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余“喜当爹”
余京海默默地扭头望了周惜一眼,周惜微张了嘴,刚想说话,就被他捉住了右腕。
“完事儿了是吧,我俩还要约会,时间紧着,走了。”
余京海说着,马上就要带周惜离开。
胡大雷伸手又拦了,“没完没完……”
余京海定住脚步,浓眉一拧,当即沉了声,“咋的,你和你亲戚还要再打一轮?”
胡大雷一愣,连忙摇头,“哪能啊!谁敢对付你就是跟我过不去,我抡废他!”
胡大雷说完,冲草坪边的孙明越挥了一下手,“阿越过来!”
孙明越老大不情愿地挪着脚走近。
胡大雷伸长手臂去抓,直接把他扯到余京海和周惜的跟前,“道歉,跟余爷认错,叫人。”
“叫什么啊?”孙明越吊着眼,不满地哼道,“跟你一样,叫人爷爷?叫个瘸子当爷爷,出息呢……”
话音刚落,脑瓜就挨了很重的一巴掌。
胡大雷高举着巴掌,瞪直了眼,“说谁瘸子?!再瞎说?!是不是欠收拾?!”
“我没瞎说,就是瘸的。”孙明越就这事能理直气壮地反驳一回,立马指着余京海的左腿,“刚才干架他这腿就不利索,你要不信,你让他现在给你走两步!”
胡大雷见他犟嘴,就要再抽他。
一旁的余京海忽的出声了,“不用揍他,我这腿现在是瘸着。”
胡大雷顿时双眼发红,像是被人当面拿铁锹给兜头狠闷过,猛地蹲下去,探出手,作势要立刻抱起余京海的左腿瞅瞅。
余京海和周惜交往后,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接触可忌讳了。
他退开,胡大雷往前搂,他再退,胡大雷再搂。
余京海忍无可忍,横声就吼:“滚边儿去。”
胡大雷抬起头来,泪涛涛的,“咋弄瘸的?哪个王八旦整的?你说,我带一馆子人去弄他丫的!”
这话里扑面而来的流氓味儿简直让余京海怀疑他没改邪归正,愣然问:“你开的黑馆?”
胡大雷蓦地咧嘴邪笑,满身恣肆野气流转开来,比孙明越还像流氓。
“余爷你放心,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儿了,我就是问候问候,亲切、友善地问候。”
——任谁听了都不信。
余京海下意识把周惜往自个儿身后掩了掩,随口解释了两句腿伤的由来,着重强调是意外砸到的,最后异常严肃地警告了胡大雷。
“我再复健个一两月就能好,别给我惹啥事儿。”
“明白,都懂。”胡大雷面上的阴森这才褪去了些,紧接着一把薅住想偷跑的孙明越,继续下命令,“阿越,叫人啊,你要不愿叫余爷,就叫叔。余叔。快叫!”
孙明越垂着脑袋,迫于姨父的淫威,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余、叔。”
“还有这儿——”胡大雷指了指周惜,“余婶。叫!”
他这一通指挥安排,把孙明越和周惜的表情活脱脱地搞成了同个版式的古怪别扭。
孙明越不想挨巴掌,小姨父的大巴掌虎视眈眈地贴在他头顶荡悠,再难叫出口,到底还是憋紧嗓子叫了。
周惜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装作若无其事。
孙明越又被胡大雷摁着脑袋,连说了两次“对不起我错了”。
胡大雷随即伸手掏他裤兜,搜刮出两张宣传单,分别塞给余京海和周惜。
单子上列着几种格斗场景的照片,地址离余京海工作的那所学校不算太近,店名印得雪亮——雪球格斗馆。
“余爷,这个就是我家开的馆子……”胡大雷兴高采烈地介绍着,“生意还成,环境也好,你要有空明天就带嫂子过来坐坐呗,我常跟我媳妇儿念叨你,她也一直想着有机会能见见,还有我家两崽子……”
余京海现在最听不得他已经有两娃的事儿,心头能酸得直拧巴,生硬地阻断了话,“我媳妇儿明天满课没空,我有空就去。”
胡大雷感觉到他的焦急,也怕再耽误他和他媳妇儿约会,互相留了联系号码就没再拦着,热情地挥手告别后,便把孙明越拎走了。
闹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也够晚的,余京海没法再跟周惜继续窝公园里谈情说爱,只能朝学校宿舍的方向走回去。
路上他俩随意地聊着天,周惜趁势打听了更多余京海和胡大雷的往事,对胡大雷的看法有了转变,对以前的余京海也了解得更多。
原来不是到了宜靖市才乐于助人,是从小就这作风脾性,直着长,没歪过。
“……时间还真不是个东西,转个眼的功夫,没想到雷子都有老婆了,以前在咱们镇,是个女的可都不待见他。”余京海感慨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周惜淡笑着打趣,“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对,是这意思。”余京海点着头,“要不也不可能跟他定下来,孩子都有俩了,瞧把他给能耐的,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了,这下齐活儿喽……”
“谁一辈子不是盼这些?有个贴心窝的对象,再有一两个闹腾的小家伙儿,日子过得就是美……”
说这些话的时候,余京海还拉着周惜的手,轻轻重重的力频繁地落到周惜的指间,充满了无声的暗示。
周惜被他这么捏了一路,眼神依旧淑静温和,不见风云变幻,仿佛完全没接收到对应的信号。
余京海提的最多的就是胡大雷的那对龙凤胎,羡慕嫉妒表现得清清楚楚。
周惜心思细,其实都能听懂,却破天荒地含糊以对,始终不搭茬,乌睫搧动间,逐渐泯散了眼里不及捕捉的黯淡。
余京海把周惜送回了宿舍,满脑子都是周惜不给他那份回应的模样,淡定得好像真没听懂他的意思。
他也担心八字就拿了一撇的情况下,谈结婚生娃太过分,最终按了妄想,踏踏实实地背恋爱攻略,鼓足了气为下周提续约作准备。
他都算着日子呢,等下周过完了,他和周惜试交往一个月的期限就到了,成败就看下周能不能顺利地让周惜答应续约。
周六余京海正好轮休,但还是早早地就起了床,照常给周惜做好了早餐,搁保温盒里,去周惜办公室整理办公桌的时候,再塞到抽屉固定的位置上。
胡大雷又打电话来邀请他去格斗馆,催得特勤,昨晚叙旧时间不够,还留着一肚子话要说。
余京海看着时间,想着今天反正也休息没什么事,把周惜的午餐也备妥送到后,上午就去了一趟格斗馆,看了看。
胡大雷现在混得确实不错,格斗馆经营得很顺当,之所以开这家馆子,是因为他就属干架最在行,还机缘巧合地认识了个格斗大师前辈。
经过一番指点,他觉得宣扬正向的格斗精神也算好事,和市里的个别新风向政策都符合,前景也有,就拉着前辈一块儿建了个馆。
格斗馆步入正轨后,前辈退休不想管事儿了,把馆子全丢给胡大雷打理,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格斗馆现在都是挂的胡家招牌。
听说近期还要举办格斗比赛,有赞助,奖金丰厚,整一个前途无量,盆钵满满。
胡大雷给老乡介绍自家生意免不了要吹捧,余京海也就听着,没多话,在格斗馆里跟着胡大雷逛了几圈,才和胡家人吃了顿饭。
胡大雷的老婆一头高马尾束着,人很干练精神,说话犀利爽快,脸上有了些细纹,但风情绰然,论长相……总之就不像是胡大雷能泡得上的那类。
她也跟着胡大雷喊“余爷”,喊得余京海一个实诚人真觉得椅子扎背,奈何这两口子使劲儿都猛,都拉不住。
直到那一对活宝似的龙凤胎跑出来,围着余京海转,也不知道胡大雷提前都给两娃灌输了啥思想,见到余京海就整齐划一地喊“干爹”。
余京海懵了好一阵,反应过来觉着是大事儿,惦记着回头还得跟周惜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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