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144)
“行了,工作上的事情说完了。最后一件事算是个私人问题。余火,你还记得之前跟你打过交道的lgbt组织吗?”
余火点点头。lgbt组织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的非异性恋社群,致力于非异性恋群体的平权运动。当初余火车祸住院时,收到的七份花篮里其中一份就是他们送的。
后来徐涵污蔑他出轨,这个组织中的其中一名负责人信以为真,觉得他的行为给非异性恋群体抹黑所以冲到病房想要攻击他,再后来真相大白,对方又往梅琴这给他送了一份赔礼和道歉信。
梅琴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来一张信封:“lgbt组织又送东西来了,这回是一份邀请函。”
邀请函?
余火把信封打开,江封凑过去瞧了瞧:果然是邀请函,邀请余火去lgbt组织总部做一场演讲。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请我做演讲?”余火十分不解。
“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梅琴坐回沙发上:“你们两个跟江老将军亲近,应该知道上头有人准备在华国推动同性恋婚姻法案吧?”
江封和余火对视一眼,道:“我们知道这件事不稀奇,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梅琴并不打算详细解释,接着道:“明年一月份新法案提案就要提交并且公开投票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lgbt组织那边估计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找你做演讲。
你是公众人物,娱乐圈里第一个出柜的艺人,形象好,影响力大,眼下风头无两热度正高,如果愿意为同性恋群体发声的话,应该能为法案成功通过提供不小的助力。”
原来如此。
如果能帮助法案通过,使得非异性恋群体享有和异性恋群体一样的婚姻权利,余火当然是愿意的。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梅琴又道:“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是让你现在就答应下来,毕竟这种事情的利弊得失现在还不好衡量,一不小心被上头封杀都有可能。
反正八字还没一撇,现在连初步提案都还没通过,想要同性恋婚姻法正式写进我国法条里,少说也得五六年时间,而且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也不要太有压力,这是一整个社会群体的事情,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量力而为。什么时候真正决定好了,我再去和对方沟通。”
余火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正好张敏把衣服买回来了,江封换完衣裳,梅琴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就和余火一起告辞回家,临走前约好了改天要请众人去酒店大吃一顿,赵子墨双手插胸:“说好了,时间和地点我来定,绝对不会给你省钱的。”
《叫魂》足足上映了一个多月,等到中秋国庆的黄金档到来时,才慢慢从各大院线撤了下去。
等到最后一个场次播放结束,总累计票房12.73亿。按照12%的分成比例,余火拿到1.5276亿,扣除公司的部分和各项税额,一个多亿的收入稳稳落入腰包。
邱可夫差点乐疯了。依靠一部成本不到三百万的恐怖片,突然就踏入了十亿导演行列,浑身轻飘飘的整天就跟踩在云端似的,时常做梦都被自己笑醒。
《叫魂》正式撤档之后,他在h市最大的天海酒楼包下了一整个礼堂举办庆功宴,把全剧组的成员都请了过来。
余火见到邱可夫的第一眼险些没敢认,因为他把那丛乌黑茂密的大胡子给剃了。没了胡子的遮挡,原本放荡不羁的艺术家气息消减许多,脸部线条完全展露出来,余火这才发现他竟是个高高瘦瘦阳光爽朗的英俊青年,加上一身剪裁合度的西装,越发显得神采飞扬。
邱可夫一看到余火就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松开后见他神色有些异样,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哈哈,觉得我这副新形象怎么样?”
余火想了一下:“很年轻。”原本那副模样,说四十岁估摸也会有人信的。
“太年轻资历浅让人信不过,圈子里不好混,所以蓄了一把大胡子让自己显得老成点,其实我才二十八岁呢。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人逢喜事精神爽,邱可夫兴致高昂,拉着余火往桌边走,快坐快坐,今天你可是主角。”
所有人到齐之后,酒菜上桌,邱可夫亲自给余火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站在座位上环视一周,对着众人道:
“今天这顿饭,既是为了庆功,也是为了感谢大家:如果没有在座每一个人的共同努力,《叫魂》绝不会取得今天的成功,能和大家共事,是我邱某的荣幸!”
邱可夫仰头把酒一口喝完,然后又倒了一杯,转身面对余火:“当然,我最想感谢的,是我们的男主角,也是我们的女主角,”
众人大笑,有人喊:“还有张大帅!”
邱可夫点头:“对,还是我们的张大帅,余火余班长!如果没有他精湛的演技完美演绎,这部电影不会这么精彩,更不可能吸引那么多观众掏钱去看,他就是这部电影的灵魂!敬余火!”
众人齐齐举杯,“敬余火!”
这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宾主尽欢,因为高兴所有人都喝了不少酒,其中又以邱可夫喝得最多,到最后脸红脖子粗眼神直愣愣的都不会转弯了。
又喝完一杯之后,邱可夫坐倒在位子上打了个酒嗝,转头看了余火一眼,然后凑过去冲他勾了勾手指头。
余火微微倾身:“怎么了邱导?”
邱可夫跟他脑袋抵着脑袋,大着舌头压低音量:“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需要,需要你帮忙。”
“邱导您说。”
“那个,”邱可夫因为喝多了酒而通红的脸上竟然又浮出几抹红晕来:“你能不能,把李静李小姐的联系方式,给……给我一个?”
对方的表现实在太过明显,余火怔了怔便反应过来:“邱导,您喜欢静姐?”倘若他记得没错,这二人应该只在《叫魂》的首映场见过一面才对啊。
都说酒后吐真言,听见余火的问题,邱可夫果真老老实实点了点头,眼中还有些腼腆:“喜,喜欢的。”
李静余火再熟悉不过,善良,独立,有原则,刀子嘴豆腐心,认真负责能力出众,说是余火心中最完美的女性也不为过。因为工作繁忙性格又比较强势,听赵子墨说交往过几任男友最后都不了了之。
邱可夫他相处过三个多月,平日里爽朗健谈,跟作品相关的事情又十分执拗,虽谈不上熟知,但以余火的洞察力可以断定,为人品行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想要配得上李静,在余火这里目前尚且不够格。
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去决断。因此略作思量之后,余火将李静的手机号码给了邱可夫。
庆功宴快结束的时候,余火离席去了趟卫生间。洗完手从卫生间走出来,眼角余光忽然发现灯光较为昏暗的角落处有两道贴在一起的人影。
原本余火没打算多管闲事,但其中一道人影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却让他停了下来:
那声音他认识,是范若筠。
范若筠是跟导演一起出来陪投资方吃饭的。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她懂规矩,既然是出来陪酒,那肯定得穿得好看一点。
头发松松绾起来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柳眉红唇温柔娇艳,再加上一件黑色的露背小礼服,曲线妖娆妩媚动人。
而此时,紧贴在她身上那个肥头大耳酒气冲天的投资人,已经快把手掌从她背后伸进衣服里面了。
“周总,”范若筠竭力维持住脸上的笑意,伸手想把对方推开一点:“别这样,您喝多了,我先扶您回去吧。”
那位周总一把抓住她的手,愈发放肆的紧贴在她身上,甚至低下头,极为下流地在她细带礼服的领口吸了一口:“害什么羞啊,这里又没人,不会有人打搅我们的……”
范若筠咬紧牙关才能不让胸口翻涌的憎恶爆发出来,尝试着想要挣脱:“周总,这样不行,其他人还在等着咱们回去呢。”
“放心,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俩出来做什么,我们乐呵我们的,才不用管其他人……”
对方虎背熊腰,身形几乎有自己两个壮,无论范若筠怎么用力都没办法从他身下挣脱出来,眼见对方的动作越发放肆无耻,范若筠只能硬下声调:“周总,你别这样,我不是这种人,要不然回到席上我向您自罚三杯怎么样……”
一次两次拒绝是情趣,接二连三的推拒把这位周总的脾气也激出来了,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往墙壁上一压:“你不是这种人?那你是哪种人?穿成这样出来陪酒还想装清高?我呸!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货色没见过,你这种戏子想睡也就睡了,真以为跟出来卖的还有什么区别不成。识相的就配合一点,老子今天兴致好,把我伺候舒坦了,说不定这部剧的女主角就是你的,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我放出话去,以后你也就别想在圈子里混下去了。”
说完也不顾范若筠的反应,一手摸进礼服内摸了几把,急色难耐地就往她嘴上亲了下去。
这下范若筠是真的害怕了,扭过头用尽全力挣扎起来:“放手,周总你快放手……”
可她的力道哪比得过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不管她怎么挣扎对方纹丝不动。眼看周总的手越来越往下,心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就当她逐渐绝望干脆闭上眼睛准备默默承受时,身上忽然一轻,对于她而言不异于庞然大物的周总竟然被人提着衣领向拎小鸡一样拎起来往旁边甩开。
耳边随之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清冷男声:“她说放手,你没听见吗。”
范若筠睁开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看向那个背光站立挺拔如松的男子:是余火。
周总被余火提着衣领子往后一甩,狠狠踉跄几步差点坐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身形,立刻勃然大怒:“你又是从哪窜出来的王八蛋,知道老子是谁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出去立刻就能要你狗……”
威胁的狠话只撂下一半就说戛然而止,因为周总忽然感觉到一股无以名状的森寒之气,透过对面男子漆黑如墨的眼睛传了过来。
这股寒气简直就像无数柄利刃一样,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险些将自己劈碎成无数块。周总浑身一颤,后背立刻渗出好几层冷汗,原本昏头涨脑的酒意也瞬间醒了大半,明明还有满肚子狠话没放呢,可偏偏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某个近乎荒唐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要是再敢说半个字,今天怕是没办法囫囵走酒店里走出去。
余火看着他,轻声吐了一个字:“滚。”
等到那位周总一路小跑着仓惶离开之后,外放的气势全部收回,脱下外套搭在范若筠肩膀上:“范小姐,你没事吧。”
范若筠挡开他的衣服,胡乱抹了把眼泪,将脊背挺得笔直:“我很好。多谢关心。”
说完抬脚要走。
余火伸手拉住她,微微皱眉:“那个人这样对你,你还要回去吗?”
“不回去怎么办,以后不想在圈子里混了吗。”范若筠狠狠甩开他的手,忍不住冷笑一声,“多谢余先生出手相助,把我下一部剧的投资人给吓跑了,我得尽快回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呢。上次设计利用了你,如今看到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估计心里正感叹报应不爽吧?既然笑话也看够了,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就此分别吧。”
余火抿唇:“我没有看你的笑话。刚刚的事并非你的错,错的是他。”
“所以我就应该对你感激涕零吗!他是投资人,他怎么可能有错,错的只能是我!”范若筠干脆也不强撑了,任由眼泪淌下来花了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脏特别贱?对,我就是脏就是贱,余火,我告诉你,想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就得越脏越贱脸皮越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