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67)
钱睿一惊:“什么时候!”
“就在你来之前,现在估计已经转疯了,等你回去应该就能看见。”
钱睿着实讨厌他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却又无可奈何,谁让整个工作室就指着他吃饭呢。从沙发上站起来正准备回去控制局势,视线忽然定住,伸手从沙发垫子下扯出一条黑色蕾丝内裤,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方媛又来过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跟她来往!就算她早就辞职了,但毕竟之前是余火的助理,一旦被别人发现你们两个的事,你的前途事业还要不要了!当初打定主意以同性恋身份出柜时我怎么跟你说的,做戏就要做全套,想要热度就得付出代价,只要被狗仔队抓住半丝你对女人还有感觉的痕迹,到那时候烧传票有什么用,你就算把自己烧了都不会有人相信你!他妈的管住自己的裤子就那么难吗?!”
徐涵的脸色比他还难看,一把将内裤夺了过来:“我跟她早在半个月前就没有任何往来了,这估计是以前留下的。你也说了事关我的前途事业,放心,在这上面我只会比你更谨慎的。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等到钱睿走出去将门带上,徐涵紧盯着内裤的眼中立刻闪过一抹寒光:
这个贱人。
余火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是撞人事件两天之后。
n市的机场内,人山人海。众多身穿火红色应援服的粉丝手拉手形成一道人墙,将余火牢牢护在中央。而除了这些粉丝以外,余火身边还跟着一位高大威武的保镖:
足有一米九的个头,宽肩蜂腰体型极佳,黑色短袖t恤扎进腰带里,长裤短靴清爽利落,胳膊抬起来护住余火周身不许任何人接近,健壮结实的肌肉随着动作凸显无疑。虽然样貌只能算是五官端正中等偏上,但浑身凌厉无匹的气势,在人群中着实引人注目。
就在众人逐渐接近安检通道时,不知从哪忽然飞来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之后直直往余火身上砸去。
“班长小心!”
不等粉丝们飞扑过去阻拦,只见保镖头也不抬伸手一抓,便将那瓶矿泉水牢牢攥在手中,然后双目如鹰隼一般紧盯着远处某个位置,反手以十倍力道沿着原路狠狠扔了回去。
“砰!”矿泉水重重砸在投掷者的身上,瓶身瞬间破裂水花四溅,对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半晌后挣扎着爬起来,头也不抬灰溜溜窜进了人群当中。
“哇哦!”火把们齐声欢呼,报以热烈的掌声:“保镖哥哥好帅!!”
两个多小时以后,从n市启程的飞机抵达h市机场,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穿过层层粉丝的余火几人坐上了等在机场外的豪华型保姆车内。
和余火一起在位子上坐好之后,江封伸手将脸上的生物面具摘了下来,平平无奇的“保镖哥哥”立刻又变回了英俊帅气的江少将。
梅琴啧啧称奇:“这倒是个好东西,军队特制吧?能给我也搞一个吗?”
“制作成本200万美金起步,”江封小心将面具放回盒子里,扫他一眼:“只要梅经纪付得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你个内部价都行。”
梅琴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余火:“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余火摇摇头:“不疼了。”事实上当天晚上江封就要求他用灵气促进伤口愈合,伤处现在早已完好如初,只不过包着纱布大家都看不出来而已。
“那就好。既然伤没什么大问题了,趁着车上这点时间,咱们就来讨论讨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吧。”
原本,余火之后的一个多月都应该和《血色铿锵》剧组一起跑宣传的,但自从撞人事件发生之后,他又接二连三的收到了很多威胁恐吓,包括之前在飞机场差点砸在他身上的矿泉水瓶,都使他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以及为了电视剧的宣传能顺利进行下去,梅琴和刘怀导演等人商量后达成共识,让余火暂时退出剧组的宣传行程。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手里头有好几个不错的项目,不过原先因为你要跑宣传,来回奔波工作量大,所以就没跟你说。现在时间空出来了,倒是正好可以提上日程。”梅琴道,“目前最适合你的项目有两个,第一,是部电影,恐怖片。”
恐怖片?江封立刻皱起眉头:“恐怖片不都是烂片吗,又没多少人看,有什么好拍的。”政策规定,所有影视剧中不能宣传封建迷信思想,也就是不能出现鬼,没有鬼的恐怖片能拍出什么玩意儿,豆瓣上差评一大堆,达到及格线的用显微镜都找不出来。
“没人看为什么每年还能有那么多恐怖片面世?这个碟仙那个惊魂拍了一二三四五六七都停不下来,真要没人看,投资方是傻子啊扔钱进去就为了听声儿玩?不知道就别乱插话,这里头门道多着呢。”
义正言辞的将鄙视之情诠释到位,梅琴心里没能搞个面具戴的愤懑散去几分,继续道:“不要先入为主对恐怖片存有偏见,每年电影院上映的恐怖片为什么能多如过江之鲫?首先,这东西有市场。
人么,总有猎奇心理,越是可怕恐怖监管严的东西,越是想看。就算明知道剧情是一团烂泥,在场诸位估计也没有从未看过恐怖片的吧。这叫精神刚需懂不懂。
再来呢,对于一部分情侣或者喜欢搞暧昧的男男女女来说,恐怖片是最佳的催情剂。深更半夜里的电影院,乌漆嘛黑人烟稀少,带着男朋友女朋友特意往角落处坐好,恐怖片一放,管它真吓人假吓人,正好你搂我我搂你抱在一起,之后自然而然就能发展出点什么,是吧?不信你们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午夜场的电影除了首映的,是不是八成都是恐怖片,而且大家都特别客气,选座位的时候尽挑边边角角见不着人的地方坐,谦让得不得了。”
江封老脸一热,不禁抬手摸了摸鼻子。眼角余光偷偷往余火那瞟,果真便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再一个,恐怖片能赚钱。甚至可以这么说,这是电影圈里来钱最快最稳妥的行当。业界有句话,‘拍鬼片就是闷声发大财’。
一部小成本的恐怖片制作,需要什么,租个别墅,租台车,租个破破烂烂的老房子,稍微讲究点儿的再设计一点机关道具,荒郊野岭配几个镜头,再找几个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演员,活动范围不到方圆二里,顶多一两个月,这戏就算拍完了。加上后期和宣发费用,成本顶破天不到200万,票房呢?排片量再少也能500万朝上,好一点儿的还能上千万,分分钟翻好几倍,稳赚不赔。
而且不光上映时票房能赚钱,之后还能打包卖给各大网络平台、数字院线,转手又是一笔收入。制作周期短,资金回报快,只要规则玩得溜,谁拍谁赚钱。娱乐圈里那么多名导,以前没成名拉不到投资的时候,一多半都是靠拍恐怖片起家的。所以说,这里头,大有可为。”
梅琴靠在座位上掸了掸袖子:“再说了,我会随随便便给余火接烂片吗?剧本我已经看过了,很不错,编剧以前写过十几年的网文,功底有保证。导演是前两年刚冒头的新贵,处女作就提名了最佳导演,很有自己的想法。制作成本不算太大,但也不会低劣,而且角色又是余火没尝试过的,正好适合他用来磨炼演技。”
余火点头:“我想试试。”
“行,剧本回头我让助理交给张敏。主角定了你,配角人选还在挑,大概两个月之内正式开机。《血色铿锵》就快在卫视上星播出了,我想着到时候你的身价肯定会涨,所以和对方说好了,不定片酬,上映之后你直接分票房提成,我预计的份额在20%-30%左右,具体的还要和对方再谈。”
“那一切就拜托梅经纪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梅琴最喜欢这种听话乖巧的艺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至于这第二份工作,就是给你在电影开拍之前准备的:是档真人秀,军方和h市电视台合作项目之一,新制作的节目,刚准备拍第一季。说来也巧,还是军方那边的人主动联系我的,不知道跟江少将有没有关系?”
“这还真的和我无关,全是余火自己争取来的机会。”江封笑着解释道:“他当初参加集训最后考核的时候,在模拟演习中赢了我,作为奖励,军方和各大电视台的所有合作项目都会优先考虑他。”
怪不得呢。
梅琴点点头:“节目内容策划书已经送到我手里了,还挺有有意思,名字叫作‘逃亡吧通缉犯’,大概呢就是模仿真实生活中警察公安部门追捕逃犯的过程,一共请了28位艺人,这28人在节目录制期间将被设定为通缉犯的身份,与之相对应的,节目组会邀请一批军警专业人士组成缉拿组,只要能和队友一起在缉拿组的追捕下成功躲避28天,就算获胜,最终获胜者可以和队友一起平分100万奖金。”
余火眼睛一亮:“100万吗?”
梅琴被他财迷的样子逗笑了:“平分下来也就50万而已,这就激动得不行了?不过想拿到奖金也得先躲过追捕再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节目组请的缉拿组都是专业精英人士,而且你们还都是艺人,属于公众人物,本来目标就大,虽然能够易容化妆,那也比真实通缉犯更容易留下痕迹。
整个录制期间是连续的,也就是说你们要真实的逃亡28天,在这28天内想方设法远离追捕和大众视线,逃亡范围限定在周边5个省市内。全程微观摄像机拍摄,不会有工作人员跟随,身边唯一知道你们真实身份的就是队友,啧,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刺激啊。”
江封皱眉:“那岂不是说,一个月内都不能和家人朋友联系了?”
“我要是缉拿组成员,最先关注的就是通缉犯的家人和朋友,所以肯定不能啊。”梅琴看向余火:“我算了一下,等到这档节目播出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血色铿锵》播到一半的时候,到时剧里你是特种兵,节目里你是通缉犯,正义与罪恶相碰撞,多有戏剧效果。总而言之,尽力逃亡得久一点,不要提前被淘汰,到时候一大波热度绝对没问题。”
余火:“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就在这一两个星期左右,原本因为跑宣传行程冲突,我还没给节目组确切回复,你要是有兴趣回去之后我就和对方协商合同事宜。”
余火答应下来,众人又谈了些细节问题,保姆车便停在了蓝海公寓小区门口。
余火等人相继下了车之后,小马将平板电脑递给梅琴:“一个半小时之前,徐涵那边作出回应了。”
梅琴伸手接了过来。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徐涵神色憔悴面容消瘦,显然近期过得十分不如意:
“很抱歉,拖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出来面对大家。
人么,总要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碎了,才能彻底认清现实。
半年多之前,提前收工回家,打开门发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时,原本以为那就已经是此生最痛苦的时刻了,如今却发现自己错得不能再错——心口上的伤疤并不会随着时间愈合,只会因反复的践踏伤害而腐烂发臭,最后剩下拳头大的窟窿。
我再也没有想过,那一幕会出现在我眼前;正如我从未想过,和余火会走到这一天。
白头偕老已是妄想,原来就连相别两宽也是个笑话。
他的经纪公司找我要证据,对,我的确没有证据。那时候绝望难过得恨不得从楼上直接跳下去,头晕目眩万箭穿心,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实在想不起来还要拿出手机,将那仓惶混乱的时刻全部记录下来,以作为今天证明自己清白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