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于他来说是很平常的生活琐碎,就像是吃饭一样,以前暮色庄园刚开的时候,贺年舍不得钱请人帮忙,所有的材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搬。
也经常会去超市里买面粉,大袋价格最划算,五十来公斤,出租车起步价要十五块,一个人咬咬牙也能弄回去。
许是最近几个月被养的娇气了,没爬几步楼梯就气喘嘘嘘起来,累的不像话,额头也发了汗。
忽的手上的重量一空,手提袋被人接了过去。
贺年猛地抬头,看清楚人后他愣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然先生明明应该在开会,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不应该是张叔来接他吗?
“傻站着做什么?”
储西烬一身黑色的大衣,手里还拎着个纸袋,他随手把箱子提到旁边的台阶上,然后从纸袋里拿出一杯奶茶放在贺年手中。
温度还有些烫,应该是刚买的。
贺年看看手里的奶茶,又看看突然出现的男人,他鼻子有些发酸,手心里的红痕突然就疼了起来。
“先生,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开会吗……”
原本就温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隐隐还带着点儿不可察觉到的委屈,嘈杂的环境突然就安静了起来。
“想早点见你,所以推了会议。”
储西烬说的理所应当,他提着贺年的小箱子,原本笨重的行李在男人手中变得轻巧起来。
“还不快跟上来。”
“……哦。”贺年捧着热奶茶跟了上去,那温度像是热到了心里,他产生了一种快要眩晕的幸福感。
箱子被横着放在了后座,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贺年钻上了副驾驶,储西烬覆身过去帮他系安全带,离开的时候蜻蜓点水般在那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亲。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贺年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两人待在一起,就算不说话也可以天然的陪伴对方。
回去的路上贺年絮絮叨叨的讲了春节发生的事情,储西烬只是听着,嘴角噙着笑,时不时温和的附和两句。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就拐进了别墅区,贺年迫不及待的去拉门把手,发现是锁住的,他正要转头提醒,就被人扣住后脑勺接吻。
“唔……”
这个吻来的太过于突然,跟之前的温柔相触不一样,男人亲的又凶又猛,贺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被迫承受。
他的围巾被解开搭在了靠椅上,刚喝了奶茶,身上热乎乎的,储西烬一手搂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穿过膝盖弯,把人捞到了驾驶座。
车子私密性做的很好,玻璃是单向透视玻璃,从外边根本看不见车里边。
但是贺年不知道,他攥着男人身上的毛衣,被激的眼尾隐隐有些发红,紧张兮兮的求饶道:
“先生,还在车里呢,我们回屋吧……”
储西烬根本不听他的,大手揉着贺年的腰,又凑上去吻他,捏住下颌挺进牙关,舌尖被动的纠缠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坐着,贺年跨坐在男人身上,小腿跪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腿根贴着储西烬的腰。
理智被冲散的前一刻,贺年眼里蓄满了水气,还趁着喘息的时间担忧道:
“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不见。”
储西烬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绯红的耳垂,潮热细密的吻落在额头,他伸手去调低了座位,一阵天旋地转后贺年躺在下边。
他浑身烫的要命,车里开着热空调,又被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包裹住,感觉都要喘不过气儿了。
贺年仰躺着,用手捂着烫热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来,整个人羞得都快冒烟了,很小声的说:
“……先生,我有点口渴。”
储西烬眼底隐忍,克制的嗯了声,闭着眼睛在他的颈窝蹭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拿车里的矿泉水,扭开瓶盖。
“起来喝水。”
身上的衣服被弄得乱七八糟,贺年不自在的捋了下毛衣,慢吞吞的爬起来,储西烬仰头喝了一大口,两人再度接吻。
贺年呆了下,很傻的分开唇缝,后边的尾音全被堵了回去,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溢出几声微弱的□□来,像是小猫叫似的。
晶莹的水珠顺着下巴又划过喉结,打湿了衣领口,就着这个羞耻的方式,喝下小半瓶水,贺年彻底软在男人怀里。
嘴巴被亲肿了,鼻尖是红的,就连脖子都泛着红,像只惊慌的小动物可怜巴巴的,明明紧张无措却又听话的不行,储西烬都要被他乖化了。
“叩叩叩。”
车窗突然被敲响。
贺年被吓了一跳,透过玻璃看见梁筠筠的脸后,大脑刹时一片空白,他短促的啊了声,整个人跟着火了似的往储西烬怀里钻。
呜呜呜,这下完蛋了。
梁筠筠还在奇怪,屋里没人,车子又停在门口,于是她掏出手机拨电话。
十秒钟后,手机铃声从车里传出。
难不成大儿子工作太辛苦,下班在车里就睡着了,想到这里,梁筠筠心疼不已,看来还是要把之前辞掉的厨师请回来。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车里的人,车窗就降了下来。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回屋——”
梁筠筠的声音划破暧昧气氛又戛然而止,因为他那向来不近人情的大儿子,怀里抱着个人,小姑娘看上去个子挺高。
“你们这,这,哎呀!”这俩孩子,怎么在车里就开始亲热。
“妈,先上楼吧。”
储西烬语气算得上正定,如果不是嘴巴充血的话,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梁筠筠也不好意思起来,大儿子好不容易有个铁树开花的机会,早知道就换个时间过来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气氛一度尴尬。
梁筠筠还没缓过来,毕竟她刚刚以为的姑娘,转眼变成了个男孩。
她喝了一口热茶,想说点什么,又喝了一热茶。
最后还是储西烬先打破僵局,率先开口介绍道:
“妈,他叫贺年,上次宴会的时候,你也见过。”
贺年赶紧随着储西烬的介绍跟梁筠筠问好,坐姿十分局促,紧张的说话都带着明显颤音。
“阿姨好。”
梁筠筠笑着点点头,目光有些复杂。
她一向不太操心大儿子的事情,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万年铁树不开花,甚至跟储铮还聊过这件事,怕儿子要孤寡一辈子怎么办。
虽然吃惊,但梁筠筠也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向来不拘泥这些,对孩子也没什么更多的要求,始终觉得人一辈子平安快乐就好,就像是储寒,非嚷嚷着要打电竞,她也没有阻拦过。
过了良久,梁筠筠终于问出了她最担心的问题:
“小年,我记得你今年高考,对吗?”
贺年连忙点头。
梁筠筠脸色严肃起来,儿子喜欢男人,这没什么问题,储西烬待人一向体贴绅士,应该是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这一说。
但人家才读高中啊!
她刚刚看见车里的行李了,看样子应该是住在一起,这么想着梁筠筠忧心忡忡起来。
“他今年二十。”
储西烬一语道破梁筠筠的担忧。
“啊,那,那就好那就好。”
最后梁筠筠留下吃了顿饭,见贺年一直很紧张,便拉着说了些家常话,这孩子看上去很乖,言语里袒露的都是真诚,虽然害羞,但聊起储西烬眼里就像是有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小年学习成绩这么好啊!”
贺年抿了下唇,脸上带着羞赫,不好意思道:
“也不是很好,还多亏了先生帮我补课,尤其是数学跟物理……”
说着说着,慢慢的贺年就不紧张了,梁筠筠又问了些什么储西烬对他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他之类的,说以后有阿姨给撑腰,尽管告状。
从言语中就能感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梁筠筠挺欣慰的,看贺年的眼神越发慈祥,她本来想着一家人有时间吃个饭,又怕给小孩子太大的压力,等高考之后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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