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来:“已经装修好了。”
郁初重复道:“我不想要。”
谢知行也不会强迫他,再怎么说房子已经在那里了,郁初现在不想要也没有关系。
他只是问:“不高兴吗?”
郁初没有理他。
“那先休息。”谢知行说,“明天等你睡醒再说。”
第二天,郁初离开前,把那张黑卡偷偷塞进了谢知行的钱包。
不属于他的东西,迟早是还回去的。
-
郁初没有再和谢知行见面,年前的这几天假期,他都待在宿舍里。一忙完年末,他又闲下来了。
他每天窝在宿舍里打游戏,一打开微博,同行又被拍到去夜店玩。
真好,无聊的生活里还有不谨慎的同行点缀。
郁初也去热搜里面凑热闹,照片拍得很模糊,但是看着确实很相似。
他还没有去过夜店,不太清楚这种场所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他感觉过去最多应该就是喝酒,喝酒也没什么意思。
他酒量不好,和修斯他们一起喝酒,每次还没喝几杯就醉过去了,再睁眼酒局都已经结束了。实在没有什么参与感。
郁初在宿舍待到了大年三十。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犹豫地回到家中。
如果是普通的假期,他会直接找理由不回家,可这是过年。
这次回家,他又一次在家门口附近遇到了那两只流浪的白手套狸花猫。
他蹲下来看它们。
上一次他回来时没有看到它们,还以为它们已经离开去其它地方了。
两只小猫似乎都还记得他,亲昵地来蹭他的鞋子。
郁初想到,他其实可以领养它们,如果他平时工作不忙的话。他的假期没有那么多,一忙起来就是全世界到处跑,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它们两个。
杜芮舒和杨安成都不喜欢这种小动物。杨安成给他一种会欺负猫的感觉。
要是他真的能收养它们,那么体型更大的这只可以叫郁夏,另一只瘦小一些叫郁秋。
郁初意识到完了,他给它们取了名字,一旦取了名字就完了。
他说:“我现在还不能领养你们,你们可以等我一段时间吗?”
猫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它们只能发出喵喵的叫声。
郁初也清楚这点,不过他想,这可能是它们表示愿意的意思,有家总是要比流浪好。他站起身,心想如果下一次他回来时它们还在这里,他就想办法带它们一起走。
他没有时间,但是可以找人寄养,花点时间,总能找到的。还可以花钱请个保姆照顾猫。
郁初和两只小猫说了再见,回到家。
直到年夜饭时,一切都还算是顺利。杨安成没有找事,杨纪也跟以前一样,全程都在玩手机。
尽管一家人之间的氛围更像是在办丧事而不是过年。
郁初隐隐还是不好的预感。果然,杨安成说要给他介绍亲戚家的女儿。
他今年已经25岁,在父母的眼里确实已经到了已经结婚的年纪。
郁初没有很大的反应,他冷笑一声:“别想了。给我介绍也没用。”
他父母对明星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些老牌的演员和歌手上,他们不了解他,他也不想再解释这点。
他催婚谢知行,现在杜芮舒和杨安成来催婚他。人在外面混果然是会遭报应的。
杨安成在家里当皇帝,不允许有人忤逆他。
郁初从最开始就不喜欢杨安成,在杜芮舒告诉他,这个叔叔以后就是他的爸爸的时候。
可他没有说,郁旭尧不要他,他担心自己多嘴后杜芮舒也不要他。
妈妈很辛苦,所以他才一直这么努力,哪怕他一点都不喜欢杨安成,他也为了杜芮舒,努力支撑着这个家。
只要杜芮舒觉得好,他也无所谓。
去死最好的继父,什么都干不好的蠢材弟弟,他都可以忍受。
……
真的吗?
郁初在心里质问自己,真的吗,他难道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吗,他真的不在意吗?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冰冷的水洗了三遍脸。他发现,他越是质问自己,他心里的答案越是清晰。
如果和这个家断绝关系,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好像就消失了。
他一开始是为了赚钱才想成为爱豆的,或者说,他最开始成为爱豆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让杜芮舒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显得好像有点笑话。
所以他必须告诉自己,他无所谓,只要妈妈过得好他就可以了。
和去年一样,郁初直接离开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带上自己的行李箱。
郁初打车,然后下车,在街上游荡。
他在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烧酒。附近就有酒吧,但是他不去酒吧,前不久才有爱豆因为去夜店被人拍到。夜店和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尽量远离最好。要是他真去了还好说,只是路过被拍到的话也太冤枉了。
他一边走,一边喝酒。
郁初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跟在了他身后。
他握着酒瓶,低着头,缓缓前进。
郁初慢吞吞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他现在还算清醒,没有醉。
他站在红绿灯旁边,木讷地看着马路对面的红绿灯,还有五秒就是绿灯了。
他漫无目的地看着周围,对面有一块印着沙滩的广告牌。
他也想去海边,上一次和谢知行一起去了海边,可是碰上台风天。他只是下去看了下沙滩,在那里待了几分钟就回室内了。
两秒后,郁初决定,他要去海边。
对面的绿灯亮了起来。
郁初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扯了过去。
酒精让他的大脑变得有些迟钝,可是会大半夜跟踪人的能是什么好人,他正要尖叫求救,就被对方捂住了嘴。
“是我,”他身后那个人表明自己的身份,语气更像是安抚,“别叫。”
郁初抬起头:“……谢知远?”
第48章 依然孤独,仍然困惑
郁初坐上了谢知远的车。
他的手里还紧紧捏着那瓶烧酒。外面实在太冷,把他拿着酒瓶的那只手都冻红了。
车里也很冷,不过谢知远很快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郁初抱着烧酒,不说话,沉默地看着谢知远。大晚上的,他感觉自己和见鬼了一样,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碰到谢知远。
他不说话,谢知远也不说话。
可是在当哑巴这件事上没人比得过谢知远。
半晌,郁初败下阵来。他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出来兜风。”谢知远说。
郁初狐疑道:“你偷偷跟着我。”
他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谢知远确实跟了郁初一段距离。
他是在郁初进便利店的时候注意到他的。他以为郁初是去买糖,那种薄荷糖,他见郁初吃过好几次。但是他看到郁初拿着一瓶酒从便利店出来。
他坐在车里,看到郁初拧开酒瓶的盖子,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他记得郁初的酒量并不好。
让一个喝着酒且酒量不好的人在街上乱走,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于是谢知远下车跟了上去。
直到郁初准备过红绿灯,他过去把郁初拉了回来。
谢知远开始偷换概念:“是你没有发现。”
郁初觉得他强词夺理,不跟他理论这件事。他有点冷,想着在这里蹭一会儿空调就逃跑。
在身体暖和起来后,郁初准备开车门逃跑。
但是他听到咔哒一声,谢知远把车门锁了。
怎么会这样!
郁初把手收了回来。他靠在椅背上,开始谴责谢知远是个绑架犯。
“你觉得我是绑架犯,”谢知远语气不变,“那我就是。”
郁初在车里闹了两分钟,都累了,谢知远依然不为所动。
他倒了下来,嘴里还在念叨都怪你。
都是谢知远的错,他今晚不能去海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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