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18)
他们继续赶路,走的路跟之前遇到大风大雨那段不一样,齐文遥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好像是他们走过的那条路被泥石流给毁了,要往前只能绕远路。
幸好他们走了,再晚一些恐怕也被泥石流给埋了。
远路也不好走,时不时一阵雨让地面遍布大大小小的水洼。人走还行,马车那么大要从最宽的地方硬生生过去,轮子磕着晃悠一下,陷入水坑再晃悠一下。
齐文遥随着马车晃来晃去,感到挺有意思的。
符弈辰不认为有意思,硬让他坐怀里。
齐文遥不乐意也没招儿,暗搓搓地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得学学这个世界的武功,坐马车永远平稳,而且能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跟游戏里没有冷却时间的闪现技能似的。
磕磕绊绊的路不长,马车平稳,却减慢了速度。
“起来。”符弈辰让他坐到旁边去。
“好。”齐文遥欢快答着,一瞧符弈辰的面色又笑不出来了。
符弈辰在听外面的声音,手按上了放在旁边的短剑。
有危险,难怪马车走到平稳的大路还要慢下来了。
齐文遥大气不敢出,也跟着听外面的动静。他没有那么好的听力,听来听去仅仅捕捉到车轱辘走动的声音。后来,多了魏泉布阵的说话,一声令下,便有相应的侍卫移动的脚步声。
规律的声音让人有种万事大吉的错觉。
忽然,断裂的声音划破长空。
外头传来了喊叫的声音,与惨烈的马嘶混做一片。之于齐文遥来说,最刺耳最清晰的当属车夫的惨嚎,他循声看去,正巧见到鲜血泼在车门上的瞬间。
马车剧烈晃动了两下,便开始往后奔,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斜坡上。车体是倾斜的,齐文遥坐都坐不稳,整个人顺着座位往车尾巴那边滑动
符弈辰当机立断地抓住了他的手,“过来!”
齐文遥勉强过去,窝在符弈辰怀里打量四周——窗子太小,他们根本出不去,而车门有个黑黑的人影贴在未干的血迹上,应是死去的车夫。
“抱好。”符弈辰交代一句,抬起手狠狠拍向车门。
车门被硬生生打开了,车夫的尸体落了地,衣服勾着,在地上磨了一会儿也没能制止加速,没多久便被甩到路边了。
此时,马车的宽大成了麻烦。什么东西都滑到了尾部坠着,这个车是向上斜的,地面和座椅成了无处落脚的光滑斜坡,符弈辰勉强抓住窗户,连了齐文遥吊在半空。
齐文遥蹬一蹬也找到地方踩了,抬眼见着的果然是半边天空,还有齐齐被割断、随风摇摆的染血绳索。
“我站住了。”齐文遥说,“你上去。”
一个人还行,带着他哪能使什么轻功逃出马车。齐文遥深深明白这一点,松了手让符弈辰先走。
“等会拉你上去。”符弈辰给了个承诺。
齐文遥回了一句,“小心。”
没了他做累赘,符弈辰轻轻松松上去了,向他伸手。
齐文遥努力去够,却不小心打滑往下落了一点。
符弈辰安慰他,“没事,再来。”
齐文遥却注意到符弈辰的眼睛时不时往马车前进的方向看,明白肯定有什么危险,咬着牙往上蹦。
他终于碰到了符弈辰的指尖。
可是来不及了。
马车忽而停下,整个颠覆过来往下坠。符弈辰再没能握住他的手,身形一歪不见了,他在马车里跟一堆杂物撞来撞去,头昏眼花不知方向,耳朵被巨大的声音震得发懵。
下落很快停止,车门有湍急的水流涌进来,浇了齐文遥一脸。
马车掉到河里了?
齐文遥惊醒,而后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感。他屏住呼吸,脱掉累赘的外衣,拨开所有在水中漂浮的杂物往上游去,没一会儿就顺利出去了。
外头如他所想是一条河流,左有高耸不见顶的山壁,右有河岸,却是几丈高的陡势。两边一夹,因大雨上涨的河水变得更加湍急,水流迅猛甚至能让巨大沉重的马车缓缓漂走。
齐文遥举目望去找不着一个人影,愣了。
马车骤停,符弈辰不会飞出去撞上山崖,不省人事直接被河水冲走了吧?
符弈辰刚才护着他,他做不到一走了之。更何况,他对上刺客肯定没有招架之力,真的要跑掉也不知方向,找到符弈辰才更可能保命。
齐文遥重新潜到了水中,顺着水流往下找。
水下也是干干净净的,没个人影。
齐文遥疑惑了,回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马车边有个人影,大喜过望,忽的恢复了当初参赛的巅峰状态,像一条灵巧的鱼那般迅速游去。
符弈辰同样见到了他,想要靠近却被马车勾住了衣服。
齐文遥瞧着符弈辰的动作就知道水性一般,过去帮忙,不仅解开了衣服的结,还带着符弈辰浮上水面,一口气游到能够当岸边歇息的乱石堆。
他们爬上石头离了水,符弈辰咳嗽着,缓一缓刚才被呛到的劲儿。
齐文遥完全不受影响,还有余力帮忙拍背顺气,“还好吧?”
符弈辰看向他,不答反问:“你怎么会水?”
齐文遥愣了一下,才想起一件大事:
原身并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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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信任
“你怎么会水?”
符弈辰缓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一针见血的问句。
齐文遥愣住,慌乱的目光瞥向别处,帮忙顺气的手顿了一顿想要默默地收回来。
糟了,他光顾着求生和救人,把原身不会游泳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齐家村附近确实有河,原身没到下水玩的年纪就跟着生母去了帝都。青楼不必说了,老鸨恨不得原身乖乖待在房里不要胡跑,哪有教他游水的心思。王府里面有一个池子,原身跳进去过,池水堪堪没过膝盖,站得稳稳当当,哪会费劲当海水那样划拉呢。
说是情急之下无师自通吧,通得太快,而且他方才是带着符弈辰游回岸上的,一点不费劲,看着就是练过的,哪有原身旱鸭子的影子。
“去哪。”符弈辰抓住了他的手。
齐文遥干笑,“没去哪,我就是想看看自己伤到没有。”
这是小说里的架空朝代,大部分的风俗却在历史上有迹可循。他害怕符弈辰的想法摆脱不了封建社会的迷信,认为他是个借尸还魂的邪祟。
被认成邪祟的话,会不会被杀掉?
齐文遥不敢答话,低着头回避符弈辰的视线。
符弈辰忽的起了身,一句话不说就扒他衣服。
齐文遥猝不及防被按倒在地,惊了,“干什么!停!有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要不是他水性好,符弈辰解开衣服的结也游不到距离这么远的乱石堆。
符弈辰并没有扒光他的衣服,看到原身的胎记便止住了,“你真是齐文遥。”
“废话。”齐文遥拢起衣服,没好气地骂咧,“我还能是谁?”
符弈辰揪着疑点不放了,“齐文遥不会水。”
“你记错了,我学过。”
“在哪?”
“进王府之前。我偷偷逃过去过,在外头待了一阵子。”
齐文遥一心想糊弄过去,急忙编个无从查证的故事。他觉着没什么问题,符弈辰不大可能跑回去问卖他的老板。就算真的问了,老板说出实话,符弈辰回过头跟他对质,他也能哭一哭老板多么阴险奸诈,说的话多么不可信,再次糊弄过去。
符弈辰一点没有被骗住的样子,不言不语地打量他。
齐文遥低头,瞧见腰间那枚玉佩忙不迭说,“还好玉佩没丢。”
他并不在乎这枚刻着“潇儿”的玉佩,想要提醒符弈辰看在自己长得像白月光的份上不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