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关系!”余京海急声直吼,生怕会让人听漏,更怕话说得不够明白。
“他是我媳妇儿,他是我的——你就告诉他,你告诉他,我心里也没换人,我一直想着他,我还想着泡他,就只想泡他这一个!!”
秦牧没回头,也没答应,伸手指了指墙上不远处的某个标语——“禁止喧哗”,便进入病房,关上了房门。
病房外逐渐恢复了平静。
余京海抱着儿子坐回椅子上,给胡大雷打了一通电话,让人来医院一趟,就是要把余晓西搁到雷家住两天。
余晓西对这个安排没意见,他也乐意在雷家玩儿,从他老爸给的解释里,他也有点明白老爸是要自个儿在医院待着,是为了那个生病很严重的叔叔。
他安静地窝在余京海怀里,转动了好一会儿脑筋,才重新仰起头,看着满脸凝重严肃的老爸,担心地探出小手捏着老爸粗壮的胳膊,努力地按摩。
“老爸,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西西叔叔?”余晓西还是忍不住问了心中大大的疑惑,“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不是。”余京海抬手摸了一把儿子的小脑袋,又说,“但他是你老爸的命。”
余晓西惊讶地哇了一声,“这么重要!那、那比我还重要吗?”
余京海凝住此时表情紧张的儿子,一手指了指自个儿的心口,语气郑重地解释,“这儿,这叫心脏,是人都有心,要是觉着谁重要,就会往这里头塞……”
余晓西一边听一边点头,表示好像能明白。
“这儿有塞了你这小崽子,但他,他就是你老爸这一整个心脏。”余京海嗓音微颤着,眼神却格外明亮透澈,话里揣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必须得跟我一块儿,裹着你小子,这才完整。”
第154章 特别配
回到病房的秦牧调整了抑制剂的注射剂量,又去查看了周惜目前的各项身体指标。
还算稳定,但人很虚弱,依旧昏睡着,一旁也挂了营养液在补充,就是起效都慢。
毕竟根源问题是余京海的永久标记,只要有那标记在,周惜这体质就会受牵制。
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已经用了两年,再用下去……
秦医生没十足的把握,也着急,本来要是能根除,至少搏过这一回,挺住了,后面就能轻松很多,总比干耗着强。
但周惜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他的建议,不同意洗标,他一直劝,周惜就是一直不同意。
如果是洗标手术的风险,秦牧这天才医生有成功几率过半的把控能力,时间越短的标记越好处理。
可如果不洗标,这么拖着,除非他和医疗团队突然灵光骤开,否则谁都说不准,还要多久才能做出接近治本功效的东西。
秦牧摁了摁胀疼的太阳穴,低头又看了一眼病床,蓦地发现周惜眼帘微微掀开着,短暂地清醒了过来,应该是镇定剂药效波动的缘故。
他突然想到进病房前余京海托他代说的话,不由压了压嘴角,板起了脸。
老实转述,不可能。
不如顺水推舟一次,既然周惜和余京海都不合适分开了,那就继续分下去,也好免除背个定时炸单的风险。
于是秦牧只跟周惜说,他在奇亚学院发生意外的时候,余京海碰巧赶上,和别人一起把他送进了医院。
“……你说的他那儿子,我看见了,确实成家了啊,和他儿子感情好得很,看样子小日子过得也挺好……”
周惜始终安静地听着,面上毫无波澜。
“……对了,他走之前让我给你带个话,就说他现在过得不错,希望你也过得好。”
周惜眼睫微颤了颤,喃着声,缓慢地说,“好,我会。”
“你要想过得好,首先就需要解决那个大问题。”秦牧趁势探询,“洗标的手术,能做吗?从这两年对你身体监控的情况来看,手术成功的概率能有七成。”
周惜低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似乎极其疲惫。
“那手术你尽快安排吧。”
在病床边站着的秦牧诧异得愣住了。
周惜撑了两年,他就劝了两年。
之前不管他怎么说,周惜都不肯考虑洗标手术,固执地非要留下这一点联系,好像只剩这一点是自己能掌控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舍弃。
而现在,换成是余京海的一句话,就能很轻松地让他放弃再坚持,同意洗掉标记。
敢情从头到尾,线的那头都抓在余京海的手里,人家让他生就生啊?
秦医生这下气得直想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然而周惜头一偏,很快又睡过去了。
他硬生生地吞下了这火气,心底愈发觉得人的感情好薄凉啊,亏他还以为他这好友分量挺重的,结果这人比人的差距真令他想当场自闭。
秦牧最后啪的盖住资料夹,无比惆怅地对着病床上的人叹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而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秦牧在病房里忙活儿这一阵,余京海已经把儿子送去了雷家,人还固守在外头,见医生出来,立马往前弹。
“怎么样?秦医生……阿惜醒了没?他咋说?他肯见我了不?”余京海着急地连续发问。
秦牧一见他就会想到自己和周惜的塑料友情,越不顺眼越是气冲天,对里头躺着的那个发作不了,他只能逮着跟前这个呵呵。
“你们两个在气死人不偿命这方面真是绝配!”秦牧继续咬牙切齿地强调,“真、的、特、别、配!”
余京海一脸迷茫:“……啥??”
他也没工夫再去细琢磨,急着想进病房,又催问秦牧那“审批结果”。
他都打定了主意,要是周惜不肯见,秦牧不让进,就只剩硬闯这一招。
闯出啥麻烦,回头再收拾。
但秦牧这次竟是没拦,抱紧文件夹,直接扬长而去,挥了个手,联合拦挡在病房外的小护士也全部跟着撤退了。
余京海就多懵了半秒,赶忙捞紧这机会,冲进了病房。
进了病房,脚步很自觉地放轻了,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
站定了,他垂头瞅着床上的人,怎么都不肯移开眼。
那张俊俏脸皮白得很,没有血色,都快透了,周惜眉头紧锁着,双唇回抿,睡得不太欢快的样子,估计是身体上还不畅快不舒服。
他寻思着等这头情况稳定了,再慢慢把信息素补回去,用正确的法子补,给人喂好吃好喝的,一定能养出满满的鲜活气儿。
瞅了许久,余京海才搬来把椅子,如山坐守,最后又伸出手,把他媳妇儿没扎针的那只手握进了掌心里……
周惜再次清醒的时候,镇定剂的药效几乎退光了,但还留着些许影响,脑袋挺晕沉,睁眼看景,景带双重影。
比如眼前这一大块身影,直晃出了快两个。
不过他依然能迅速认出对方是谁,也正因为认出了,才被惊得心头一跳,扯紧了嗓就急着开口。
“你……”
他一动,余京海就及时作出了反应,猛地蹦起来向前凑。
周惜怔然看着熟悉的人影放大再放大,像是要直接轧进他眼底深处去,前不久才平复的心绪瞬间变得不稳。
“……京、海……”他迟钝地喊出了生硬的字眼。
殊不知这两字眼落进余京海的耳中,跟冲天炮似的,炸得余京海更加用力地捏紧了他的手,殷勤地答应,“媳妇儿,我在呢。”
周惜神色恍惚了片刻,突然颇是急切地从床上支起身体。
余京海看他刚醒就这么大动作,怕他身体不适应,赶紧抬胳膊把他抱住,“别起这么猛,容易伤着,咱慢点儿啊……”
半哄半劝之际,两人身体贴住了,头也挨得近,侧个脸就能亲着。
下一秒真是唇点着了唇,怪余京海身体记忆作祟,以前和周惜距离缩短到这种程度,甭管什么情况,他都会习惯性地先去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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