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只想咸鱼(37)
“……”齐文遥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小声嘀咕,“那你说个什么劲。”
他自以为声音小,落在符弈辰耳朵是清清楚楚的。
符弈辰淡定听着他骂咧,点一点他不开心耷拉下去的唇角,“我派人去齐府报信。你想什么时候见齐大人?”
说到正事,齐文遥一下子又精神了,“越快越好。”
“好,我派人问问。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得避着点,不能聊太久。”
齐文遥懂得这一件事对于符弈辰来说也算为难,郑重点头,“明白。”
“就这么定了?”
齐文遥瞧着符弈辰的温柔神色,颇为恍惚——这是他认识的那个符弈辰吗?为什么把玉佩和画像拿了出来,为什么愿意让他与关系匪浅的齐太傅见面?
他皱皱眉头,符弈辰就跟着放轻声音,“怎么了?”
分明在哄他。哄的是他这个人,不是借着他看到的秦洛潇。
齐文遥心思一动,抱了上去。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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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打脸
齐文遥可以见一见疑似亲爹的齐太傅,却得挑地方和时辰——不是遍布灾民的东街,选在了隐蔽的齐府。由王府这边派一顶轿子出去,趁最深的夜,走最偏的路。
“这么快?”齐文遥讶然,“齐太傅答应了吗?”
符弈辰瞥来一眼,满满是理所当然的傲气,“由不得他。”
齐文遥乖乖闭上了嘴巴:也是,官大一级能压死人,更何况符弈辰是景王,正是在皇帝那儿得宠的时候,齐太傅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过气臣子,哪有说“不”的份儿。
夜长梦多,齐文遥觉得早早见一面把话说明白也是好事,温顺听话,坐上了符弈辰安排的轿子。
这一坐,他切切实实体会到符弈辰手下的办事效率有多高。不说迅速安排见面的事,看看这顶四平八稳的轿子,跟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不知两天内在哪里找来这么好的轿夫。
“给你一个时辰,早去早回。”符弈辰不仅抱他上轿子,还送到了门口。
“嗯。”齐文遥给面子地回一句关切,“你回去休息吧。”
符弈辰并不高兴,定定盯着他,“没你睡不着。”
“……”齐文遥嘴角一抽,“哦,我会早点回来的。”
符弈辰听到了想听的话,终于给轿夫下令,“出发。”
轿夫加快了脚步,轿子依然稳当。齐文遥能够听到轿子稍微晃悠的响声和外头的脚步,却觉着没有前行的实感,从小窗往外瞧了一瞧。
“确实在走啊……”齐文遥想看看走了多远,一回头就吓着了,“他怎么还在?”
轿子走了,符弈辰还没回去,在原处目送。
齐文遥收回视线,低头盯着回王府以来没沾过地的腿脚愣了一会儿,心底的乱蓦然化作话语从嘴巴里蹦了出来,“师傅,再快点,冲过那个弯别让王府那边看着……”
“好的齐公子。”轿夫答应一声,咬牙加速。
拐了弯,齐文遥悬着的心才放下了——这下子,符弈辰看不到他,肯定回去了吧?
符弈辰越来越好,他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但知道自己很想避开。
“好了,不想他了。”齐文遥揉眉心理一理思绪,“想想等会跟齐太傅说什么。”
他看到长相与妈妈相似的画像,有过愣神,掉过几滴眼泪,却没有到马上把齐太傅当成亲人的地步。对于他来说,此行要做的不是认亲,是在齐太傅那里找一找共同点。
齐文遥定下心想着要问的问题,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所以,轿子停下,他感到十分的突然。
“到了。”轿夫在外头说着,帮他掀开帘子,“齐公子请。”
齐文遥搭上伸来的那只手,慢慢出去,然后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齐大人?”
“拐杖。”齐太傅冲他一笑,自然而然做着伺候的活儿,“慢着点。”
“我自己能走。”齐文遥马上用拐杖撑好了自己。
他不需要走多少路。符弈辰派来的轿夫确实是好本事,抬着轿子进了齐府,上台阶过门槛,直接把他送到了用来与齐太傅见面的房门外。
仆从上了茶水和点心之后退下,关上门只剩了他们俩。
“这是八宝香酥。”齐太傅热情道,“齐公子请尝尝。”
齐文遥看着点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名字便记起来了:这是符弈辰不给他吃的那种点心。齐太傅连这个都打听到了,真是厉害。
“好。”齐文遥吃了一小块,并不觉得多美味。
不是厨子的手艺问题,是旁边有个齐太傅定定地盯着他,怎么吃也不香。
齐文遥草草吞下,喝口茶润润喉就开始套话,“齐大人喜欢这样的点心吗?”
“还行。厨子做得匆忙,不知合不合齐公子的口味?”齐太傅反而把问题抛了回来。
“好吃。”齐文遥又主动问,“齐太傅喜欢吃鱼吗?”
他爸特别爱吃鱼,吃着吃着还精益求精琢磨怎么捕来最新鲜最好吃的食材,放了假就往鱼塘跑。
齐太傅点点头,“喜欢。齐公子呢?”
“一般。”齐文遥接着问,“这幅画是齐大人的大作吗?”
他方才注意到了墙上的字画。字龙飞凤舞的,看不出什么,画的题名倒是清晰可辨,与他爸闲着无聊练的毛笔字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齐公子谬赞了,那是在下闲时练笔的拙作。齐公子,这壶茶还算合意吗?”齐太傅跟他一样爱问话,答一句就抛出一个问题。
齐文遥点点头,瞧着齐太傅儒雅的笑脸忽然失去了兴致。
没必要问那么多。这么问下去,共同点没找出几个,齐太傅斯文守礼、被古代规矩套得牢牢的言行倒是搞出了满满的违和感,让他更能认清这不是爸爸了。
“齐大人。”齐文遥拿出玉佩说起正事,“我来是为了送还玉佩。我没有这样的玉佩,那位好心的百姓怕是记错了。”
齐太傅接过玉佩,问的是另一样东西,“齐公子看过那幅画了吗?”
“看过。齐大人说是灾民,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齐太傅叹气,“抱歉,我说了慌。那不是灾民,是一位故人。”
“那位故人与齐大人是什么关系?”
“是我对不住的人。我想好好照顾她,可是世事无常……最终还是错过了。”
“齐大人,这也没外人,不妨开门见山地说吧。”齐文遥咬咬牙,把所有的事儿一股脑说出来了,“画像上的人长得像我娘。我娘叫文琼,齐大人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垂头丧气的齐太傅终于抬眼看他,眼里满满是泪水。
齐文遥愣神片刻,惊觉自己太着急了。
原身是不是齐太傅的儿子,对他来说是一个想要探究的问题,对失去妻子和儿女、突然得知自己兴许还有家人的齐太傅来说却是一个奇迹。
他问得干脆,觉着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齐太傅犹豫不决,是不敢面对希望破灭的痛苦。
“不止听过。”齐太傅用苍老颤抖的声音对他说,“我想念的那位故人也叫文琼。我和她私定终身,她有了身孕,我想迎娶她却被家人关了起来。我出来时,她已经不见了。”
“后来呢?”
“我怎么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按着家里的安排娶了别人。再后来,我只顾着争名夺利,觉得她肯定嫁了人,也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