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顿了顿:“我可以进来吗?”
闻凇意只好坐起来,打开灯,主动开了门,探出一张昏昏欲睡的脸:“怎么了?”
裴渡嘴巴张了张,话又说不出口,只好说:“你睡觉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楼下游泳?”
这个点游泳?
闻凇意:“不用了,不会游,谢谢,我现在只想睡觉。”
说完就要关门。
裴渡伸手挡住,没话找话说:“那你有碰着不会的物理题吗?”
闻凇意:“……”
还真有!
但再求知好学,也不是此刻,此刻的他因为玩了一天,脑子成浆糊,完全不够用,裴渡就算讲了,他也听不进去。
于是,他摇摇头,违心说:“没有,我都做完了。”
第二次想关门,裴渡那只好看的手依旧扒拉在门框。
闻凇意:“少爷,你还有事?”
裴渡表情忽然不爽起来:“我没名字吗?”
闻凇意直觉他是来找茬的,但还是忍了:“裴渡,请问你还有什么事?”
憋了两秒,裴渡脸色很臭地说:“没事了。”
他收回了手,闻凇意就迫不及待把门关上。
等躺回床上,他却没什么睡意,只觉得裴渡晚上有点奇怪,欲言又止的。
烦躁抓了抓头发,他拥着空调被翻了个身,心说,关我什么事,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又在黑暗中翻了个,裴渡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闻凇意心头砸下个坑似的,不填满总觉得难受。
他坐起来,打算上三楼去问个究竟。
灯也没开,就去打开了门。
谁料到裴渡举着手,一副打算敲门的准备。
闻凇意突然开门,显然打了裴渡一个措手不及,把他吓一跳。
“你还有事?”
裴渡板着张脸:“吃夜宵吗?”
闻凇意:“……”
他倒是想看看裴渡究竟要干嘛,于是顶着困意,赴死般地点了点头:“吃啊。”
裴渡愣了一下,他不过是随口说的。
他真正想问的是:要不要搬三楼和我一起,我睡沙发你睡床。
但看闻凇意这么认真,他把话咽回肚子,说:“想吃什么?”
闻凇意敷衍惯了,随口说:“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裴渡:“哦,好,等我半小时。”
在他转身之际,闻凇意跟在他身后,心说看看他究竟想干嘛。
当他坐在中岛,面对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时,无语片刻,裴渡叫他还真的为了吃宵夜。
裴渡已上楼去叫沈郁他们,闻凇意咬着筷子,失笑地摇摇头,先吃了起来。
沈郁他们看样子是刚打完游戏,下楼的时候,揉着眼睛,显然还很兴奋,嘴里喋喋不休飙着脏话,闻凇意已经吃一半放下了筷子。
沈郁纳闷:“你不是睡了吗?”
闻凇意没拆穿裴渡一趟趟来敲门把他吵醒,含糊说:“嗯,肚子饿了。”
林北司古怪看了闻凇意碗里剩一半的面,没出声。
“你们慢用。”闻凇意起身上楼。
宋宁帆嘀咕了一句:“肚子饿怎么还能剩半碗面。”
沈郁:“吃你的吧。”
全程裴渡一言不发。
闻凇意重新洗漱了一遍,躺回床上,还能听见后院泳池发出他们的嬉笑声。
Alpha就是好,精力充沛,跟不耗电似的。
还好这是独栋的,不然要是邻居离得近,早投诉了。
闻凇意压根就不饿,为了看裴渡究竟想干嘛,硬生生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面,他躺在床上,揉着闹腾的胃,辗转反侧,十分不适。
渐渐地,终是抵不过困意,进入了梦乡。
楼下,另外三人在泳池玩耍,裴渡一人在客厅看球,手里捏着罐啤酒。
沈郁最先游上岸,去拿水喝,取了瓶冰水,经过客厅的时候,他湿漉漉在裴渡身边挨着沙发坐下,身下的地毯已经晕出一小滩水渍,裴渡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沈郁:“诶,你今天怎么了,好奇怪。”
“哪里奇怪?”
沈郁耸耸肩:“说不上来,反正就挺奇怪。”
裴渡没理他,眼睛盯着电视。
沈郁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冷冽的刺激从口腔一路蔓延胃里,他舒服地喘了口气,突然说:“裴渡,你对闻凇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这已经是他最客气最委婉的说法了。
裴渡转过脸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沈郁耙了耙还滴着水的短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你对我们三个也很好。”
“哦。”裴渡平静地扔了一个字,又抿了口啤酒。
今天的裴渡是真的好奇怪啊。
沈郁想了想,说:“你们在密室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感觉你从离开密室,对我们爱答不理、又关怀备至。”甚至亲自动手煮宵夜。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渡被他吞吞吐吐弄得烦死。
沈郁只好说:“我感觉你对闻凇意,有点超出了......”
裴渡猛地站起来,吓了沈郁一跳,话都没说完,望着他抬步离开的背影,高喊:“你不看了?”
裴渡轻描淡写说:“又不是世界杯,错过了就错过了。”
沈郁摸了摸不断被水滴打湿的脖子,喃喃弥补说:“真奇怪啊,裴渡今天好像被什么困住了一样。”
裴渡喝了点酒,以微醺状态洗漱好,躺在了床上,望着床头柜的一盏台灯,总有种闻凇意还躺在沙发,对他埋怨说:“裴渡,快熄灯,太亮了我睡不着。”的错觉。
裴渡熄灭了灯,下一秒,又猛地按开,去浴室接了一盆水,直接泼在了床上,完全不在乎床垫的价值。
做完这些,裴渡心满意足勾着唇角,朝二楼去。
一楼的吵闹声还在继续,裴渡却握着门把手,推开了闻凇意卧室的门,闻凇意睡觉从不上锁,他轻声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Alpha的夜视能力很好,轻而易举就看到了蜷缩在床上睡着的闻凇意,他走过去,在闻凇意身边躺下,好像有闻凇意的气息和呼吸声陪伴,所有睡眠条件都充足了,他闭上眼睛,贴着闻凇意,心满意足睡去。
闻凇意能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个人,但他很困,在对方贴着他躺下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属于裴渡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放松了戒备,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的闻凇意,一睁开眼睛,裴渡那张俊脸占据了他全部视线,他甚至能感受到裴渡喷洒向他的呼吸。
睡醒来、脑子还很模糊的闻凇意,头皮发麻的坐起来。
裴渡为什么会在他的卧室,他的床上。
这个疑问,几乎是立刻就占领了脑子。
裴渡似乎还睡得很沉,搭在他腰间的那条手臂因为他的动作不满地收紧,嘴里还发出了一串嘀咕,看上去很不满。
闻凇意见时间还早,也不打算叫裴渡一起起床,他抓着裴渡的手臂,慢慢松开,谁知他才刚下地,裴渡的声音就从他身后响起:“这才几点?你怎么就起来了?”
闻凇意背影僵了下,他转过身,手里还抓着校服,语气很平静地说:“你为什么睡我这了?”
裴渡慢慢坐起来,一双深蓝的眼睛看着他,耳根子有点发烫,蛮不讲理说:“我的床被水打湿了,没地睡,你都睡我半个月沙发了,我睡你这一晚怎么了?”
闻凇意皱了皱眉,说:“你床怎么湿的?”
裴渡眼珠子转了一圈,继续扯谎:“昨晚看球赛喝了酒,应该是不小心倒的吧。”
看球喝酒,闻凇意也没在意:“以后还是别喝了吧,我说怎么感觉是你躺我身边。”
裴渡突然眼睛亮晶晶地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我也用了半个月了。”
“哦,就这样。”裴渡语气听上去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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