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用食指按了按自己的脸。他知道粉丝很喜欢把他画成一种由狐狸和猫组成的混合生物。后来公司给他设计卡通形象的时候也参考了粉丝的创作。
不过郁初觉得自己不像狐狸也不像猫,他认为人和其他动物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他点开一张小秋的照片,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脸边,问旁边的修斯:“和我很像吗?”
修斯笃定地点点头。
郁初疑惑地收起手机,依然不太确认:“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不像。”
修斯运用了一句高级表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拿着一盒橙汁,心不在焉地用吸管插了半天都没插进去。低头一看,原来是拿反了,刚刚他一直拿着吸管在往纸盒坚固的底部怼。
郁初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笨蛋。”
他撩一把自己的头发,心里念叨也不知道他的头发能经受这样的摧残多久。
公司热衷于给他营造一种非常人感,在每次Cody给他选的发色上就有所体现。
出道以来,郁初的头发就很少变回黑色。
他捏着头发,少见地思考起一个问题,如果他一直当爱豆,他能这么干多久呢。说不定他继续干三十年,到时候就不是像这样的爱豆了,而是转型当歌手。
郁初想象不到自己以后的样子,在他自己的想象中,他应该永远都是年轻漂亮的样子。
他小时候晚上出去散步,会在家附近的空地上看到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和老头。仔细想想好像和他们参加的随机舞蹈没什么区别,就是播放的歌曲不同。
郁初捂着脸,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和修斯说:“我睡一会儿,快到的话你叫我一声。”
“好。”
郁初一觉睡到了飞机降落。
这次和他们合作的还是上次的松田导演,他又找了个偏僻的小地方,到酒店之后开车过去都要一两个小时。
郁初他们在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出发去拍摄。
到达拍摄现场后,郁初没有别的感想,他只是觉得松田导演真的很喜欢找这种看起来荒凉无人的地方给他们拍摄。
他已经做好了妆造,趁着拍摄还没有开始,他在拍摄场地转圈乱逛。
这次的场地是一个专门用来办大型活动的会馆。
没有举办活动,也就没有装修。整个空荡荡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一只钢筋水泥组成的怪物,庞大,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感。
郁初刚进入这里时,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个怪物一口吞到了肚子里。
这个建筑太大了,郁初抬头仰望天花板时感觉自己格外渺小。
他和跟着他的简羽阳说:“我以前做噩梦的时候梦到过差不多的地方。”
简羽阳好奇地问:“梦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这里就塌了。”郁初说,“我记得我跑得不够快,直接掉进裂开的地缝里去了。”
简羽阳老神在在地说:“这会不会是梦的预兆,过会儿这里真的塌了。”
“不至于。”郁初笑着摇摇头,“我记得方哥说这里每年都有办活动,办活动肯定要检查的,如果是危险建筑我们现在都进不来。”
他做那个梦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平时做梦只要醒来就会把梦的内容忘记得差不多了,不过那个坍塌的梦他倒是记得很清楚。
尤其是他从地缝掉下去的感觉。只是他在坠落时就醒了过来。不然后面就会是他从地缝脱险的过程了。
这么掉下去,应该会很痛。
郁初想。
负责现场布置的工作人员在搬动物品时不小心脱手,让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因为场地空旷,东西落地时的声音回荡了一阵。
郁初和简羽阳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其他人已经做好了妆造,都在等待拍摄开始了。
半小时后,拍摄才正式开始。
郁初站在五个人的最前方,是最接近镜头的那个人。
他在工作时的注意力是非常集中的,几乎不会分神去注意工作外的事情。所以他在前面跟着音乐跳舞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发生的事。
袁向笛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身体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简羽阳暂停动作,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后面四个人的动作都已经停下来了,但是音乐没停,郁初也就没发觉异常。
他还是在走位时才发现其他人早就停住了动作。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没人提醒我一声。”
工作时的郁初太过认真,修斯他们总是不太愿意打扰工作中的郁初。
袁向笛弯着腰,用力拍着自己的裤子和衣服,他刚刚才摔了一跤,担心身上的衣服被弄脏。
郁初走到他面前:“没事吧。”
“没事。”袁向笛说,“就是没站稳。”
导演也过来看了袁向笛的情况,他不会国语,所以只能用英语和他们沟通,他指着袁向笛的膝盖:“OK?”
袁向笛比了个OK的手势。
导演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五个人再一次站好了队形。
-
今日的拍摄结束后大家都回到了酒店休息,除了郁初。
他今天晚上有个单人行程,是一个品牌方办的晚宴。单人代言,品牌方自然也就邀请了他一个人去参加。
郁初还没换回自己的私服多久,又被Cody拉着去换了一身新衣服。
Cody给他化妆的时候他在心里偷偷地叹气,想着偏偏是这么无聊的活动,其他成员也在场的话他还可以跟他们聊天。
但是只有他自己,那就只能盼望着晚宴早点结束了。
到了现场,经过那些必要的流程后,郁初坐在一张圆桌旁,在桌布下悄悄地捏着自己的手指。
和他坐在一桌的那些人他都不太熟。他也不擅长主动搭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同桌的人要是有和他搭话的,他就回应个一两句。
在郁初不知道念叨了几遍无聊后,有一个人拉开了他旁边那张空着的椅子。
他正在发呆,发现有人走过来,他立刻调整好状态,抬起头,准备和对方打招呼。
这一抬头,郁初才发现,这个人是谢知行。
等等,谢知行?
郁初看到站在旁边的助理,这是谢知远的助理。
他愣愣地看着对方坐下来,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谢知远?”
“认不出我吗?”谢知远说。
这下郁初可以确定了,这个人确实是谢知远。
他小声说:“你怎么没戴眼镜。”
“我的视力没到要每时每刻都戴着眼镜的程度。”谢知远解释说,“今天刚好没戴。”
我还以为是谢知行。
郁初在心里嘀咕。他刚才都想要直接拔腿逃跑了。
他记得他们去年拍MV的期间也参加了一场慈善晚宴,那天晚上他也碰到谢知远了。
这还真的是似曾相识燕归来。
现在有谢知远在场,郁初觉得比刚才要自在一些。谢知远好歹是他的熟人。
他不露声色地靠过去了一些。然后小声地问:“品牌方请你过来的吗?”
“听说你会来,”谢知远说,“我就过来了。”
郁初轻轻地噢了一声,随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去年你也是这样才过来的吗?”
“你可以猜猜看。”
郁初才不浪费时间去猜这种过去的事情,他哼了声,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红酒。
因为谢知远在,郁初放松了不少,喝掉了半杯酒。在谢知远过来之前,他都只是用酒沾沾嘴唇,不敢喝太多。
和他们同桌的人有起身过来和谢知远打招呼的。
但是谢知远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懂得看眼色的人打完招呼后都极其自觉地离开了。
谢知远这种类型的人,想要讨他们欢心是很难的,可想要惹怒他们就简单得多。
郁初放下酒杯,听到谢知远说:“别喝太多。”
“没有很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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