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别不当回事啊。莫瑜要是想挑一个人的刺,圣母玛利亚都会被他挑成个筛子。”黎括心有余悸地咕哝说,“裴渡肯定不会站你这边,他嘴巴和莫瑜一样毒。两个刻薄鬼。”
刻薄鬼吗?倒是形容地十分贴切。
闻凇意似是为了让他放心,就说:“我在楼道里,暂时还没发生你所设想的那种画面。”
“那你先别回去?蹲着,我马上打发小弟过来找你唠嗑,你需不需要瓜子花生薯片奶茶啥的?我给你带。”
闻凇意:“......”
闻凇意没出声,黎括也没说话。
闻凇意从防火门上方的窗口往裴渡病房望去,嗯,门口已经站着两尊门神,看来莫瑜已经进入病房了,他现在过去,除了讨嫌好像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有了正主,他这个替代品显得很多余。
闻凇意说:“你来吧,但有要求。”
黎括:“你说?”
闻凇意:“把你腺体多贴几层阻隔贴,再喷点阻隔剂,对了,别喷带有香味的。”
黎括边从小弟那取了阻隔贴往后颈的腺体覆盖,手机是小弟帮着拿,小弟哪里看到过他财大气粗打架不要命的大哥有这么似水柔情的一面。
只听他拽上天的大哥用温柔宠溺的语气说:“我们是聊天,不是偷情,用不着这么谨慎吧。”
闻凇意心说,还不是裴渡,嗅觉比狗还灵敏,这也就算了,酸的劲比老陈醋还要大,他压根招架不住。
“必须要。再帮我带点瓜子。”
“知道了,马上到。”
闻凇意在台阶坐下,打开刷题软件做起了题,黎括从下一层的楼道间往上爬。
闻凇意听到脚步声,扭着脖子望去,黎括已经快步到他跟前,给了他一包瓜子。
“操,你也不用这样吧,还用手机刷题,你这是要考状元啊。”
闻凇意解析出答案,在下一题与退出的两个选项之间,点了退出,拎着包瓜子,凑到了垃圾桶那边,撕开包装,回答他的问题:“差不多吧。”
黎括:“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你嘴唇怎么还是又红又肿。”黎括狐疑盯着他嘴巴看,说,“好像比昨晚更严重了。你是不是辣椒过敏。”
闻凇意下意识摸了摸唇,分明是被裴渡吻肿的,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于是斟酌出棱模两可的回答:“可能过敏吧。昨晚是我这辈子吃过最辣的一顿饭。”
“就那一口,还一顿饭。你可真是完美诠释了夸大其词这个成语。”
闻凇意:“那一口的辣,顶上我一年吃辣的量了。”
“那还真是抱歉。”
“没事,我原谅你了。”
“……”黎括别扭地想,闻凇意怎么这么可爱啊。
闻凇意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黎括坦荡荡说:“哦,我在你们一中也有收小弟,然后你班主任那不是有学生的基本资料吗,我就......”
闻凇意翻了个白眼:“你就让你小弟偷我电话号码?”
黎括心虚地摸摸鼻子,语气却很理直气壮:“别说得那么难听。大哥要个你的手机号码怎么了?沈郁打赏人家Omega主播十万块钱,那主播连酒店房号都发给他了。”
闻凇意想想他从黎括那捞的钱,也有点心虚,作出求饶的手势:“谢谢榜一大哥出手阔绰,大哥是出于关心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谢谢谢谢。”
黎括:“......”妈的手痒,好想打赏他个百八十万的。
……
两人面对面围着垃圾桶嗑瓜子,嗑瓜子声在空旷的楼道间回荡。
黎括见闻凇意安安静静嗑着瓜子,漆黑眼睫浓密垂着,对八卦一点探索心都没有,急得黎括像在心里关了只调皮的猫咪,不停伸爪抓挠。
“你就不好奇我和莫瑜之间的故事吗?”
闻凇意捏着瓜子,轻轻一咬,瓜子壳落入垃圾桶,他说:“我就等着你说啊,不然我要瓜子干什么?这不让你先酝酿酝酿嘛!你酝酿好了吗?”
黎括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就不能主动问问我嘛。”
“哦,成吧,请问黎少爷,你和你的Omega青梅究竟发生了哪些爱恨情仇纠葛?导致你们如今如同陌路,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闻凇意没好意思直白说,黎括躲莫瑜,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黎括幽幽叹口气:“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两天两夜也说不完。”
闻凇意又磕了颗瓜子,眼也不抬说:“那就长话短说。”
“行,一句话概括吧。”黎括轻描淡写说,“我对他绑架囚禁强制爱没成功,被他怼得自闭想不开,连夜出家。”
闻凇意嗑瓜子动作一僵,没反应过来,迟钝地说:“不是说两天两夜都说不完吗?没了?”
黎括抓着他瓜子袋,又抖了些瓜子到掌心:“没了。”
“你还挺会概括的。”闻凇意很想笑,但又怕笑出来,黎括要生气,他手握成拳,抵在唇咳嗽一声,忍下了笑意,评价说:“......年少轻狂,张扬恣意,随心所欲,没什么不好。”
为什么每句夸赞从闻凇意嘴里说出来,就那么令他身心愉悦,浑身舒坦。
黎括反倒不好意思了,但嘴角翘起的弧度,已经快咧到耳后去了。
两人又继续嗑起瓜子,一包瓜子干完,黎括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手臂搭在闻凇意肩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你记着,我随时欢迎你来投奔我。”
闻凇意手指停留在垃圾桶上方,漫不经心掸了掸,发出邀请:“一起去病房溜达一圈吧,也许溜达完这一圈,我就马上来投奔你了。”
诱惑力很大,但还不足以抵挡黎括对莫瑜的恐惧,他收回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我不去。我等你电话,先走一步了。”
望着黎括慌里慌张下楼的身影,闻凇意没忍住笑了,黑色眼珠被笑意占满。
黎括和裴渡莫瑜比起来,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幼稚的孩子,也难怪莫瑜看不上。
真是,莫瑜究竟对黎括说过些什么啊。
黎括怎么能怕莫瑜怕成这样,恐怕不止怼怼这么简单。
他摸了摸脸,又觉得说不通,黎括怕莫瑜,怎么就不怕他呢,分明就十分相似的面庞。
裴渡都分不清他和莫瑜的脸,黎括怎么会分得清。
一包瓜子的时间,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闻凇意平静地推开防火门,却见病房外站着的两尊门神不见了,他蹙了蹙眉,莫瑜这么快就和裴渡聊完了?
怀揣着疑虑,闻凇意慢步踱过去,无论是走廊还是病房里,静悄悄一片。
打开门,他就被一只手抓着揪进了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他被裴渡给摁在了门板上。
裴渡紧紧贴着他,语气有点埋怨:“你上哪去了这么久。嗯?什么味?”
闻凇意喉咙有些发紧,心说,不会又沾染黎括的信息素了吧。
“你嗑瓜子了?哪来的瓜子?和谁一起嗑的?这么久不回来,就为了嗑瓜子?”
一连串盘问,连喘口气都不肯。
闻凇意当然不可能说在和黎括一起蹲楼道里嗑瓜子,他眼也不眨扯谎说:“我回电话了才知道是诈骗电话,拉黑后本想回来的,但我看到了莫瑜走进病房,我不想打扰你们,就在医院楼下小超市买了包瓜子,晃悠了一圈。”
他抓着裴渡病号服衣角,眼皮淡淡垂着,极好看的眉眼在裴渡看来,仿佛失去了神采,继续示弱胡扯说:“我和莫瑜好像也不是很像,莫瑜长得太精致好看了,我跟他简直没法比,就像你之前说的,鱼目混珠,一目了然。”
“我什么时候说过……”仔细想想,他确实说过。
裴渡既心虚又小心翼翼看向闻凇意无所谓说:“脸像不像又有什么所谓,你和他不一样。”
闻凇意苦笑,确实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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