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听他亲口承认,我也有法子。”晏满说。
苏边意:“罢了,没什么好见的了。”
当时若不是晏满,他只怕已尸骨无存,那时的紧迫和慌张,以及想起梦中一瞬的情绪,排山倒海的占据了满腔胸怀。
晏满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吻了吻他下颚,将他脸掰过来,亲吻他的嘴唇,苏边意推了他两下,往后退去,捂住了唇。
“我……我病状还未好,你莫要这样。”苏边意说,“万一你病了,我便是要……”
“要怎么?”晏满问。
“难辞其咎。”苏边意说。
晏满:“不让我亲?”
苏边意小声说:“让。”
晏满:“那你为何要躲?”
苏边意眨着眼睛看他,漫上一层水汽,道:“我病了。”
晏满说:“我不喜欢你躲我。”
苏边意轻声“嗯”了声,抬眸他一眼,然后扶着他肩膀,侧头在他脸侧亲了一下,“我没躲你。”
“替我磨墨吧。”晏满低笑着说。
“好。”苏边意红着脸起了身,一个下午都待在书房当中。
他手生的好看,磨墨也文雅,时间晚了,苏边意就坐在一旁,支着脑袋,一下一下的往下打着瞌睡,在他头往下掉时,一只手接着来他的下巴。
苏边意一下便醒了。
温暖的掌心托着他的脸,让他有些不想挪开,他惺忪的眸子朝晏满看过去,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晏满:“醒了?”
苏边意脸从他手上挪开,摸了摸脸,说:“醒了。”
晏满让外面下人进来了。
“城主,老夫人在房中礼佛,突然晕过去了。”下人禀报道。
——
另一头的后院,丫鬟来来往往,进出匆忙。
天色已经黑了,月光洒落在了花园当中,窗户被烛火照的火红一片,房门紧闭,大夫已经进去了。
丫鬟们交头接耳,院子里气氛紧张。
“怎么回事?”
“听说是丫姐姐见老夫人迟迟不从里头出来,便进去了,谁想,老夫人就晕倒在那佛像面前呢。”
“老夫人不会出事吧?”
“若是老夫人出事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呸呸呸,别说丧气话。”
“过两日就是二少爷忌日了吧,哎,老夫人许是思虑过度了。”
“嘘,别提……了,让丫姐姐听见,谁也别好过……”
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传闻老夫人丧子之后,好长一段时间,谁提那小公子,老夫人就会发疯,像得了疯病,这几年才好了些,但也是不让提。
府中忌讳多,不可说的人也多。
院门口几道身影走了进来,院子里霎时间安静了下去。
“老夫人呢?”晏满问。
这时,正房的门打开了,里面大夫提着箱子走了出来,恰逢晏满,便将情况说了。
老夫人心思过重,得的这是心病,还需保持心情舒畅,否则这样下去,身体迟早是吃不消了。
苏边意跟着晏满来了,他听到大夫的话,还在晃神当中。
他想起了那个梦,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晏满的袖子,晏满转头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他们只进去看了一眼就走了。
老夫人这一病,让苏边意这一夜都没睡好,这夜晏满是在苏边意这儿歇下的,夜半感觉到他翻身,晏满睡眠浅,便伸手一捞抱住了他。
“睡不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倦意。
夜半外面都静悄悄的,房内翻身被褥摩挲的动静也不小,苏边意的手附在晏满的手背上。
“你有没有过……很想得到的东西?”他问。
他怕晏满如梦中一样,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大不了拼一把,无所牵挂。
“想要的?”晏满闭着眼,闻着苏边意身上的浅香,“想与不想,我都能得到。”
他想要的,自己会去夺,不想要的,也有人会双手呈上来。
苏边意闻言心中一紧,“若是……若是大难临头,你会如何?”
晏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逃……逃呢?”苏边意问。
晏满:“没有临阵脱逃的战士。”
“若死路一条呢?便没有什么遗憾吗?”
“若明明能逃掉,你……”
腰间搂着他的手一紧,晏满把他转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他,苏边意噤了声。
“你怎么了?”晏满窥见他眼底的不安问道。
苏边意咬着唇:“我……”
他不知该怎么说。
“我做了个噩梦。”
他其实怕的不是梦中之事,而是晏满那了无牵挂的样子。
“只是梦罢了。”晏满说,“睡吧。”
苏边意到了后半夜,才睡了过去,翌日一早,他醒来就看到了手中的扳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玉扳指甚是好看,他在手上转了转,没舍得摘下来。
老夫人病了,没怎么找苏边意过去说话,日日卧病在床,晏满没禁止苏边进出,只是要让他带着人出去,他常常往返梨园和府邸当中。
晏满也就最开始逗弄苏边意,让他喂了几次饭,后头便自己吃了。
这次回来之后,他不像之前那样常召来戏子舞姬玩乐,颇有修身养性的预兆,在晏满身边伺候的下人还有些不习惯了。
晏满手上伤好那日,大夫来府中给他拆线。
苏边意在一旁看着,那处留下了一道疤痕,浅浅的,粉嫩的疤痕,拆线时肌肉紧绷的线条,充满了力量感,蓬勃的野性。
“这几日不要吃辛辣油腻之物……”大夫说着该注意的事项。
苏边意待他说完,记在了心里,问:“这个疤,会一直留着吗?”
晏满身上的疤其实不少,苏边意见过他背上肩头的一道疤,也见过他腰间的,唯独这一道,是为他而留下的。
“自是要留疤的。”大夫说,“不过若是想祛疤,我这儿有些药,但也只能淡化疤痕。”
“不必了。”晏满说,让下人送大夫出去。
大夫拱了拱手,跟着下人离开了。
苏边意坐在了晏满身旁,抬手摸了摸他的疤,轻轻的动作,在疤痕上泛着痒意,晏满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心中愧疚?”
苏边意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帘,“若……我说不全然,还有点开心,你可会同我生气?”
晏满转头看着他,“开心从何而来?”
苏边意摸着他的疤,抿了抿唇,他心思卑鄙,见晏满因他而留疤,竟会觉得欢喜,如同打上了印记一般,这个疤痕将伴随晏满的一身,好似也是晏满在意他的证明。
可他又希望晏满不要受伤。
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情。
“我心疼你,却也想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苏边意支起上半身,弓腰吻住了他那处疤痕,闭眼说,“许是我心思歹毒……”
话音未落,他已被晏满扑倒在了坐榻上,晏满问:“心思歹毒?”
“我应疼你,爱你,又怎能因你为我受伤而觉满足。”苏边意愧疚道。
他当真是一点也藏不住心里话,倘若是换了旁人,便是这么想了,也不敢这么说,又或许是在仗着晏满对他的宠爱,近来他越发的放肆了。
这种状态让人着迷,却也危险,可苏边意也不曾给自己留下退路。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就如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连那双眼睛里,都能看出他蕴藏着未能说出口的炙热爱意。
晏满喜欢他的这双眼睛。
欲语还休,含羞带怯,床事时流露的动人神采,毫不掩饰,直白又内敛。
“疼我?爱我?”晏满听着他的话,心口微动之时,又觉这口头上的说辞,煞是好笑,“说说你如何疼我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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