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游戏时间结束以后,吃完饭,许青沉带着沈煦川开始搭积木。
之前买的两款积木都被许青沉独自完成,新买的积木刚好到货,是一只大号熊猫。
他们一起拆箱,不急不躁,悠闲、快乐地从底部开始往上拼。
不一会儿,熊猫的两只大脚就现形了。
沈煦川摸摸熊猫的脚,又去摸许青沉的脚背。
许青沉歪头看着他,说:“午饭吃好了吗?”
“好啊,”沈煦川眼中浮现一丝让人怜爱的警惕,“反正我吃饱了。”
许青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做出来的玩意难以下咽,这两天沈煦川都没怎么吃好,就是不肯说实话,好像怕他跑似的。
“晚上叫阿姨来,”许青沉见沈煦川眸中警惕性扩增,即刻补充说,“做完晚餐就让她离开。”
沈煦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语气坚决:“不行,就咱俩。”
“她来,我带你回卧室。”
“老许,我不干..”
“好吧,”许青沉只能妥协,“晚上叫点外卖。”
沈煦川把脸贴在他的肩膀处,连着“嗯嗯”好几声。
“要不这样,”许青沉萌生了新的想法,“我出去订餐,后街有一家你不是总去吗?我出去买回来,很快就回来。”
沈煦川走神般地呆住几秒钟,随后拉开了一点距离,但是手依然抓着许青沉的胳膊。他目光炯炯地盯着人看,好半天才道:“你厌烦我了吗?”
许青沉微怔,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想出去?”
“想让你吃的好一点。”
“可以叫外卖。”
“好,叫外卖。”
话音落,许青沉伸出手,揉了一下沈煦川的头发。
沈煦川脸上的表情切换的相当迅速,刚刚还像幽灵一样发出质疑,这会忽然变得羞惭委屈。他几乎是扑到许青沉的肩膀,抱住对方的头开始嘟囔:“完啦,完啦,老许,我真是神经病...”
“你不是,”许青沉安抚性地抚摸他的背部,“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释放出来就好了,你不想让我离开,那我就不离开。”
“老许,你可别烦我..”沈煦川终于有机会揉乱许青沉的头发,他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一边亲,一边试着手感,正如他预想中的那般,许青沉的发丝刚中带柔,跟许青沉的性格一样。
“你还想不想玩游戏了?”
“想。”
“那就别再抓我的头发。”
“哦..”
许青沉动作纯属地把人抗回卧室,午后的光有些亮,他用遮阳帘挡住外面的光,只留了一尺宽的距离。
沈煦川面色潮红,像收了利爪的小兽不太安分地躺在他怀里,嘴唇似朱砂,牙齿锋利洁白。
“沈煦川,想睡觉吗?”
“不想。”
“怎么精力这么充沛?”许青沉用手背碰碰对方的脸蛋,感觉热乎乎的,“以前真看不出来,你的体能很好。”
这话不带任何调侃和挑逗,这是许青沉的真心话。
沈煦川低声笑,往他怀里拱了拱,“我体质特殊,基因好,做什么都精力十足。”
许青沉脸上露出狐疑的微笑。
沈煦川说:“这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得干点别的。”
“沈煦川,你想做什么?”
“老许,你这样叫我的名字,显得好生疏。”
“我们本来就不熟吧。”
“混蛋!瞎说什么大实话!”
许青沉被逗得开怀大笑,他第一次这样放了开的笑。
沈煦川随心所动,抬头亲一下他的嘴角。
这一碰就像按了磁铁似的,两人的嘴唇再也分不开了。
亲了好一会儿,许青沉抵着沈煦川的额头,温柔地低语:“宝贝,这样叫你好不好,知道吗?你很迷人,我舍不得让你离开..\"
沈煦川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感受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糟糕,这样的许仙儿真让人难以招架。
“再叫一声。”沈煦川提出要求。
“好吧,宝贝。”
这个称呼从许青沉的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肉麻。
沈煦川又想哭了,鼻子像被人重重捣了一拳,又酸又麻。
他喜欢听许青沉的声音,有种神秘的乐感,散发着暖光,轻柔而迷人,如同爱抚,他愿意久久聆听。
许青沉让他的脸挨着枕头,开始和他互动,交谈,做游戏。
男人像海洋和天堂一样低语着,模糊的呢喃中饱含抚慰,沈煦川尝到一种又甜又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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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一天,沈煦川来到许青沉身边的第五天。
许青沉开始作画了。
站在客厅中央,两个与人齐肩的白板中间。
沈煦川坐在旁边玩小乌龟,情况看似有所好转,不会像头两天那样敏感,最起码不用时刻挂在许青沉身上当挂件。
许青沉绘画的手速很快,先用铅笔规划出整幅画的大致轮廓,然后挥舞着手,左一下右一下,上上下下,看得沈煦川眼花缭乱,没多久便现出几个抽象的人影。
“你是抽象派吗?”沈煦川支着下巴问。
许青沉做最后结尾,扔下笔刷,退后一步打量几眼,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完事后他一抬手就把画板卸下来丢在墙角的一堆作品中。
他挪着第二块画板,看一眼调色板,回过头说:“我是不固定派。”他学着沈煦川的样子闭起一只眼睛,狡黠地笑笑。
沈煦川冲他竖中指:“我看你是吹牛派。”
许青沉莞尔,转过身拿起调色板,盯着手中的颜料思索。
被忽视久了,沈煦川又开始哼哼。
“老许,你最厉害了,做什么都厉害..”
许青沉眼皮一跳,喉咙发紧。
沈煦川接着哼唧:“那种事也超级厉害,你让我改变了对宅男的刻板印象,之前我觉得常年不出屋的人就算身上有劲,也是那种特别死板无趣的,哦!不对,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判断错误,只有宅男才会有大把时间看电影,看视频,学会各种技巧和花样。”
“我不是你口中的这种宅男。”许青沉忙不迭澄清。
“我知道,”沈煦川咧嘴笑,显得稚气十足,“你比那些人厉害多了。”
“那是当然,”许青沉不窘也不谦虚,“换一个人,估计会被榨干。”
“别把我说的像吸血鬼一样。”沈煦川将小乌龟森*晚*整*理放回水箱,从地上爬起来,气鼓鼓地瞪着人。
许青沉放下调色板,心知没法继续创作下去。
他回过身,饶有兴趣地打量沈煦川,类似欣赏一幅中意的画,对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这感觉很好,愉悦让他如痴如醉。
“你以前犯病的时候,都是谁陪在你身边?”
“自己一个人,”沈煦川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停顿一两秒钟,眼底显出自责和惭愧,“少数时,会找一个关系好的朋友,可以忍受我怪脾气的。”
许青沉生出一丝好奇心:“你的家人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养,”沈煦川耍酷似的耸了下肩膀,话题扯到家人后他显然变得轻松,“我十八岁就自立门户了,我老爸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再者说,我好几年没犯病,估计是前段时间被你刺激的,你天天毒舌攻击我。”
“你自己心态不好别往我身上赖。”
“老许,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吗?我说你就听着,非要跟我对着干。”
“不好意思,我道歉,”许青沉觉得自己不该跟敏感期的病号计较,“这完全是条件反射,我尽量克制不跟你斗嘴。”
“这还差不多..”敏感期的病号很好哄。
许青沉笑着摇头,思绪忽然一转,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了味,毫无征兆地抛出一个问题:“沈煦川,你喜欢何金越的时候,有幻想过和他玩拔萝卜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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