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那个纵容任性宠溺的裴渡,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闻凇意不想纠缠下去,但情绪容易干扰考试,他敷衍哄着人说:“谢谢少爷的慷慨大方,我知道了,请问我可以去考场了。”
裴渡感觉得到他的敷衍和疏离,心生不满,却又无处可发,身影不动,他想要闻凇意给予回应,但不是口头敷衍。
闻凇意不想与他纠缠,主动拉住裴渡手腕,看着他矢车菊蓝眼睛,嗓音放软,不见前几日的生疏:“裴渡,再聊下去,考试真的要错过了,等考试结束再聊这个话题好吗?”
“我们考完试,再认真聊聊这件事吧。”闻凇意低眉顺眼,脸上再没了疏离,扯动他手腕,轻轻晃了晃,好像藏着一点点撒娇。
对于他的亲近,裴渡好受了些,仿佛肌肤饥渴症得到了缓解。
裴渡忍不住弯了唇角:“好,那你好好考。”
“嗯,你也是。”
他挣脱了裴渡手掌,匆匆跑了。
裴渡的难受得到了舒缓,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心情持续没多久,就转为糟糕了。
因为他在打乱了名次顺序的考场,见到了黎括。
黎括竟然和他同一个考场。
自上次西皎别墅区对峙过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碰面。
黎括为了期中考能前进名次,乖乖在家学习,争取成为西皎别墅的其中一位业主。
考试还有二十分钟,黎括趴在桌子转着笔,两个小弟也不着急回考场,占着别的考生的位子陪黎括聊天,一个考生敢怒不敢言地站在桌边。
裴渡恰好在黎括的前面一桌,他踹了一脚椅子,小弟骂骂咧咧起来,看清是裴渡,猛地让开了位置,磕磕巴巴没出息说:“大哥哥哥哥哥,我先回考场了,我想起来我座位号还没找到。”
黎括:“......”
另一个小弟连忙也跟着跑了。
裴渡在座位坐下,看黎括极其不爽。
岂料,黎括同样亦是。
一时间,浅绿眼眸对上矢车菊蓝色眼眸,如果有特效,一定是杀气四溢、寸草不生。
黎括挑衅说:“莫瑜走了,你怎么没去送送?好歹你们也是互相交换过腺液的关系。”
没错,莫瑜不想欠裴渡人情,离去前,也抽了腺液制成安抚信息素,送给了裴渡。
莫瑜还亲自登上黎家大门,请求见黎括一面,他爸爸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对莫瑜态度始终淡淡的,冷淡地劝他别再打扰他儿子。
就如黎括十七岁易感期首次爆发那一次,他爸爸宁愿选择了一支六十多万的抑制剂,也不愿意给黎括用莫瑜送来的安抚信息素。
从那以后,莫家与黎家关系就变淡了。
当时,他爸爸和莫瑜在客厅,黎括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听得清清楚楚,莫瑜似乎知道他在,叹了口气就走了,没多说一句话。
……
裴渡:“你不是在家埋头苦学,还有空关心这些事?”
黎括:“......偶尔也要劳逸结合。”
裴渡:“据我所知,你还请了名师辅导,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别白白扔了钱,连个响都听不见。”
黎括:“我家有钱,爱怎么扔就怎么扔,你管我?”
裴渡漫不经心挑衅说:“有我家有钱?”
黎括:“......”裴渡,你死了你知道么你。
“我成绩比你优秀,家里比你有钱,信息素等级比你高,长得也比你好,连眼睛颜色也比你漂亮,你有什么好。”偏偏非要和你做朋友,闻凇意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你、在意你。
黎括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一笑,心说,你喜欢莫瑜,可你更在意闻凇意,老子不信气不死你。
黎括挑衅回去:“我是没什么好,可闻凇意和我待一块很开心,他每次看见我就笑,还会说好话哄我安慰我,他会请我下馆子,会拉小提琴给我听,还会耍赖坐在地上要我背,我不背他他就不起来。”
“他喝醉了,话特别多人也大胆,趴我背上,用鼻子蹭我腺体,问我喜不喜欢逛夜市,喜不喜欢吃小吃摊,问我喜欢什么运动,他八岁过后就不再碰琴,在我面前的那一次拉小提琴,是他十年后的第一次。”
“你看,我样样不如你,可是至少闻凇意在我面前更放松更惬意。他说我活得真实,是他喜欢的样子,他对我说的做的,应该没对你做过吧。”
当听到黎括说闻凇意用鼻子蹭他腺体那一刻,裴渡脸色骤变,嘴唇发白,拳头握紧,下颚线绷得很紧,矢车菊蓝眼眸死死盯着黎括。
“裴渡,你得到莫瑜,又怎么样呢,反正我不稀罕他了。”黎括扯着唇,继续刺激裴渡,“虽然我家没你家有钱,但你给闻凇意的那点钱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
“你做梦,你别想抢走他。”裴渡腺体以极快速度发烫,体内的暴力因子在腺体发烫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不顾场合,一跃而起,拎着黎括衣领,将人摁在地上打,眉眼阴沉邪肆,全然不见青涩明媚的少年气息。
黎括也不是吃素的,捏着拳头,挥打回去,眸底愤然:“难道你想正大光明和莫瑜在一起,私底下养着闻凇意吗。你不会如愿的,闻凇意不会愿意成为可耻的第三者,更不会让你这么羞辱他。如果他向我求助,我一定会不余遗力帮他的。”
裴渡矢车菊蓝眼眸蔑视尽现:“凭你?你连莫瑜都留不住,你觉得你有资格帮闻凇意吗?简直可笑。”
这句话,触到了黎括逆鳞。
两个人疯狂搅打在一团,这还是他们双方第一次不使用信息素,光靠拳头来解决,你一拳我一脚,用足了劲。
考试座位一人一桌,隔得远,早在两个气场不和、随时会开打的时候,其他考生就躲远了,生怕遭牵连考不了试,有几个聪明的,连忙去找监考老师。
也幸好两人没使用信息素造成学生混乱,只是考场的桌椅四分五裂,成一片废墟回收站。
......
“长本事了啊,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外面约架不够,还非要在学校一较高下。裴渡,你跟我做的保证呢?全都放屁是不是。”朱庭深手指颤巍巍又指向明显没当回事的黎括,明显更气了,“黎括,别以为你是七中的,我就不敢管你。”
“俩兔崽子,真是气死我了,他娘的简直无法无天......”身为教导主任,对学生爆粗口是件很不文明的事,他骂一半,硬生生忍下了骂脏话的冲动,咬文嚼字训斥。
从考场拎到办公室,没骂几分钟,广播就开始提醒,距离考试只剩五分钟。
朱庭深纵然再火大,也不能不让两人考试,他咽了口茶水,又亲自拎着两人返回考场。
风卷残云的教室恢复正常,缺胳膊少腿的桌椅也换了新的,两位外校监考老师正在数卷子。
一看两个Alpha少年鼻青脸肿,雪白的衣服滚满了灰尘,跟在教导主任身后,仍旧跟斗志昂扬、随时发动攻击的两只战斗鸡似的,互相瞪着对方,监考老师们一时瞠目结舌。
监考老师说话都磕巴了:“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朱主任觉得有点丢人,抹了把脸,说:“没事没事,一点小矛盾。”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考试,等着我请啊。”
两人互瞪一眼,各自回归座位。
【作者有话说】
黎括:你老婆一见我就笑,请我吃饭,哄我开心,耍赖要我背,拉小提琴给我听,用鼻尖蹭我腺体,问我很多兴趣爱好扒拉扒拉扒拉扒拉扒拉
裴渡:我老婆竟然蹭别的Alpha的腺体我老婆竟然蹭别的Alpha的腺体我老婆竟然蹭别的Alpha的腺体我老婆竟然蹭别的Alpha的腺体我老婆竟然蹭别的Alpha的腺体
◇ 第63章 录音
闻凇意考场离得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倒霉,因为他竟然又和林澜同个考场,对方一直拿诡异的眼神时不时看向他。
考试科目打混,早上是语文和物理,且还是连在一起考。
考试结束,已是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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