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110)
约莫五六分钟之后,庄柳拍拍手让学员们休息一会儿,然后笑着朝余火走过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是不是不方便?”余火站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有些歉疚:“唐突了,我该提前打个电话的。”
庄柳摇头:“那倒没有,我这随时欢迎新人过来。这里说话不大方便,走,去里面吧。”
余火跟随他穿过一道门,来到另一间房间里,也装了镜子和钢管,只不过比外面要小上许多。
“你既然过来了,可不可以理解为已经决定好了,的确想学钢管舞?”庄柳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倒了杯水。
“没错,”余火双手将水接过来,道了声谢,“我觉得庄先生昨晚跳得特别好看,兼具柔媚之美和力量之美,令人过目难忘。”
“现在很多人对钢管舞存在误解,认为它不入流,总和色情淫靡之类的词汇联想到一起,余先生的这番话对我来说颇为鼓舞振奋。”
庄柳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了几分,“昨晚我就说过,余先生的形体条件非常优秀,能下腰的话,柔韧度应该也不错——如果不介意的话,能站起来让我再检查一下吗?”
“当然。”余火站起来,按照庄柳的指示将后腰位置在他手掌上,然后身体后仰,轻轻松松将腰肢弯成一个完美的拱形,再轻轻松松的直立起来。
庄柳脸上难掩惊叹:“能劈叉吗?”
这个余火倒是没尝试过。不过他的身体早就被灵气洗涮梳理了无数次,应该也是不成问题。微微吸了口气后侧身抬腿,脚踝高过头部,双腿笔直绷紧,静立数秒之后才将腿放了下来。
庄柳走到钢管边:“能上管吗?就是仅凭臂力将自己凌空固定在钢管上。”
这个简单。余火伸手抓住钢管,不费吹灰之力便爬了上去。
这下子庄柳的表情已经不只是惊叹了:“余先生确定从来没学过舞?”
“我学过武,”余火稍稍解释了一下,“武术的武。”
庄柳恍然:“那就难怪了。”如此出色的柔韧性和力量,简直就是学习钢管舞的绝佳材料。“你刚刚在外面看见的,是我这里的初级班,主要学习基本的舞蹈动作,提升肢体的力量、柔韧度和协调性。另外还有中级班、高级班以及精修班。以余先生的资质,直接上精修班都没问题,你个人在教学时间和教学进度上有什么要求吗?”
“我希望能尽快开始学习,每周我有四天随时可以过来。”其他三天他要去章先生那里上课,章先生如今是半退休状态,因为静姐的缘故,也因为性格相合,真正将余火当成了关门弟子,而且自从他在《叫魂》中担任男主角后,对他的要求越发严格。
“另外,如果方便的话,不知庄先生可否对我单独教学?费用方面不成问题,您尽管开口。”
庄柳开玩笑:“你既然这样说,那岂不是我不宰你都不合适了?”翻了翻自己的日程本:“那就一三四七吧,每天练四个小时,你要是想加练,到时候我们看情况再调整安排。按课时收费,因为你要求单独教学,那就收普通学员的两倍,如何?”
余火大喜,“多谢庄先生!”他哪能看不出来,对方这已经是给了自己极大的便利。
庄柳摆摆手:“明码标价钱货两讫,不用谢。今天正好周三,咱们先去给你找身练功服,你在初级班那边看一看熟悉一下,然后就正式开始。”舞者最怕的就是没有参照止步不前,他也想看看,这样一根好苗子,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生活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从和鲍宝花一起去了gay吧之后,余火又去过四次,每一次都是江封陪同。
并不怎么参与,大多数时候只是戴上绿色的荧光带坐在角落处的沙发上仔细观察。每每有了心得体会,转头便在江封身上施展出来。
对此江封痛并快乐着:既因为妖艳魅惑的爱人心潮澎湃情难自禁,又因为他拍戏时也要和别人来这么一段而醋意翻涌,甚至心里头瞧瞧打起了算盘:也不知道,等电影拍出来后,他直接买断版权可不可行。
两个星期之后,余火跟随庄柳学的钢管舞初有小成。原本庄柳打算邀请他在酒吧里同台演出,江封得知后一口否决,当天就请人在家里的健身室按了一根钢管:“宝贝儿,你跳给我看就行,我帮你瞧瞧好不好。”
结果还没跳到一半,就被眼中火光直冒的男人给当场扑倒,后果十分激烈。
满室的炙热情欲中,吟哦声声春潮涌动。江封头一回知道,原来钢管还能有这么多用处。
第84章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 5月9日,余火正式加入电影《柜》的拍摄剧组。
摄影棚就建在h市郊区,走高架的话, 距离他和江封的住处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余火抵达剧组的时候男主角罗新宇正在拍戏。张敏去和场务沟通日程计划,他便穿过人群往摄影棚里面走,站在场景边缘处仔细观摩。
这一场拍的是男主在家中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的戏, 剧本时间为男主确认了自己的性向之后、但遇到余火即将扮演的配角林伽之前。
道具组非常用心,餐厅里的每个地方都充满了经年被人使用的烟火气, 围裙随意挂在冰箱侧边的挂钩上,座钟带着明显的老旧磨损痕迹, 木椅扶手被人摩挲得光滑,瓷砖缝隙中有长期累积下来不易清理的淡黄色污垢,而墙壁和柜子上,无处不摆放着男主从小到大的相片和各式各样的奖状证明——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这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三口之家。
餐桌狭长, 父母坐在一头, 男主梁耀坐在另一头。惨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 照在一篮子用颜料染得血红的鸡蛋上。
红鸡蛋是邻居送的,因为家里新添了一个大胖小子。父母借着红鸡蛋的由头, 开始旁敲侧击将话题往梁耀身上引,无非就是他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赶紧谈个对象结婚生子了, 最后再长吁短叹两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隔壁老钱夫妻俩一样, 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哟。”
罗新宇和余火之前在梅琴那见过的样子截然不同,穿着一身普通上班族的白色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沉默内敛,木讷寡言,脊背微微佝偻,机械性的扒着饭。
明明和父母只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彼此却像是被隔绝在两个世界里,一头位于灯光之下,一头隐于阴暗当中。
脸上带着应和的微笑,父母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然而眼底由恐惧、挣扎和痛苦组成的荒芜一望无际,只有透过镜片偶尔的反光,才能窥见那个被囚禁在皮囊底下嘶喊悲鸣的灵魂。
罗新宇全程没有台词,摄像机能捕捉到的只有他的神态表情和肢体语言。但是毫无疑问,他才是这场戏中当之无愧的主角。
梁母伸手从篮子里拿了颗红鸡蛋,剥完之后递到梁耀跟前:“吃一个吃一个,沾沾喜气,争取今年过年就带个女朋友回家来。”
雪青的蛋白上沾了颜料劣质的红,在灯光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像是包裹着某种剧毒之物,触之即死见血封喉。
梁耀接过鸡蛋,抬头看向父母。
眼睛里有万般情绪翻涌不休,握住筷子的手由松到紧由紧到松,喉结急颤似乎马上就要说些什么,但视线落在父母花白的头发上,终究只是笑着应了声“哎”。
然后深深低下头,将鸡蛋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停!”监视器后一名戴着耳机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这条不错,大家先休息会儿。”
话音刚落,餐桌边的罗新宇立刻捂住嘴巴冲了出去。余火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追上去查看,就听见身旁有工作人员窃窃私语:“我天,这都吐了第四次了吧?”
“这一场拍了三十多条,每一条都要吃个鸡蛋,换你你也吐。”
“啧,就这样人家还坚持到现在半句苦都没叫,真牛逼。”
“要不怎么能当影帝呢……”
余火脚下顿了顿,随即循着罗新宇离开的方向找过去,刚拐了两道弯就看见他被助理搀扶着靠在墙上,像是刚洗了把脸,额头尤自带着水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罗师兄!”余火加快步伐小跑到他身边:“你没事吧?”
罗新宇睁开眼睛,整个人重新恢复成余火所熟悉的端方模样,看到他似乎有些惊喜:“余火?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没多久,正好看到了你的表演,特别精彩。”余火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悄悄往他体内注入了几丝灵气。
“哪儿啊,倒在你面前出洋相了。”罗新宇忽然觉得舒服了不少,站直了身体从助理手中接过矿泉水又喝了几口,然后看向余火:“对了,你跟导演打过招呼没有?”
余火摇头:“方才你们在拍摄,不方便去打扰。”
罗新宇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走,我带你过去打声招呼。”
导演还站在监视器后面,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面庞瘦削不苟言笑,瞧上去很是难以亲近。一边回放之前拍摄的内容一边和身旁的工作人员小声讨论,见罗新宇走过来,表情难得温和几分:“新宇,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场戏拍完之后,估计有好几年不会碰鸡蛋了。”
众人笑起来,罗新宇拉着余火上前一步:“瞿导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门师弟余火,预备在咱们这部戏里演林伽的;余火,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瞿志安瞿导演。”
余火弯腰鞠了一躬:“瞿导演您好。”
瞿志安将余火上下打量了几遍,神色看不出喜恶。抬手看了看表:“比梅琴说的时间早到了两个小时。”
“因为罗师兄在这,所以想提前过来观摩学习。”
瞿志安点点头未置可否。忽然道:“以林伽的身份对我说句话。”
余火愣了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凝神静气眉梢一扬,周身气场转瞬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右脚后退半步,双手交叉将整个人的重量移过去,左脚松松踮起,微微抬起下巴扫了瞿志安一眼,眼波流转妖娆肆意:“呐,喜欢我吗?”
瞿志安眼中浮出几分兴味,“还可以。”转头问一位工作人员:“酒吧那边搭建好了没有?”
“好了,群演也都已经准备就绪。”
“行,那你先去换装造型吧。”瞿志安对着余火又看了几眼,然后转向罗新宇:“刚刚那场戏再拍最后一条,补几个镜头,拍完之后咱们就转去酒吧那边。”
《柜》这部电影里请了不少圈子里有名的老戏骨,余火资历不足,按照戏份也顶多只能算男四号,因此休息室相比前在《招魂》剧组的自然就要简陋不少。
服装组给他准备的衣服和上次鲍宝花给他买的差不多,黑色紧身皮裤,同色透视装上衣,亮闪闪的铆钉皮靴带着半寸高的底,扑面而来的浓浓夜店风。
比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余火的脸竟然特别吃浓妆,烟熏式的眼影,眼线翘得几乎要飞出去,诱人的唇色娇艳欲滴,发尾烫出点小卷儿,带入角色情绪后眼波一扫,当真是又骚又浪又帅又美。
化妆师满意得不得了,左瞧右瞧摸摸下巴:“我觉得服装组应该再给余先生准备一件东西。”
“什么?”
“鞭子。”
助理小陶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余火在夜店里红唇似火扬鞭一甩的场景,然后默默咽了咽口水:
想、想看。
酒吧搭在摄影棚南部,内部结构跟余火去过的gay吧几乎一模一样,此时站了许多同样是夜店打扮的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