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凇意踏入病房,绕过客厅,经过茶水间和浴室,走向卧室,想到慕浓臻说裴渡口渴,他又退回去倒了杯水。
进卧室,裴渡舌尖抵着残留指印的侧颊,眼睛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侧影看上去有几分惆怅。
闻凇意走过去,把水递给裴渡:“你不是口渴吗?喝水。”
裴渡仰着脸盯着他看,有一两秒的时间,又挪开视线:“你喂我。”
常理来说,都是端着杯子,递到病人的唇边,小心翼翼伺候对方喝下。
闻凇意握着杯子,手指紧得发白,像是要确认一件事,他仰头喝了一口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搁,低下头,吻住了裴渡。
裴渡手指蓦然收紧,睁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清晰倒映着对方眼睛,连睫毛都根根分明。
闻凇意把水喂过去,一部分沿着两人唇角流淌,打湿了被面。
闻凇意拉开了距离,眼中含着笑意:“少爷是不是希望我这样喂?”
裴渡脸上一红:“你胡……”下一刻,他难以餍足舔了舔唇,自己拆穿自己,“你再喂我几口。”
“几口是几口?”
裴渡扫了眼杯子里的水,给出准确答案:“一整杯喂我喝完。”
闻凇意主动贴着他唇,低低询问:“只是想喝水吗?”
裴渡已经听不全了,他从昨晚就想吻他,想得要发疯,主动送上门,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怕闻凇意下一秒会逃避似的,抬手扣住他后颈,含住了他两片唇瓣,深深缠在了一块儿。
唇舌交缠,像两只在花丛蹁跹嬉戏扇动翅膀的蝴蝶。
裴渡浑身充满了倦怠感,力气依旧很大,他揽着闻凇意的腰,带上了床,压着他掠夺,掠取他口中唾液,夺取他口腔气息,吻得人喘不过气,仍旧不罢休。
听对方呜咽出声,看对方双眸潮如春水泛滥,裴渡情难自禁去吻他眼睛,吻他鼻尖,再度含着他唇瓣不放。
裴渡仿佛一个碰到喜爱的零食,吃进嘴里再也舍不得吐出来的幼童,将闻凇意桎梏于怀中,拼了命似的掠夺。
闻凇意被吻得透不过气,脸都涨红了,忍不住抓着裴渡手掌,把脸埋在他掌心,轻轻蹭了下,终于制止了这个窒息的吻。
裴渡不舍得再压着他,翻身侧躺,视线落在他脸上,眨也不眨。
闻凇意露出的一只眼睛与他对视,面上竭力维持淡定,可心里透着惊慌与胆怯。
他惊觉,裴渡好像对他抱有不一样的感情。
不再把他当成纯粹的替代品看待。
一个人的心,能同时容纳两个人吗?
不,闻凇意否认。
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会同时喜欢上两个人,但若是同一张脸呢!
他和莫瑜虽是两个人,却是有一张极为相似的面容。
闻凇意猝不及防问了一句:“裴渡,我好看吗?”
裴渡毫不犹豫点点头,满心满眼装的都是闻凇意一张一合的嘴唇:“好看,我......喜欢。”
“你喜欢我的脸吗?”
“喜欢啊,当然喜欢。”裴渡回答得如此自然,回答得如此干脆。
原来裴渡依旧喜欢的,还是莫瑜。
如果他与别的Beta一样长着平庸的脸,裴渡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闻凇意松了口气,又有些说不上的什么东西仿佛在体内流逝,他要确认时,那东西雁过无痕,抓也抓不住。
纠结了这么一会儿,得出这么个结论,还白白丢失了初吻。
闻凇意简直要哭笑不得。
距离很近,彼此呼吸交融。
闻凇意盯着他脸上的指印,伸手揉了揉:“疼吗?”
“当然疼,从小到大,这还是我第一次挨打。”裴渡眼睫低垂,目光停留在他唇瓣上,闻言,视线上移,落在他眼睛,竭力稳住声线:“你心疼我啊?那你再......”
“小时候,我受伤,我爸爸都是替我吹吹就不疼了。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裴渡咽了咽口水。
闻凇意将唇贴在他浮肿的侧颊,行动代替了语言。
裴渡一时,喉咙涩哑,不知所措地紧紧抓住闻凇意手臂,惊吓淹没欣喜:“你今天怎么了?”
闻凇意歪了歪脑袋,眼睛如猫眼一般泛着清幽光亮:“你不喜欢这样?”
“喜欢。很喜欢。”
闻凇意笑了下,起身下地,手腕被裴渡擒住,带着十分紧的力道。
“你去哪?”
“点餐啊,你已经差不多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这里也可以点。”他将床头平板递给闻凇意,“你看看要吃什么?”
闻凇意接过平板,进入点餐系统,点了些补血、高蛋白的食物,又给自己点了碗素面。
他看到客厅茶几摆着很多新鲜精致的水果点心,就没再点果盘,但是看到蔬菜沙拉,他指尖停了一秒,看向裴渡,恰好撞入对方柔和眸底,他的眼珠,深邃绚烂,是闻凇意见过最漂亮的颜色,他愣了一下:“要加一道蔬菜沙拉吗?”
裴渡压根没听见:“可以。”
心不在焉的,闻凇意摇摇头,下了单后,就把平板搁置在床头的专属位置,拎着水杯欲要离开卧室。
裴渡坐在床边,修长的腿拦在他身前,意犹未尽:“我口还渴。”
闻凇意被他长腿拦着,出也出不去,他好笑地看着裴渡:“你是想喝水,还是想和我接吻。”
裴渡懊恼瞪着他:“你在明知故问。”
闻凇意模仿他昨晚的咄咄逼人,故作不知,云淡风轻说:“不,我真不知道。”
裴渡忍着昏迷过后残留的眩晕,光脚下地,站在了闻凇意面前,还是高估了自己身体情况,刚站立,清瘦的身形晃了一晃,闻凇意扶着他时,他顺势就倒在了他身上,四肢缠绕着闻凇意,将人抵在了落地窗的玻璃。
四目相对。
闻凇意不想从裴渡眼睛里看见别的东西,他想推开他,裴渡不允,低头就要去吻他。
恰巧,随手搁置在茶水间的手机震动加铃声响个不停,闻凇意偏开脸,裴渡的唇落在了他侧脸。
闻凇意轻轻喘了口气,也松了口气:“裴渡,我有电话。”
裴渡:“有什么要紧......等等,谁会给你打电话?。”
闻凇意乍然收紧手指,表情有一秒空白:“我忘记跟沈郁他们报你平安了。”
“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要好了,还把号码给了他们。待会回也一样。”裴渡说完,又想去吻他。
“我......”一个念头乍然在脑海一闪而过,杨子辉找他有急事?他的电话,从未给过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
自从给了他号码,除了一条打招呼的信息,就再也没有联系。
说话间,第一遍铃声已经停了,也没有再响起。
他真怕裴渡要看,手心出了汗,呼吸也急促了些许。
裴渡近到能感觉到他在紧张:“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有说通讯录上就只能有我一个。”
“那也可以加除沈郁他们外的很多人吗?”
裴渡咬牙切齿,犹如一只领地被夺走的野兽:“你敢加一下黎括试试。”
闻凇意:“......”啧啧啧,真霸道,真不讲道理。
想起医嘱,闻凇意在某个企图翻旧账的生气的Alpha脸上亲了一下,把人扶回了床上:“你别动气,医生说了你不宜情绪激动。我就回个电话。”
裴渡依依不饶:“你用我手机回。”
闻凇意戳破他:“少爷,您的手机还在学校。我跑回去找来当着您面回吗?”
“......”裴渡这才想起,趴桌子趴一早上,手机被他随手扔桌肚里了。
“那你就不能当着我的面回?顺便让我跟沈郁讲两句。”
“行,给你,你自己给沈郁回。我出门透口气的权利总有吧。”闻凇意把手机递给他,心跳沉缓地一跳又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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