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许青沉随意扫一眼信封的背面,冲着管理员微一点头。
管理员回了一个微笑,转头走了。
门被关上,屋子里恢复之前的宁静。
许青沉把信封夹进一本书里,随后把书夹在腋下,先去餐厨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水,然后端着酒杯和酒瓶走到落地窗前,打开拉门通风,往门边一坐。
‘长生’高傲地从他身边走过,一人一龟谁也没搭理谁。
一杯酒下肚,许青沉才懒洋洋地把书拿到膝盖上翻看,他把信封放在眼前仔细看看,发现上面的邮寄地址是来自瑞士。
信封被他缓慢地拆开,里面没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东西,只有一张充满少女心的可爱的心形卡片,上面有三个字,是加粗的黑体中文:预防针!
???
许青沉拿着卡片翻来覆去看半晌,并未找出其中的奥妙,想不通是谁大老远给他寄封这样的信件。
很快,这张卡片被随意地丢在一旁,他猜测是某个极端分子把他家的地址扒出来了,上面写着预防针,是让他做好挨骂的准备吗?
神经病都不会这么玩。
他嗤之以鼻,完全不当回事。
当夜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画家的门铃又被熟悉的节奏按响。
许青沉顶着好似被灌铅的沉重的脑袋,带着起床气,两步一晃地走到门口。
他简直是个优雅的酒鬼,为什么会这样形容,因为他干净而清爽,身上散发着檀木香,但是眼神不太好,迷迷糊糊中带着点被打扰的戾气,看着就像喝醉了。
君子醉酒,不过如此。
门被打开,门外站着昨晚见过的管理员。
“许先生,又有一封信,今早刚到的,我怕耽误您的事儿,赶忙给您送来了。”管理员把信双手奉上,一脸‘请笑纳’的表情。
许青沉脸色缓和许多,拢了拢身上宽松的浴袍,打个哈欠,慢吞吞地接过信。
瞅一眼,依旧是瑞士那边寄来的。
送走管理员,他坐在客厅的垫子上开始拆信封。
这次他抱着‘长生’一起看信的内容,当他从管理员手中接过信封时,就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厚度,猜想这次一定不是简单的卡片。
果不其然,里面没有卡片,而是五六张彩色照片。
许青沉先看第一张,画面清晰又温馨,是婴儿的小脚丫,圆乎乎,胖嘟嘟,粉嫩至极,一双脚丫陷在柔软的羊毛毯中。
他蹙了蹙眉,将这张照片放在一边,看下一张。
轮到婴儿的小手,依旧是圆乎乎,胖嘟嘟,粉色接近透明的皮肤。
还蛮可爱的嘛。
许青沉在心里叨咕一句,照片甩在一旁与刚刚那张重叠。
剩下的三张是婴儿躺在胡桃木摇篮里熟睡的照片,闭着眼吸手指,不同角度拍的几张,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照片中看不见婴儿的整张脸和头部,胖乎乎的小身子倒是没少上镜。
到底是小怪物,还是小天使?
许青沉对世间上的小孩的定义很模糊,也很少关注,他的作品只有少数中出现孩童,而且站幅度很小。每每走在大街上,他的视线多数是放在成年人身上,对人来人往中的孩子没多大兴趣。
整体感觉总结下来可以说是:不喜欢也不讨厌。
到底是哪个整蛊专家往他家里寄孩子的照片,是提醒他该多画画小孩子吗?
许青沉随手一扔,决定置之不理。
他的头高高扬起,全然不屑人们可能对他怀有任何的成见。
然而照片落在地板上的刹那间,他看见有一张照片的后面竟然写了字。
他赶忙捡起来,仔细查看上面的内容。
这回不是打印字体,是龙飞凤舞的手写:【好看不?胖乎不?可爱不?想养不?是不是特别想抱抱,别急,你会如愿的!】
几行字,没有署名。
狐疑的阴云笼罩在头上,许青沉的右眼皮蹭蹭蹭地跳,胸膛里的心脏也在怦怦乱跳,就像失去节奏的鼓点。
他隐约觉得某个人要回来了。
这个想法犹如蓝色的火焰在脑海燃烧,血管里的血液在不安分地涌动着。
他阴沉着一张俊脸,两步走到电话机跟前,扯起话筒在座机上一通乱按,不出片刻,打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海丝特,我要你帮我打探瑞士的一些情况。”
海丝特问都不问原因,直接拣重点说:“皮特的私人侦探价格翻了两倍。”
许青沉摆出暴发户的姿态:“钱不是问题,大不了把那幅画送给他。”
“你可真会白给。”海丝特一阵无语,谈好价格后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许青沉将前因后果快速说了一遍:“我最近几天收到瑞士寄来的信,沾点恐吓的意思,神神叨叨的不正常,还有婴儿的小手和小脚,会不会是□□搞事情,你帮我查一下具体原因,等会我把邮寄地址给你。”
海丝特急忙叮嘱:“如果有人往你的住所邮寄死老鼠之类的东西,你就先报警。”
“报什么警,找个风水宝地埋了,老鼠到底得罪了谁。”
“......”海丝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好身体素质够硬。
许青沉忽而一笑,对着话筒说了“谢谢”和“拜拜”,语气比刚刚接电话时温和多了。
“钱到位,三天之内给消息。”
海丝特挂电话之前给出承诺。
岁月辗转如歌,时光飞逝如花,很快来到三天后的早晨。
照常来说海丝特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她知道颠倒时差的许青沉可能还在床上休息,不过这次不同寻常,她接二连三发起夺命连环Call,终于把许青沉从床上轰炸起来。
许青沉赤脚走出卧室,像阵风一样冲到落地窗前,原地转两圈,终于找到画板后面不停发出噪音的无线固话。
他抱着座机,站姿笔直,糟糕的脾气在他体内就像低烧一样挥之不去。
“海丝特,你最好有事。”
“瑞士那边有消息了。”
闻言,许青沉睡眼惺忪的模样打起几分精神,“哦?什么情况?”
海丝特隔着电话传来一声感慨加惊讶的叹息,这声叹息足足持续两秒,里面包含的情绪和内容太多。
“劳伦斯,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许青沉顿时蹙眉:“什么意思。”
“我还是先说一句恭喜吧。”
许青沉更糊涂了,脑子里思绪纷飞,血管里的血液又开始躁动起来。
就在他想继续询问下去时,门口传来阵阵铃声。
他对电话讲:“你先稍等一下。”
然后把固话先放在五斗柜上,听筒摆在旁边,没有挂断。
他信步走到门口,心中开始猜测这回又能收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信封。
门被打开,一股微妙的气氛随风飘进。
有事将要发生的预感再次降临到许青沉的头上。
他开门后,抬头没见到人,低头一看,一团黄白色的小影子像只猫似的蹿到他的脚前。
那个黄白的小团子,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爪,不分青红皂白的抱住他的一只腿。
“嘿嘿!抓到你啦!”
一道清脆悦耳的童声在整个廊道里回荡,飘远后又飘回来。
许青沉被眼前的状况搞得一阵恍惚,定定神,低头看着抱大腿的小团子。
小团子适宜地抬起头,露出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比樱桃还小还红润的小嘴唇,张开小嘴,冲他粲然一笑。
这不是猫,这是个奶娃娃,高度只有两尺多,头顶戴着黄色遮阳帽,白色长袖衫外面套了一件牛仔背带裙,精致的小脚丫套在一双小巧的皮鞋中,肩膀还背着一个小小的玩具包。
可爱,有趣,神奇,还有---来历不明。
“你是谁。”许青沉的语气有点干巴巴。
奶娃娃冲他笑得更甜,眼睛一眨,瞳孔中溢出柔和的绿色光芒,奶声奶气重复刚才那句话:“我抓到你啦!”
抓什么抓!哪里来的小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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