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势不减。
储西烬打着雨伞还是被淋湿了大半,贺年看着男人惊喜交加,无法形容复杂的心情,几乎染上哭腔:
“先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雨伞在地板上积了层水,储西烬脱掉湿透的外套,见贺年没事松了口气,他带了小台灯,放在茶几上几乎整个房间都亮了。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贺年眼眶隐隐发热,心里像是注入一股暖流,尤其是听见先生说不放心,过来看看,再开口,语气里藏了丝委屈: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以前没有这样停过电,我不知道……”
他拿着毛巾跪坐在沙发一侧,将毛巾展开再按在储西烬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柔的按压着湿漉漉的发丝,等头发差不多干了,又跑进厨房泡了杯姜茶。
“先生,喝杯姜茶驱寒,淋了雨可能会感冒。”
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储西烬喝了口热茶转头安慰道:
“没事了,现在还早,你去睡会吧。”
最终两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自从见到储先生以后,贺年就特别多安心,以至于关了台灯他也一点都不害怕。
听着外边吵杂的雨声,他把被子偷偷往旁边多挪了点。
忽然,他被人从身后抱住,储西烬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声音很低沉,带着点疲惫感:
“有点冷。”
贺年不自觉的弓起身子任由男人抱着,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小暖炉似的,浑身都是烫的,包括耳朵,确实适合取暖。
湿热的呼吸洒在颈间,惹得皮肤阵阵敏感颤栗,可他贪恋这个怀抱。
储西烬抬手抚上贺年的耳廓,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
“停电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贺年哽了下:“外边在下雨,时间又太晚了,我怕打扰到你,或许没多久就会来电,而且没几个小时就会天亮,我不想总是给你制造麻烦……”
他在害怕,怕储先生觉得困扰,有一天会厌烦他,留下他一个人。
“贺年。”
储西烬很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胸口绵长的起伏了下: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被人担心,被包容的安全感总会把情绪无限放大,贺年像是收到大礼物的小朋友,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反应过来。
心里酸酸胀胀的,他突然想讨要一个拥抱。
“先生……”
贺年挣扎着转过身,眼里蓄满了泪水,他主动环住男人的腰,将脑袋轻轻贴在胸口处,如同一只粘人的小猫,敞开了柔软的肚皮,想得到主人更多的怜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想问的太多,到时来最后只剩这么一句话,他又被人摸了摸脑袋,
储西烬说:“上次带你去游戏室,你站在走廊怕黑。”
台风跟暴雨比他料想中的更严重,F市水位不断上涨,晚上十一点开始,特大暴雨持续了两个小时,又刮起大风。
从书房的落地窗可以看见整个城市的情况,几次想打电话,但毕竟贺年已经二十岁了,不至于真的出什么事,储西烬压下心头的担心,直到停电。
他心头一跳,毫不犹豫的下楼拿钥匙出门。
慢慢的,贺年情绪平静下来,脸也跟着发热,他下意识的抬头,鼻梁蹭上了男人的下巴,雪松的味道强势入侵。
“先生,好像有点儿热。”
贺年默默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两人之间稍稍拉开距离。
他发现先生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无名指落在了腰窝处,本就是敏感的地方,随着指尖的摩挲,激的贺年眯起眼睛细细颤了一下。
他觉得身体上有些说不出的难耐,陌生的感觉,小腹好像有点胀热,迫使他他弯着腰,双腿忍不住合拢,又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窗外毫无征兆的一声雷响,贺年舔了舔嘴唇,有些害怕的向男人靠近,动作间膝盖抵在了一处灼热,他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又动了两下。
“安分点儿。”
储西烬忍无可忍,声音里的沙哑藏不住,手掌不禁加大力道,虎口牢牢卡住贺年的胯骨,不让他继续到处蹭。
“很害怕打雷?”
贺年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以为长大就不怕了,先生,我是不是个胆小鬼?”
“当然不是。”储西烬一下下摸着他的脊背说道: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克服,如果我告诉你,我怕蜘蛛,你也会觉得我是胆小鬼吗?”
贺年忙摇头:“先生已经很厉害了。”
“所以这很正常,没有人可以所向无敌,不需要为自己的恐惧感到羞耻。
储西烬说完抱紧怀里的人,低头在贺年额头上亲了亲,跟哄小孩似的:
“乖,睡吧。”
贺年大脑一片空白,指尖发麻,他的心塌陷了一小块,听不见雨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未如此安心过。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贺年一个人,雨已经停了,湿冷又闷热的空气跟着台风一起离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看上去暖洋洋的。
储西烬打电话叫了园艺师,阳台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破损的木架全部换成了新的,可惜种的蔬菜全部被摧毁。
贺年掀开被子,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内裤是濡湿的,温热粘腻的触感让贺年脸色爆红。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梦境。
梦里他在跪在榻榻米上跟先生接吻,紧接着场景一换,他被压在落地窗前,塌着腰肢,衣服全部散落,诺大的书房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破碎的□□。
竟然做了那样的梦。
贺年失措的坐在床上,甜美的心跳散落,他觉得自己冒犯了先生。
虽然床单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痕迹,他还是心虚的抱着床单往浴室跑,跟从门口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当储西烬目光若有若无的瞟过,贺年支支吾吾的抢先解释:
“……不小心洒了牛奶,今天有太阳洗了可以晒干。”
储西烬淡淡的嗯了声,像是注意力并不在床单上,贺年小心翼翼的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突然男人靠近。
他紧张的抿嘴,努力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储西烬将他生动鲜活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莫名被取悦到了,他配的的点点头:
“天气是挺好的。”
最后弯腰凑在贺年耳边问:
“是因为我,才打翻牛奶的吗?”
低沉的声音震的人耳朵发麻,贺年快速的眨眼睛,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似的:
“先生,我洗漱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他听见客厅里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更羞愤了。
天台彻底收拾好后,园艺公司的人询问需要种植什么花草,储西烬把选择权留给了贺年。
贺年翻阅着花草图集,半晌问道:
“可以种草莓吗?”
“额,可以的。”园艺技术人员翻动厚重的册子开始介绍:
“您看看这边,蔬菜,花卉,果树,茶叶等等都是可以的。”
“这个是什么……”
“……”
桌子上手机震动,储西烬接起电话走到天台上,最后跟助理交代了几句,说自己三十分钟到。
储西烬进屋还没开口贺年就问:“先生,是有事情要忙吗?”
“嗯,九点半有个会议。”
“那你等我一下。”
厨房做的早餐还没来得及吃,贺年把豆浆,酱肉饼和三明治打包好,都还是热的,微微烫手。
“先生,这个你带着吧。”
储西烬勾了下嘴角:“好,你看你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园艺技术人员提。”
暮色庄园斜对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林风濯脸色十分难看,昨晚上电闪雷鸣的,他突然想起贺年,只是当时雨势太大了,开车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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