐池辉身上。
那小子今天上午给他发微信了,说他家里的公司最近有投资计划,如果他们有需要,他可以去帮忙谈一下。
徐池辉还问他俩是不是在一起了,钟溯没有正面回答,但徐池辉坦荡荡地祝他们幸福。并表达了,兄弟,真是羡煞旁人。
钟溯有点纠结,他侧过身,面对叶哥,“叶哥,我有个问题想听听你的看法。”
“请讲。”叶哥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钟溯强调,“如果,你现在遇到了一些解决不了的状况,有一个对你老婆有好感的人能帮到你,你愿意去找他吗?”
叶哥沉默了片刻,叶哥点上了烟。
“小钟,男人啊……”
嗡。
钟溯的手机进来一条微信。
「景燃」:你们是不是没队要了,我这赛车场老板组了个车队,你们来不来?
「景燃」:我是教练。
「钟溯」:不是没队要,只是现在比较自由。
「景燃」:这个队有资格参加年底的天马山锦标赛,场地赛,二十二圈,谁会在梦里笑醒你知道的。
「钟溯」:夏千沉。
「钟溯」:我忽然觉得自由也就那样,等我回去问一下我主驾驶的意见。
「景燃」:搁我这还「主驾驶」?
「钟溯」:哦,我回去问一下我老婆的意见。
作者有话说:
不是互攻!是骑那个橙!!(小作者垂死病中惊坐起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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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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