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余火对丑眠[娱乐圈](170)
余火摇摇头:“不用,车子直接开去地下车库,他们进不去的。”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跟这些人起正面冲突。
助理小陶实在无法理解:“同性婚姻合法化对他们又没什么害处,怎么一天到晚就跟疯了一样又叫又闹,不累吗?”
余火透过单向玻璃看着窗外声嘶力竭的人群,佟女士做过调查,目前国内的反同群体很大一部分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的父母,他们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和自身经历使得意识中形成了一套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价值观:异性恋才是正常的、正确的,同性恋是违背自然规则和伦理道德的异类。
这些人和所有为了孩子争取权益的同志父母一样竭尽全力,他们所要实现的,是一片完全纯净、正确有序、不会被任何异常打乱、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安全生活的环境。
在他们眼里,同性恋先天性和“变态”、“肮脏”、“艾滋病”等字眼挂钩,很多人甚至至今仍旧以为同性恋是一种会传染的疾病,和同性恋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己“正常的”孩子就会有变成同性恋的风险。
一旦同性婚姻合法化实现,他们的孩子就要和同性恋这种“怪物”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同一方空气,这样的恐惧促使他们不顾一切也要阻止最可怕的情况发生,无尽的斗争中恐惧和愤怒缠裹在一起持续发酵,最终就成为了对所有同性群体的仇恨。
而余火要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尝试改变他们的观点。
保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保镖们跟随余火乘坐电梯上楼,幸亏晨西的电梯质量好载重超强才能一次性全装下。下了电梯,一排十几个大汉跟在后面威武雄壮走路带风,沿途引来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余火有些尴尬,其实他跟江封说过十几个保镖实在没有必要,奈何江少将其他事情都能听男朋友的,唯独这件事不行,因此不惜布下重重诡计利用肉体色诱终于哄得余火松口答应下来。
好在保镖们走到梅琴办公室门口就停了下来:“我们在外面等着,余先生有事直接喊一声就行。”
余火点头道了声谢,推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梅琴,赵子墨和李静也在。
梅琴似乎有点不舒服,坐在沙发上单手扶腰,面庞上隐含痛苦之色。赵子墨伸手想要给他按摩,被他抬腿踹了一脚:“滚。”也不知道动作牵扯到什么地方,脸上痛苦之色愈发明显。
李静坐在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余火有些担心:“哪里难受吗?”
梅琴咳了一声,努力想要表现得自然点:“没事,做瑜伽扭到腰了。”
赵子墨立刻道:“小鱼儿,你不是会按摩吗,要不给琴……给梅经纪按按?”
梅琴还没来得及拒绝,余火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身体往前趴下去,对的就是这样,”余火将手放到梅琴腰上,顺着腰背的经脉穴道按摩的同时悄悄注入灵气:“怎么样,舒服点吗?”
“嗯……”梅琴没忍住呻吟出声:“余火,不说其他的,你光这按摩的技法就是一绝,我找过那么多专业按摩师每一个比得过你。”
得,万一失业了又多一门谋生的手艺。余火笑。
旁边赵子墨被梅琴那一道呻吟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咽了咽口水,不动神色拿过一只抱枕抱在怀里。
李静往他那扫了一眼。
等到一整套按下来,确定梅琴神清气爽浑身通畅再没有哪儿不舒服,余火建议道:“梅经纪,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种健身方式?瑜伽不是适合所有人的,有些人做瑜伽的时候就是很容易受伤。”他记得当初第一次来到晨西大厦的时候,梅琴就因为做瑜伽扭到了脖子。
“谁说的,”赵子墨迅速插话进来:“瑜伽好,特别好,长期做瑜伽身体柔软……”能换各种姿势。
后半句在梅琴阴冷的视线中及时咽了回去。
李静的表情越发深不可测。
腰不疼了腿不软了,梅琴开始跟余火说正事:“《血色铿锵》第三季准备开拍了,刘怀导演跟我联系,新一季演员阵容里没有你。”
这样的情况其实在座众人早有预料。
自从余火和佟女士达成合作,公开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之前向他发出的剧本邀约有不少就撤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同性婚姻法的事情一天定不下来,余火就属于前途未卜,随时存在被封杀的风险。以他的热度和实力,送到手里的剧本绝大多数都是邀请他当主角,一旦主角被封杀,想要影视剧得以面世那就只有全部推倒重来一个办法,这样的风险哪个剧组也不愿意承担。
《血色铿锵》的情况又稍微有点不一样。
当初余火在公开出柜负面缠身的情况下还能参演《血色铿锵》,一是因为合同早在这些事情之前就定下了,二来这部剧是军政合资筹拍,不管背地里对同性群体是什么态度,明面上谁也担不起“因为某个演员是同性恋就把他赶出剧组”这样的名声,至于所谓的负面新闻说到底只是徐涵一面之词,群众用来八卦娱乐没问题,剧组要是因为这个原因把余火踢出去了,反而有点“实际上还是因为性取向问题”这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但公开出柜是一码事,公开利用自己的公众影响力参与到zngzhi角力影响法案投票,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
更何况余火饰演的程然一角在第二季结尾时双腿严重冻伤面临截肢,虽然第二季杀青的时候刘怀导演私下里跟他透过底,这只是留下悬念、刺激观众光看第三季的手段,编剧其实不会那么写,但即使真要那么写了,程然因为截肢所以退出“猎鹰”小队,情节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也挑不出错来。
“刘怀导演让我跟你说声抱歉,”梅琴道:“他虽然语意模糊不敢说得太明白,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出来:估计是上头哪一派打了招呼,给你个警告。”
余火点点头:“我想到了。”他跟江封之前就这个问题谈论过,江封本来是打算正面硬杠——就算不动用老爷子的力量,凭他自己少说也是少将军衔、国安部副部长,真要弄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但余火好说歹说把他劝下来了,他的目标是竭尽所能推动法案顺利通过,因为这样一个明面上还是对方占理的小事情撕扯起来提前暴露实力,着实没有必要。
木已成舟,又不是多大的一块肉,梅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你接下来想干什么,拍电视剧还是拍电影?”虽然有不少剧本邀约撤回去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留下来的也不少,况且以晨西的财力势力,除非上头现在直接规定“同性恋演员不能演戏”,否则不可能没剧让余火拍。
余火道:“我暂时不打算接戏。章先生前不久给了我一个提议,问我愿不愿意去国家话剧院演话剧,我同意了。”
章元臣是国家一级演员,也是华国国家话剧院的名誉副院长。就算余火没有遇到眼下的境况,他本来也打算推荐他去话剧院里磨练磨练。在他看来余火的银幕表现能力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想要有进一步的突破,必须从新的表演方式上寻找契机。
话剧是和观众面对面的实时表演,对于演员的人物塑造、情绪表达、临场反应等能力要求极高,而国家话剧院里集中了华国最优秀的一批戏骨,哪怕是在里面当个没几句台词的背景板,对于余火来说都绝对会受益匪浅。
“哟,这倒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公司这边和国家剧院有合作,新宇他们都在剧院里历练过,我本来是打算明后年把你和赵子墨一起送过去多学点东西,但你提前去也好,静下心好好学,以后受益无穷。”梅琴翻了翻日程表:“最近除了剩余的几个宣传通告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再之后,就是《在长安》的首映礼。”
首映礼被安排在8月21日,比正式上映提前三天。粉丝们早就嗷嗷待哺迫不及待了。
几人又聊了片刻,余火和李静两个告辞离去,赵子墨没走,说还有事要跟梅琴商量。
余火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赵子墨满含期待的声音:“首映礼你会去吧,位置我都给你留好了。”
半晌过后梅琴冷傲道:“看心情。”
随手将门带上,余火发现李静的神色似乎有点诡异,问:“静姐,怎么了?”
李静将视线从门上收回来,看着余火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就不觉得,子墨跟梅经纪两个之间有点不正常?”
第140章
八月二十一日,《在长安》首映礼。
场面空前火爆, 偌大的h市大剧院外人潮涌动如山如海, 内场更是一票难求, 据说最普通的粉丝席位都已经被黄牛党炒到两万元天价。
而有幸以各种方式被选中、接受邀请莅临观影的五百多名粉丝中,绝大多数怀里都抱着一个墨鱼公仔, 兴奋异常激动难捺。
为了防止影片资源在正式上映之前被泄露,整个放映过程中手机等拍摄工具都必须要收起来。所以粉丝们正抓紧电影还没放映的这段空隙到处拍照或是自拍,其中放映室门外的巨型电影海报成为最受欢迎的取景地。
除了影片角色的单独海报,主海报共有两张,两张都是水墨画风格, 内容也十分相似, 都是余火饰演的李在身着一袭白袍,赵子墨饰演的温平危身着一袭黑袍, 两人长身玉立墨发飞扬,一正立一背立相视而笑。一张特写余火的正面和赵子墨的背影, 一张特写赵子墨的正面和余火的背影。
陌上人如玉,公子恰成双。
粉丝们双眼放光激动得嗷嗷直叫,恨不得直接扑在海报上亲, 要不是一旁工作人员看得紧,又保证放映结束之后每人都能领到一份, 恐怕早就被人偷偷揭下来带回家珍藏。
现场气氛火热,等余火和赵子墨等主演从后台走出来时,立刻又拔高了好几个层次,热烈的欢呼尖叫声差点把房顶都给掀翻出去。
主演们依次打完招呼, 然后跟着导演在舞台前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接受现场媒体采访,又和粉丝们进行了几段互动游戏,其中余火还单独表演了一段剑舞,用的正是去年生日时梅琴送给他的那柄剑,气势凌厉身姿潇洒,腾挪翻转间剑光如虹,瞬间将本就火热的气氛推倒了顶峰。
好不容易等粉丝们稍微平静一点,主演们前往观众席落座,灯光调暗音乐响起,影片正式开始。
连绵起伏的山岭中绿浪莽莽松涛滚滚,清晨的阳光穿透云雾在露水上折射跳跃,一座掩映在半山腰的书院中传来阵阵厚重悠扬的钟鸣之声。
“张榜啦,上月的小测张榜啦!”
伴随着呼喝,一大群青衣布帽的学生自书斋讲堂内奔出来,涌至一块石碑底下:
“都别挤都别挤……哎呀哪个踩着我鞋了!”
“怎么样,快让我瞧瞧,这次是谁拿了头名?”
“还能是谁,长留啊!长留人呢,长留,你又拿魁首了!”
“第二名又是哪个?”
“长安呗,这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名次都要紧挨在一块儿。”
“哈哈哈哈,咱们书院的‘鬼谷二君子’岂是说说而已,第一第二只他们两个轮流当……”
人群聚在石碑底下吵吵嚷嚷,有眼力好的看完名次从里头挤出来,回去学堂内背起双手,学着夫子走路的姿势踱到李在桌子旁咳了两声:“长留啊,你这回又拿了第一,是不是得请师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啊。”
温平危的座位在李在身后,此时正斜支着身子坐在桌子上同他说话,闻言抬手将李在一揽:“去去去,这种当上过一次也就罢了,你们这群大肚汉胃口就跟无底洞也似,在一月要拿数次头名,次次都要请客吃饭,岂不是得倾家荡产?有空算计他,不如好好读书习字做文章,等你什么时候拿第一了,不光在请大家吃饭,我也连请三天大摆酒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