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跟弟弟妹妹在一起玩,还是想跟爸爸在一起玩?”
九斤毫不犹豫地选择森*晚*整*理了弟弟和妹妹。
许青沉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九斤则是整个下午都带着笑,像是要拥抱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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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C市不冷,太阳落山却很早。
父女俩天黑到家,院子里亮着一盏光照灯。许青沉以为是沈煦川回来了,仔细一看,坐在那摆弄画册的人是时笙。
时笙毕恭毕敬地问好,随后蹲下身来,迎接小九斤的拥抱。
“来的正是时候,”许青沉这样说,“给我看孩子。”
时笙:“.......”
许青沉不再给眼神,转身进了屋,一边脱外衣一边往楼上走。
他在想,沈煦川为什么还不回来,每天出去疯玩,这个时间段也该到家,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正当他琢磨是先打电话还是先洗澡时,屋里的无线固话响起。
他快步走进房间,拿起听筒说:“沈煦川吗?”
“不是,”Barry的声音,“许先生,是我啊。”
“哦,是你,”许青沉有一瞬间的失落,“你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许画家,你真聪明。”
“直接说。”许青沉条件反射的心里一紧。
Barry轻咳一声,尽可能用最低的声音说话:“川导撞车了,当然人没大事,只是他的身体状况不能像以前恢复的那么快,我这么说您明白吧。”
许青沉极力稳住情绪,表现的出乎意料的镇定:“他现在在哪里,你最好别那么多废话。”
Barry组织语言解释道:“别担心,我的意思是他没大事,就是肚子稍微有点痛,现在好多啦,你知道他的情况,休息一下就没关系...”
“废话连篇。”
“OK,地址是俱乐部,他在休息室睡觉,让我找个理由敷衍你晚点回家,我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告诉你实话比较好,撞车,肚子疼,睡觉,撒谎,就是这样。”
许青沉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他冷着脸,刚脱下来的外套又穿回身上,随后走下楼梯。相比上楼时的步伐,下楼时明显沉重了几分。
时笙还在院子里陪小九斤玩过家家的游戏,看见他出来,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低气压,明显兴致不高。
“师父,您要出门吗?”
许青沉的语气有点冷淡:“去接沈煦川。”
“好的,”时笙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您放心,我会照顾九斤。”
约莫一个小时后,一辆专车停在经济园区的大门口。
许青沉没有耽搁半分钟,迈着稳重的步伐直奔目的地。
俱乐部的前台没下班,窝在吧台里刷短视频,大厅很热闹,几伙人站在不同的跑车旁边侃侃而谈,发出一阵阵嘈杂声。
当许青沉一只脚踏进来时,大厅的声音立马降低了大半,仿佛拥有消音的魔法。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对于他的突然造访感到无措或吃惊。
“沈煦川呢?”
他盯着最近的一伙人问。
一名车手满眼无辜地指着上方提醒:“川导在办公室呢。”
许青沉点了下头作为回应,然后越过这伙人径直朝楼梯口走去。
“新婚快乐,许画家!”
人群中飘出一句这样的话,使得许青沉脚步一顿,他微微侧脸,不确定是谁说的,但对众人掀起一丝笑意:“谢谢。”
许青沉在四层找到了沈煦川的办公室。
里面亮着灯,透过门口的玻璃,隐约能看见沙发上横躺着一个人。
“沈煦川。”许青沉用不轻不重的语气唤一声,随即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不算宽阔的黑色沙发上,沈煦川蜷缩着身体窝在里面,身上盖着一件厚重的呢子外套,上面只露出一截额头,脚上穿着带土的运动鞋。
许青沉走近一点,低着头观察熟睡的男人。
几秒钟过去,他伸出修长的手,掀开了盖在沈煦川脸上的衣服。
不适的亮光让沈煦川渐渐从梦中走出来,回到了现实。
犹如水晶般闪亮又晶莹的眼眸慢慢地睁开,长睫无辜地忽闪两下,映出眸子里迷茫的神态。
“老许?!”
沈煦川的反应有点迟钝,心口像是被什么震了似的,足足怔愣好半天才彻底恢复意识。
当他看清楚许青沉那张俊脸时,整个人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包围,心里百转千回,复杂的想法如同一团毛线缠了又缠。高兴与害怕纠缠在一起,随之而来的是委屈,这一切促使他变得紧张不安,原本想去抱许青沉的身体也有所犹豫。
许青沉高挑的身躯犹如巨石一般压下来,带着点不明显的忧虑打量沈煦川的五官,他眼神深邃,光影落下使轮廓更深沉,上来直接问:“撞哪儿了?”
刚睡醒的沈煦川脸有点红,惹得许青沉用手捏了两下。
“Barry这家伙真不靠谱...”沈煦川小声吐槽,等对上许青沉的眼睛时,声音变味了,期期艾艾地说:“没有啦,就是正常的试车,轮胎打滑,这种事经常有,不小心撞到护栏了。”
许青沉扒拉一下沈煦川的长腿。
沈煦川识趣地坐起身,让出一半的沙发给许青沉。
后者顺势坐在他的旁边,与此同时,扯下了他身上的呢子大衣。
沈煦川不协调的身材在白色的灯光下暴露出来,宽松的运动裤和宽大的体恤依旧遮不住他浑圆的肚子。
受孕男人的肚子,大的非比寻常。
短短一周之内,沈煦川的腹部大了两圈,再涨下去就要临盆了。
许青沉用两只手拖住沈煦川圆鼓鼓的肚子,感觉掌心一片炙热,这种热度从手心一直传到胸口。
他抬眼望进沈煦川的眸子里,认真地问:“很疼吗?”
沈煦川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
许青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担忧地蹙眉:“要不要请陈医生过来看看,可能是动了胎气。”
“天哪,这种话出现在我身上好奇怪,”沈煦川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小家伙比九斤还淘气,我这几天总能跟它互动。”
许青沉揽过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你的身体素质再好,也不能这么大意。”
“不会有下次了,”沈煦川讷讷地说,“马上要去瑞士了嘛,我要在那边做手术,连着两个月我都没办法摸车,趁现在有时间,我想玩个尽兴。”
“最后一次。”
许青沉很少说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就证明没有挽回的余地。
沈煦川尽管不情愿,但乖乖点头:“好吧,明天我就不碰车了,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许青沉将额头抵在沈煦川的额前,近距离地看着那双灵动水润的眼睛。
沈煦川微微翘起嘴唇,轻而易举地碰到了许青沉的嘴唇。
许青沉说:“九斤很像你。”
“那是当然,”沈煦川把嘴一抿,得意极了,“不用想,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会像我。”
许青沉伸手去摸,表示同意:“又是一个巨婴。”
“什么啊...”沈煦川一下子变脸,眼睛虎视着,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这个不会的,我有控制饮食,我保证它不超过七斤。”
“七斤也不算小了。”
“在何斯宝宝里是最正常的体重。”
沈煦川干脆撩起衣服来证明,这样显得肚子更圆,不过他的皮肤很光滑,之前手术留下的那道疤几乎消失不见。
许青沉依然能准确地找到它,并温柔地轻抚它的曲线,眼里晕染的柔情深了些,他能感受到沈煦川皮肤下温暖的脉搏在轻微地跳动。
“会不会撑破?”沈煦川忽然脑洞大开。
许青沉幸福地凝视着他:“那不正好,省的再动刀。”
“混蛋。”
沈煦川骂人的样子比说情话的时候还甜,抓住许青沉的肩膀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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