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就是不想走路,可能还有一点点没睡好……”嗓子也是沙哑的。
反正下午没课,还可以补觉。
储西烬把他放在洗浴台前,手顺势搂住那截腰肢往怀里带了带,旁边放着水杯跟挤好的牙膏,这种细致的体贴让贺年心里像是有一股暖流。
“是我弄的太过了。”储西烬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帮怀里人按摩着侧腰,又埋头在白皙的后颈亲了一下。
贺年对这方面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很喜欢,只能红着脸保持沉默,而且每次都是先生出力,把他的感受照顾到位才进行下一步,都是先给他口,然后才做的。
餐桌上煎好的鸡蛋还冒着热气,贺年喝了大碗粥,又吃了小盘荞麦煎饺,牛肉小饼,最后呆愣愣的捂着嘴打了两个嗝。
赶早上八点的课,储西烬把他送到大学门口,才开车去了公司,早上空气中带着点寒意,贺年胃里暖暖的,听说汪旭辉被学校开除后安排了一个老牌教授,是个慈祥的小老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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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新代课的韩教授为人亲近随和, 听说是退休后又返聘,为教育事业奉献了一辈子,跟之前汪旭辉完全不是一个课堂体验, 大家明面不说,但都在心里暗自庆幸换了老师。
用程询的话说, 韩教授脸上的每一条细纹都是知识的痕迹。
辅导员又找了贺年一趟, 恢复了全国英语演讲竞赛的校推名额,让他放宽心, 学校已经联合公安人员查了彻底, 匿名IP也被证实,无论怎么样,都会给出处理结果。
次日冯九的个人社交账号发布了澄清跟道歉, 说他自己因为心胸狭隘没有道德底线,捏造散布不实谣言等,在此真诚道歉,也愿意赔偿一定的精神损失费。
论坛上有人转载了原文,管理员还给了置顶, 不少学生都愤愤不平, 隔壁欺负人都欺负到F大头上了, 是非摆在面前, 未免太过分。
【平白无故找茬??还好之前的造谣贴我没相信!】
【太恶心了吧, 这不纯纯见不得别人好吗?隔壁学校不会还要包庇这种学生吧,我看必须行政处理!】
【小学弟实惨,碰上这种事情,应该可以起诉诽谤罪吧?】
【那个冯九纯纯有什么大病, 心里扭曲吧, 真是大开眼界了, 什么人呀。】
【……】
另一边,林风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照片里的人虽然戴着鸭舌帽,刻意压低了帽沿,但从侧脸能一眼看出是白洛俞,身后跟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眉骨上一道疤痕醒目,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冯九。
“我再问一遍,贺年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白洛俞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看清后眼眸微闪,他不答反问:
“你派人跟踪我?”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了,林风翟咬紧后槽牙,他一把攥住白洛俞的手腕,语气像是不可置信: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跟卑劣小人有什么区别?”
“我下作?”白洛俞脸白了白,他抬手捂住脸,双肩发抖的笑起来。
“那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后悔了?”他说着步步紧逼,整个人陷入失重,声音轻微颤抖:
“既然这么深情,当初又怎么会背着贺年跟我搞在一起?你不就是觉得他平庸,没学历没背景配不上你吗?现在他考上了F大,改头换面,你就后悔了?”
“我卑劣,你更恶心!”
林风翟站在原地没开口,像是说不出话,被一块重物砸中心头,因为白洛俞没说错,他曾经用鄙视轻慢的心态践踏贺年的感情,羞于承认自己拧巴,别扭的真心,一错再错。
从当年别有目的接近贺年就错了,因为一句操蛋的玩笑,看着贺年眼底的崇拜和渴望,内心沾沾自喜,得意自己的魅力又嘲讽贺年痴心妄想。
那些事情回想起来,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林风翟怅然若失坐在沙发上。
“洛俞,分手吧,我们两家的合作目前也告一段落,我不想再伪装了。”
白洛俞听出他语气里的决绝,心头猛跳,突然上前抱住林风翟,神色哀伤,忍不住泄出哭腔,显出脆弱来。
“风翟,你真的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分手吗?网上的事情根本就是冯九自作主张,不是我指使的,我也是事情出了才知道的……”
白家生意做那么大,为了避税建立不少慈善基金会,虽然每年固定要支出百分之十的基金,但剩下的钱可以投资,同时还能提高公司的信誉跟声望,名利双收。
冯九是被丢弃的孤儿,以前所在的福利院,就是白家资助的,逢年过节白洛俞便会跟着白父做慈善,再买几个新闻热搜炒作。
福利院的条件有限,加上冯九性格孤僻,别的小孩围在一起玩玩具,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寒冷的天气裹着黑色的破旧棉袄,瘪瘪的裤脚露出半个脚脖子,皮肤冻的通红,脚趾几乎没有知觉,生了肿胀的冻疮。
那天是元旦节,福利院的老师煮了汤圆,不过数量不够多,每个小孩只能分到两个汤圆,冯九躺在小小的铁架床上,感冒了,脸颊烧的通红。
院子里欢声笑语,就连老师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孩子,冯九模模糊糊听见有汽车开进福利院,在说什么分蛋糕。
上一顿饭还是昨天下午吃的,冯九舔舔干涩的嘴唇,头痛的厉害口也渴,他顾不上腹中饥饿爬起来找到个褪色的瓷杯子,灌了大口凉水。
正是寒冷的季节,冰冷的水浇灭了滚烫的五脏六腑,冯九浑浑噩噩又睡着了。
他还从来没吃过蛋糕呢,只在街上路过商店时,透过大玻璃墙看到过,看着别的小孩被妈妈带着去买生日蛋糕。
蛋糕看着好漂亮,软软甜甜的,应该很好吃吧。
木门“吱呀。”一声。
白洛俞好奇的探了个脑袋进屋,不大的房间,里边挤了十几张铁架床,白色的水泥墙发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墙角残缺的瓷砖破开,墙上满是污垢,窗棱锈迹斑斑,一股子沉闷阴湿发霉的味道。
“好臭啊。”
地上堆满了杂物,无还有深深浅浅的脏污水渍,白洛喻捏着鼻子,他还没见过这样脏乱的地方。
忽的传来隐忍的咳嗽。
白洛俞这才看见铁架床上有人,他踮起脚尖走过去,好奇的问:
“你,你怎么不出去吃蛋糕啊?”
听见稚嫩的声音,冯九烧都快糊涂了,他十分勉强的睁开眼睛,呆愣着看着白洛俞,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有跟洋娃娃一样的人呢,脸长的特别精致,穿的漂亮又时尚,看上去轻飘飘又亮晶晶的。
“大家都在分蛋糕吃,我去给你拿蛋糕吧。”
白洛俞说着就跑走了,再回来怀里抱着个蛋糕盒子,包装看着很贵,大概是六寸的,一整块,还没开封过。
“是,给我的吗?”冯九小心翼翼的问,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实在是太饿了,又生怕面前的人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
“对呀,这是我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定制的口味,他们都没有。”
“他们”自然指的是院子里的孩子,白洛俞不太喜欢那些脏兮兮的小孩,心里抱怨,很没有礼貌,抢蛋糕的时候还差点把他撞到了,还踩脏了他的鞋子。
而眼前这个男孩,衣服虽然很旧,都洗破了边,但是干净的,能闻到便宜洗衣粉的劣质清香,相比较起来,他不是很排斥这个味道,铁架床也收拾的干净,其他人的床又脏又乱,看着就一阵反胃。
“谢谢……”
冯九嗓子疼的厉害,喉咙肿了,声音也是哑的,他小心抱过蛋糕盒,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最后意识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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