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情绪就不对了,就他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坏了吧,他能气得给扔垃圾桶里去……小周你辛苦点儿,好好安慰一下,多顺着他就行……”
石延叮嘱完了,也不再跟余京海打什么招呼,迅速地撤出了宿舍,给这两人让出了空间。
周惜走到洗手间外,屈指敲了敲门,轻声询问,“京海?现在能出来吗?”
“等、等会儿……”余京海闷沉的嗓音磕巴着从门后传来,“就来了,我这就、就出来……”
周惜应了一声好,耐心地等待着,又记起石延临走前说过的话,目光不禁在宿舍里逡巡了一圈。
屋子不大,放两张床两张桌子就够拥挤的,周惜很快就发现了余京海床边的那只垃圾桶。
只见垃圾桶里搁着一团揉皱的黑色布料。
周惜抬脚走过去,正想伸手,洗手间的门突地咔嗒一开。
余京海顶着湿漉漉的寸头,拖蹬着左脚,走了出来。
第74章 要命的好宝贝儿
在洗手间里的时候,余京海就很难拢得住一身的信息素,这么糟糕的情形他以前没遇到过,只能愣头愣脑地硬扛强压。
身体上的冲动一突一突地蹦,仿佛四处都有空子,掖了这个空,另个空能往外喷更多的火。
精神上的渴望更严重,他心里的周惜像是古代妖精那样,催魂夺魄似的“骚扰”着他,也“勾引”着他。
到头来他只能撑在洗手台边,眼睛阵阵发红,忍得难受了,便弯腰粗喘着。
被易感期推到极致的愿望紧扯着每条神经线,甚至让他产生了即刻冲去见周惜的贪狂欲念。
“……阿、惜……阿惜……”
他低声念着想见的人,心知今天起就见不到了,更是痛苦,心头也真泛苦意,苦得大老爷们的泪腺都快要不听使唤。
却不料,转个头的功夫,周惜竟是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京海杵在屋里,目不转睛地瞅着周惜,生怕眨了眼就得发现这又是一场梦。
他动也不敢动,直到周惜微凉的手心触着了他的胳膊,他才被那股凉意激得眼皮一跳,张嘴就迸出一个沙哑模糊的气音。
“怎么这么烫?”周惜眉宇皱着,满脸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医院”这词现在到了余京海耳里,和“医生”没区别,一旦提及,他整个脑袋都能炸炮。
“不去。”余京海沉声粗气,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去。”
周惜看过易感期的相关资料,也向秦牧咨询过,要说处于易感期的Alpha最大的特征是什么,秦医生给了特别简单的评价——任性。
余京海当下的话听起来就充满了任性的意味。
而最有效的应对方法便是别硬刚,随他任性。
“那就不去,我们不去。”周惜顺着哄人,抬眼看着余京海潮湿的发茬,“你头发怎么没擦干?再短也要及时擦干啊,我去拿毛巾。”
说完,他就要走开,却被余京海反握住手腕,扯停了脚步。
“甭管我头发,你不是今天就去厦原?我以为你不会来学校,没给你整早餐,你吃过没?啥时候的飞机?要还没吃,不着急,我现在给你做点儿,很快的……”
“你现在该想这些吗?”周惜只觉好气又好笑,“你在易感期,身体都不舒服,还管什么早餐?坐着。”
他把余京海按回床上坐好,随即拿出了手机,“想吃什么早餐?我们点个外卖,或者我去食堂买。”
余京海猛地捉住他的手和手机,有些急了,“我能给你做,不用点外卖也不用上食堂,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周惜扬高了音量,真是被这人不肯变通的固执打败了,“你不饿是吗?那行,我也不饿,我们可以先谈谈。”
余京海一看他这副严肃的阵仗,手和脚立马都僵了,“谈、什么?”
“是不是还没看到我昨晚给你发的消息?”周惜问。
“没……”余京海愣然点头,他一大早起床就在应对易感期,没顾上摸手机。
周惜现在这么一说,他立刻就要伸手去床头拿。
但周惜拦住了他的手,“那不用看了,我现在亲口跟你说更好。”
越听越凝重的语气令余京海心头乍然一沉,不由得想起那T恤,就怕周惜这趟过来是要跟他提分手解约,慌忙打岔,去扯别的话题。
“不忙说,你早餐都没吃,填饱肚子重要,我先给你做早餐。”
周惜无奈,手上使了力,将又要站起来的余京海抓住,“你先听我……”
“我说了不说!”余京海急甩出一句绕口的话,显出了蛮横的气势。
Alpha在易感期会比平时更暴躁,情绪更容易波动,何况他心底压着事儿,压得整宿都睡不好。
宿舍里霎时静了,余京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个儿发了脾气,下一秒就攥紧拳头,死死地压住了膝盖骨,肩头也绷得格外硬,竭力平复着乱闹的情绪。
周惜瞥了一眼床边的垃圾桶,视线随后落回余京海的身上,看着这人垂头沉喘的执拗样子,心下无声地叹息着。
他坐到余京海的身侧,伸手捏住了余京海的左拳,捋开一根根弯扣的指节,便凑上前去,双唇轻覆住了对方棱骨坚硬的脸庞。
余京海的呼吸一下子收紧了,喉头狠狠地咽动着。
“阿惜……”
周惜的唇紧接着捂中了他的嘴角。
余京海受不住了,肘腕从后搂了过去,把人攒进了怀里,猛然张开嘴,抵进周惜的口腔。
小小的、轻轻的一吻转瞬化作汹暴澎湃的热流,流遍整张床,裹住了相拥厮磨起来的两道身影。
周惜叠在余京海的身上,被他捧稳了脑袋,啜吸嘬啮,留满水痕。
余京海拼命地克制着力度,却还是捏红了周惜的颈子和手臂,他瞧得心疼不已,呼喘着喊“媳妇儿”,眼底掠过寸许猩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忒难熬……我混、蛋……我疼你的……不欺负、你……我不会……”
周惜的额头蹭在他青筋突动的脖颈边,又送去好些温柔的吻,“没事,你不舒服。你放松些,我能让你舒服……”
周惜一边缓声安抚着,一边在行动上给了甜头。
余京海没被这么侍弄过,当即五迷三道地扭着腿脚,赤膊上挂了大汗,挤压般地环紧了怀里人。
“媳妇儿……媳妇儿、为什么……”
他弄不明白,周惜一头可以把他俩的定情信物送给别人,一头对着他,又能这样用心求全地呵护。
他脑子里乱得很,甚至意外地冒出了以前听过的那些词,什么“中央空调”“海王”的……
玩儿他吗?
但要不是真喜欢他,能这么干?这也太豁得出去……
他媳妇儿也压根不是那样的人,认识了快一年,处了这么些时间,他有底,也有把握。
周惜不是混蛋,不会干那种混事儿。
脑回路向来简单的余京海就要扛不住这许多复杂纷转的念头,眼瞳都憋得湿透了,一眨不眨地盯中周惜。
此刻的周惜也恰好望过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同样水意缱绻。
“京海。”
彼此的心脏都在重重地跳响着,周惜心有触动,温和的嗓子倾倒出了薄薄的一声。
“……啊?”余京海目眩神迷地哼唔着,大掌扒牢在周惜的腰后,很是焦急地揉了他。
“昨晚到我家送西瓜了,是么?”
余京海身躯瞬即一震,着急忙慌地堵上了周惜的唇,要把话也堵回去。
然而比吻技,他还差着些,没一会儿就被周惜撩拨得眼花大喘,嘴都没空合稳。
“看见阿牧穿的那T恤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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