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90)
台下的江封满目杀气,闻言冷笑一声:这小子倒精,知道黎铭请到现场了,绝对会作证余火的血液内酒精含量正常,所以临时改变说法还不忘踩余火一脚。呵,珍惜这最后一点信口雌黄的时间吧,马上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后台休息室内,梅琴问小马:“现在的收视率多少了?”
“46%,已经超过余哥上次来大冒险时的最高记录了。”小马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很是兴奋:“全国有将近一半的观众都正在收看大冒险节目。”
梅琴满是笃定:“等着吧,还会往上涨的。”
演播台上,李屋已经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盒内的天鹅绒丝垫上,躺着一枚男式戒指。
“徐先生,你认得这个是什么吗?”
徐涵浑身一震,飞速扫了余火一眼又收回视线,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从而保持镇定,然后摇头:“不认识。”
“这枚戒指是余火被送到医院抢救时,护士整理他的随身物品时发现的,对吧黎医师?”李屋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对着光送到镜头前:“内侧还刻着两个字母,y和x,正好是余火和你姓名的第一个字首字母。而余火出车祸那晚又正好是你的生日,因此根据我们猜测,这个很可能是余火准备送给你的求婚戒指。”
观众席一片哗然。
徐涵脸皮颤了颤:“胡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难道随便拿一个戒指出来刻两个字母,就能算是求婚戒指了吗?我还以为大冒险节目是最重视真相和证据的!”
“说的有道理。”李屋点点头:“没有证据怎么服人,导演,把我们今天晚上第四位嘉宾请上来!”
镜头转向后台通道,很快,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出现在演播台下方。
李屋亲自走过去,将老人扶到自己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大爷,您先跟观众朋友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老人看着镜头挥了挥手,显然因为第一次上电视还有点激动:“大家好,我姓曹,是曹大福珠宝店的老板,大家如果想要买首饰买钻戒,欢迎去我们店里选购,六十年老店,童叟无欺,信誉保障!”
“哎哟,”李屋笑起来:“这还记得先给自家公司打个广告。曹大爷,”李屋指了指余火,“这个年轻人你还有印象吗?”
曹大爷连连点头:“有的有的,我看过他演的《蓝色赞歌》,还有最近放的《血色铿锵》,都好看,我们全家都很喜欢。”
“除了电视剧以外,你对他还有什么印象吗?”
“有的有的,”曹大爷开始回忆起来:“去年年后,刚过完年那会儿,这个小伙子到我们店里去了,说是想订做一枚戒指,他想求婚用。”
李屋将手里的戒指递给他看:“是这个戒指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们家的打磨雕工,别家再也做不出来的。”
“去年的事情,到现在都过去一年了,您店里生意应该也挺好,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呢?”
“我们店里生意是好,非常好,”曹大爷笑道:“但是很少有明星会亲自到店里买定西。他是我接待的,因为那时候《蓝色赞歌》正在播,而且呢,他又比较特殊,说是要向恋人求婚,但订的又是个男式戒指,我当时还在纳闷,怎么小伙子这是要跟男的求婚吗?所以就记得很清楚。”
曹大爷翻开随身携带的一本册子,“账簿我都带过来了,我们店里每一笔生意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看啊,2月21号,顾客姓名余火,订做一枚求婚戒指,要求在戒指内侧刻两个字母,y和x,哦还有个备注,说是3月4号那天过来取货。啊我记起来了,因为那天是他恋人的生日,准备趁着生日求婚,所以跟我叮嘱了好几遍呢,说千万不能迟了。”
徐涵看了看环绕在演播台周围的数十个摄像头,咬咬牙斥道:“仅凭他一个人说的话和一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账簿,就能当作是证据吗?给我一点时间,我也能找出一个人来,证明余火在同一天去另一家店买了另一个戒指!”
李屋笑着扫他一眼:“别着急啊,证据还没上完呢。”
大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上面播放的是一段珠宝店内的监控录像,清清楚楚显示着,一位青年走进了这家珠宝店,摘掉口罩和围巾,与老板进行了一番交谈。
虽然谈话内容听不见,但那名洋溢着笑容和幸福的青年绝对是余火无疑。录像左下角的时间戳,赫然写着2011年2月21日。
李屋转头看向脸色开始发白的徐涵:“这下子,徐先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假如余火真的如你所说般出轨了,他为什么还会满心欢喜的准备在你生日那天跟你求婚呢?”
摄像机直直杵到徐涵面前,给了他一个大特写。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徐涵身上,现场所有观众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也在等待他给出一个解释。
细密的汗珠迅速从徐涵额头渗了出来。忽然,他伸手捂住了脸,俯卧在膝盖上泣不成声:“是!那枚戒指的确是余火买来送给我的!不仅仅是求婚,更是因为想请求我的原谅,希望我能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和他重新来过。
他发誓绝对不会再犯错,发誓从今以后只爱我一个人,他问我,如果连一次悔过的机会都不给他,这还能叫作爱情么?
我爱他,我当然爱他!可是我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怎么能在经历那样残忍的背叛后还跟他重归于好?我的自尊不允许,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对感情的坚守不允许!
所以我没有给他那个机会,所以我拒绝了他。”
徐涵抬起头,眼眶通红泪流满面,脸上是深沉的悔恨、懊恼和自责:
“是我,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余火才会想不开,都是因为我夺走了那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他才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余火,对不起,我说谎了,我对所有人隐瞒了戒指的事情,因为我是个懦夫,我没办法背负起险些害死你这么重的罪责,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休息室内的梅琴忽然大笑起来:“卧槽,这小子真他妈是个人才!”
不仅演戏的手法炉火纯青,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权衡利弊,想出这么一套完整的说辞:这番话既完美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在戒指上说谎,又狠狠往余火身上踩了几脚,彻底坐实他出轨一事——我都当众承认自己是懦夫了,我都这么低声下气痛不欲生的请求你原谅了,难道我说的还能是假话?
“要不是他人品实在太过垃圾,”梅琴摸了摸下巴,“或许我还真有兴趣培养培养他。”
到时候,必然又将是个将娱乐圈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孽。
演播台上,所有人似乎都被徐涵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戏给惊呆了。
李屋咳了两声,稍微缓和一下情绪,然后给徐涵递了两张纸巾:“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戒指的确是余火买来送给你的?”
徐涵一边擦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但不仅是为了求婚,还是因为出轨被你发现,所以想借此跟你修复裂痕?”
徐涵满目伤痛:“没错。”
“余火不是车祸,而是想自杀?”
“根据我拒绝后他的表现,我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也就是说,你在戒指上对我们说谎了?”
“对不起,”徐涵立刻道歉,神色极其诚恳:“我知道大冒险的规则,我的确在戒指上说谎了,也愿意承担由此可能引发的一切后果。”
“但是余火的确出轨了,你在这件事情上没说谎?”
“没有。”徐涵坚定摇头。
“你确定吗?”
“我发誓。”
李屋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冷不丁又问了一句:“你认识方媛吗?”
徐涵的心脏狠狠一抽,许久过后才重新跳动起来:“认识,她以前是余火的助理。”
“余火出车祸之后她就辞职了,这你知道吗?”
“听说过,但不是很清楚。”
“所以在她辞职过后,你跟她从未联系过了?”
徐涵心中隐隐有股不详的预感,他大概明白了,今天这场访谈,根本就是完全针对他而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有半分示弱。因此神色严肃冷冷回视过去:“我不明白你问这些问题的用意。”
“没什么用意,就是随便问问。”李屋笑了笑,忽然又道:“方媛最近失踪了,徐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徐涵面色紧绷:“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跟她不熟。”
李屋似乎十分困惑:“这就奇怪了,根据警方的调查,方媛失踪那天告诉闺蜜,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去江中心钓鱼,而徐先生您的游艇正好在那天离开码头了对吗?码头工人回忆,那天徐先生好像不是一个人呢,身边还跟着一位女性,身高、体型、样貌都和方媛极其相似,更叫人捉摸不透的是,出江的时候游艇上有两个人,可码头工人只看见徐先生一个人回来了。
我记得徐先生不久之前才跟大家分享过,因为马上要拍拳击题材的电影,所以最近一直在健身,力气很大,都能把我直接举起来扔向观众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涵用余光看了一眼忽然嘈杂起来的观众席,疾言厉色呵斥道:“我说了我根本不了解方媛这个人,难道大冒险节目现在也热衷于没有任何证据便含沙射影血口喷人吗!”
“证据?”李屋眨了眨眼睛:“我有啊。方媛失踪后警察发现她在银行有一个保险柜,里头可藏了不少好东西呢。”
大屏幕一亮,忽然播放起一份音频:
“……当然,对于你来说眼下情况的确很特殊。我听说,下个星期六你就要和余火一起上节目了?……你总不希望节目录制过程当中,网上出现什么不合时宜的传闻吧?
比如,当初余火到底是怎么跟你认识的,你到底是喜欢巾帼还是喜欢须眉,还有去年3月4号你生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余火因车祸差点……
够了!我们两个,非要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是你绝情在先,那就怪不得我绝义在后。当初需要我帮忙的时候甜言蜜语说得好听,现在利用完了,嫌我碍事了就想踢到一边?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见你是因为嫌你碍事?是只顾自己的形象害怕粉丝知道我喜欢女人?粉丝是什么德性你还不了解吗,万一我们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他们首先责难的肯定是你,你有没有想过余火的粉丝要是发起疯来可能会给你造成多大伤害?爱上你明明只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怎么忍心让你承担所有后果?
你还爱我?
傻瓜,我要是不爱你了,为什么会过来跟你见面?……”
对话全部结束过后,音频忽然中断了片刻,随后方媛独白的声音响起来:
“我叫方媛,在2011年3月5号之前,是余火的助理。
我和徐涵是情侣关系——至少直到昨天为止我都是这么认为的。他根本不是同性恋,之所以‘出柜’是为了获得曝光量和热度,他跟余火的恋情是假的,他通过我故意设计接近余火,提前了解余火的喜好,想方设法博得余火的好感,最后成功把余火骗到了手,甚至让余火听从他的话不计后果同时在网上公布恋情。
2011年3月4号是徐涵的生日,那天余火本来是应该在剧组参加杀青庆功宴的,所以我去了他家里陪徐涵一起庆生。可是没想到余火突然回家了,他打开门的时候我和徐涵正光着身子滚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