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礼貌,他知道,他就是不改。
“一起吃晚餐好吗?”何金越发出邀请,听得出来,语气中隐含着小心翼翼。
许青沉想到刚才那通电话,他的小时工请假了,代表他没饭吃了。
“好的,一起吃晚饭。”
想不到他会答应,何金越激动的站起来,招呼着下面的人安排餐厅。
喜悦就像火焰一样在何金越身上燃烧,没有丝毫延迟。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海丝特没有参加,晚餐只有许青沉和何金越两个人。
用餐的位置离博物馆非常近,步行只需要五分钟。
许青沉拒绝坐车,执意要走路过去。
何金越陪着他一起,期间接到一通电话,便放缓步伐走在他后面。
许青沉隐约听见何金越说“抱歉”,然后一句“我在陪一位重要的客人”,中间又说了几句没听清,最后是“晚点再去看他,希望他尽快康复”之类的。
两人踏进包间时,玻璃转盘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定眼一看,都是许青沉爱吃的菜系。
落座后,许青沉要了一杯加冰的柠檬水。
何金越为他分菜,帮他倒红酒,餐具消毒,为他准备好一切。
这让他想起沈煦川。
最开始来到他身边时,沈煦川像只小鸟一样围着他转来转去,忙碌好半天连刀叉都找不到,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真有耐心。
就在何金越要帮他把用过的湿巾碟撤掉时,他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开口道:“我自己来。”
何金越低眸,迎上许青沉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知道自己做得过界了,便收回两只手,安安分分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许哥,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吗?”
“不介意。”
“您刚回C市的时候,我就想约你见面,”何金越和颜悦色地说着话,向外传递一种友好的信号,“还记得史蒂夫的那幅画吗?我已经送给海丝特小姐当做礼物,她说要交给艺术馆保管。”
许青沉吃一口食物,停下来,转头看着何金越,他的眼睛仿佛是这间屋子里唯一释放光彩的东西,他用慢吞吞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何先生,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跟人讲话。”
“好的,”何金越表示理解地笑了笑,“我们先吃东西,吃完再聊。”
许青沉收回目光,在把烤鲅鱼送进嘴里之前又补充道:“这顿饭我请,海丝特会买单。”
闻言,何金越只是笑笑,笑容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溺宠。
许青沉做起事来很专注,尤其是对待吃的。
全程几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吃,旁边的男人只是看着,他感觉无所谓,主要以吃饱为目的,谁让他的小时工不见了呢。
等他撂下筷子,终于有机会让何金越打开话匣子时,一串电话铃声响起。
何金越说声“抱歉”,然后拿着手机走出包间。
屋子里很静,吃饱后许青沉开始喝酒。
包间的门没关严,外面传来了何金越刻意压低的声音:“没错,我是在那里,当时我也没办法,我必须离开,都说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是不是非要我....抱歉,我太激动了,真的对不起,明天得空我立马去医院看他,他现在怎么样,醒了吗...嗯嗯你们照顾好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安静几秒,电话应该是挂断了,何金越站在外面叹息一声,随后回到包间。
许青沉的视线落在男人的手机上,问道:“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没有没有,”何金越忙不迭否认,“许哥,我没事。”
“你没事,你的朋友好像有事,”许青沉执起红酒杯喝一口,视线没离开那部手机,“这里有点静,我听力又好,你讲话的内容我不想知道都难。”
“我没想打扰你,”何金越的笑容逐渐牵强起来,眸中浮现几分忧伤,“是这样的,我和一个朋友约好去攀岩,中间出点意外导致他受伤了,他是我在芝加哥认识的朋友,是一名赛车手,他对我有好感,没错,就是那个意思,他为了我回C市,就像我为了...”
说到这里,何金越忽然抬眸看向许青沉,苦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和他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对待感情都很执着,他很优秀,长得也好看,我要是早点认识他,说不定就在一起了,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他,可是感情的事....嗐,我说这些干什么,许哥,我刚才的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他举起高脚杯,表示歉意。
许青沉扯唇浅笑:“我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何金越自顾自地把杯里的酒喝光。
“你还是有点担心他的。”
“是,”何金越大方承认,“我当他是朋友,我刚才说过,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欣赏的赛车手,他出事我当然担心,不过他没有你重要。”
许青沉对这话一点不感冒,像讨论天气那样给出点建议:“你去看他吧。”
“不急,我明天...”
“你最好快点去,我可不想当罪人。”
话落,许青沉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理了理西装外套。
何金越紧随其后地从椅子上起身,视线紧紧盯住他那漂亮的像孔雀石一样的眼睛。
“这顿饭我来买单。”许青沉语气坚硬,英俊的脸庞透出不容冒犯的权威。
何金越没他高,几乎是仰望他,“许哥,我送你回去。”
许青沉边往出走边摆手:“海丝特会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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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见他就觉得委屈”
那个人不在,屋子里太安静了。
许青沉不得不放点音乐来助兴。
温吞如水般的乐曲渐渐散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让喜爱恬静的许青沉感到身体无比惬意。
他享受这种感觉,自认为轻松愉悦。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他总是习惯性的往餐厨的方向瞄去,试图在里面寻找一抹活蹦乱跳的身影。
作为雇主,出于人道主义也应该关心一下。
许青沉这样想,于是用脚把无线固话拨到自己的腿边,随手拿起听筒。
他打给了海丝特。
“你最近有关注我的小时工吗?”
海丝特回道:“没有。”
“你不是有他的社交账号吗?”
“没看。”
许青沉沉默一两秒钟,一反常态地接着说:“你觉得他家里会有什么事?”
海丝特的嗓音有种提前录音的机械感:“你自己打电话问。”
“他会不会又翻车了。”
“你自己打电话问。”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犯事跑路。”
“你自己打电话问。”
“他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你自己打电话问。”
“......”
很好,海丝特终于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啪嗒”一声,许青沉把听筒放下,假装无事发生地拿过一个小画板放在膝盖上,开始用铅笔描绘。
他面上无比淡定地在纸上落笔,很快描出一页“杂草重生”,这堆草就像他此时的心理状态,没有颜色,乱糟糟的。
过一会儿,他把小画板扔在旁边,随手又拿起电话听筒。
冥思片刻后记起一串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许青沉百无聊赖的数到五,电话接通了。
那边比他快一步开口:“看见座机号我就知道是谁,我的好雇主,许仙儿!”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使许青沉身体里某根绷紧的神经慢慢松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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