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人,说是负责舞台设备的组长。
剩下的那些人看起来只是处理过那个升降台工作的普通员工。
郁初心里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他只是觉得烦。
他没有仔细听这些人的道歉宣言,低头慢慢地吃着自己碗里的豆腐脑。
小时候出去吃早餐,他会跟老板说不要在豆腐脑里面放虾皮。不过因为店里人很多,老板有时候会忘记,然后他就会用小小的白色塑料勺把虾皮一个个挑出去。
不知道那家店现在是不是还在经营。
这么多年,郁初其实只回去过一次,那一次是为了把家人接到首都市来生活。
回忆完自己的童年豆腐脑,郁初抬起头,看向谢知行和谢知远:“能不能让他们出去。”
他们俩像是两个尽职尽责的保安,立刻把那群人赶了出去。
郁初用勺子把豆腐块碾碎,心里琢磨,他可以回去一趟,趁着这一次意外的假期。下次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要原谅他们吗?”谢知行问。
郁初反问:“如果我说不原谅会怎么样?”
谢知行又在恶霸发言:“给他们找点麻烦。”
郁初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大发善心,把桌上的两只奶黄包分给了谢知行和谢知远。
在病房里住了几天后,郁初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他很想小夏小秋,但是医院住院部不能带宠物进入,所以只能干想。
这兄弟俩也一直住在这里,有工作就直接在房间里打电话,也不躲着他,商业机密全被他听到了。
虽然他听不懂。这两个人说话名词一堆堆的,他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
郁初真无语了。他阴暗地想,他们肯定是觉得他听不懂才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打电话的。
在他住院的第七天,医生和他说可以出院回家住了。
郁初认为他住哪里实际上都一样,因为他现在没法外出,所以住在哪里的娱乐活动都差不多,区别只是他住宿舍的话,宿舍是他熟悉的环境。
“我想回宿舍住。”郁初说,“我现在会用拄拐了。”
和他想的一样,谢知行和谢知远不同意。
他们不想郁初回宿舍住,然后说可以住他们家里。
郁初当然不会答应,这跟羊入虎穴有什么区别。
他这两天因为无聊,在病房里清唱录了两首歌的cover,然后发到了Solstice的官方频道上。
这个cover视频一发,有人说爱豆和爱豆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郁初住院期间在病房里随便一唱,cover视频比最近回归的糊团主打MV播放量还要高。
郁初本人没什么冲击其他爱豆回归数据的心思,冲击其他人的回归数据他也拿不到好处。他只是单纯因为无聊,所以才录了cover。
粉丝看了他录的视频,知道他现在状态确实还不错,也可以安心一点。
住院第一天被他翻出来的扑克牌他也拆开了,说要和他们打斗地主。
谢知行和谢知远都不会,郁初借着教他们打的名义,赢了他们几把。可是很快他们俩就上手了,郁初又打不过他们了。
气得郁初说自己以后退出斗地主界。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郁初在心里说。他要找点有意义的、重要的事情做。
预计未来三个月,谢知行和谢知远都会缠着他。
太奇怪了这样的情况,他、他的前男友,还有他的现男友,居然能还算和平地共处一室。
他必须提早规划他的逃跑计划。
在医生说他可以出院的这一天,郁初惊喜地发现,谢知远有不得不去面谈的工作。
趁着谢知远不在,他躺在床上,和谢知行提出了他的需求,他想要谢知行去把家里的游戏机搬过来,他想玩游戏。
面对郁初为数不多的要求,谢知行立即答应下来,然后说:“我让人送过来。”
“你去拿。”郁初用一种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语气说,“不然我不理你了。”
“那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或许是郁初做贼心虚,他总感觉谢知行的后半句话别有深意。
亲眼看着谢知行离开之后,郁初利用拄拐,费劲地坐到了轮椅上。
一周没运动,郁初感觉自己的体力变差了,和以前过年的假期一样。只要连续几天不运动就会这样。
郁初坐着轮椅,低头认真研究片刻。
他以前看别人坐着轮椅自己移动,还以为他们是直接握着轮椅的轮胎往下转的。他自己今天这么一坐上来才发现,原来轮胎外有一个圈。那些人是靠转这个圈移动的。
郁初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口罩,戴上口罩后,他缓慢地离开了自己的病房。
这一层都是VIP病房,房间数量很少。郁初昨天打听过了,这一层现在只有他一个病人在住,其它房间现在都是空着的。
他移动着轮椅,匀速前进。平时走路半分钟都不用的路程,他花了好几分钟。
总算是到了电梯门口,郁初伸手按了下楼的按钮,耐心等待。
大约等了一分钟,电梯来了。
郁初进了电梯,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这个电梯是VIP病房专门的电梯,所以下楼的过程中电梯没有停下来过,郁初很顺利地到达了一楼。
他张望着周围,发现如果他要逃跑的话,难度比他想象中的要低很多。
从这个VIP电梯下来后,顺着指示牌走一段距离就可以直接从住院部的门口跑出去了。
不过今天还不是逃跑的时候。他现在坐着轮椅,移动速度太慢,到时候刚逃出医院门口就被抓到了。
郁初探查完逃跑路线,也不打算立刻回去。
他推着轮椅,去了外面的小花园,很多住院的病人都在这里晒太阳散心。
他找了一个晒得到太阳,但是又不至于太热的位置待着。
在房间里闷了一星期了,现在一晒到太阳,他感觉心情都好了很多。
郁初晒着太阳,他看着透过树叶落下来的阳光,居然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郁初被人叫醒了。他整个人懵懵的,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看着面前的谢知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几乎没看过谢知行露出这样的表情,很焦虑的表情。他还以为谢知行这种什么事情看起来都游刃有余的人不会露出这样子的表情。
郁初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了?”
他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戴着口罩睡觉有点闷。他慢吞吞地摘掉了口罩。
谢知行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问:“怎么一个人下来了,我以为你不见了。”
他带着游戏机从家里返回医院,推开病房的门后却发现郁初没有在床上,拄拐放在床边,轮椅不见了。
他在病房里搜寻一圈,都没有发现郁初的身影。他打电话给郁初,电话也没人接通。
谢知行以为郁初被什么人带走,可能会有危险,直接找人调了监控,然后才知道郁初一个人推着轮椅坐电梯到了医院的小花园。
郁初这下是真的有点心虚,他想着他是要逃跑,但不是现在。他看自己的手机,有一通谢知行打来的未接来电。
他解释说:“房间里太闷了,我下来看看。刚才睡着了,所以没有接到电话。”
“下次我推你下来。”谢知行说。
谢知行凝视着郁初。
他回家的时候在家里看到了他准备的那枚戒指,只是还没来得及给郁初戴上。
父母婚姻的不幸让他有种不确信感,他觉得这种事情不是儿戏,他不能一拍大腿就说要和郁初结婚。
如果他不能给郁初一生的幸福,在这种时候提出求婚其实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他飞到洛杉矶去看望了叶捷,然后告诉她,自己有了一个想共度一生的人。
叶捷只是说:“如果有空,把他带过来让我见见。只是你千万不要和你爸一样。”
谢知行微微低头,看着郁初的双手。
郁初手指纤长,骨节也并不明显,这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如果他愿意,那枚戒指可以顺利地被套上他的无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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