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扛着他,在树下摘了许久的花——比练功还累。
……
连黎睡醒时,陆舟衍已经去了练武场,他在家中吃吃喝喝,今日似没有下人守着他,他出门也没人拦着。
他去了酒楼,要了一间雅间,自二楼往下看,再过两天,宫中设宴,便又是一个剧情点,那季沐霖和陆舟衍会在宴会中摩擦出好些爱情的火花,又是喝醉,又是落水。
连黎在酒楼挑了个合适的位置,陆舟衍回家途中,无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此处都是必经之路。
天色渐晚,远处一人骑马,身后还跟着随从,连黎趴在了窗户口,半边身体探到外边,骑马的身影接近。
陆舟衍一身黑衣便衣,面色冷淡,骑马在路上,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偏过头去,恰好便和楼上探出身体的连黎对上视线。
他牵着马,到了那窗口下。
连黎:“陆将军可是要回府?”
陆舟衍:“你在这作甚?”
连黎道:“一人无趣,自然出来消遣。”
他面上带笑,拿着杯子的手伸出窗外,“陆将军,我请你喝酒。”
陆舟衍差点就要以为他要往他脑袋上泼酒,又或者将杯子砸下来。
连黎可不是那么坏的人。
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请陆舟衍喝酒罢了。
陆舟衍下了马,让随从看着,径直进了酒楼,二楼雅间,他进门时,连黎正慢悠悠的倒酒,见他进来,浅笑伸手,示意他入座。
“今日府中传了请帖来。”连黎说,“过两日宫中有一场晚宴,为皇后庆生。”
他把酒递给陆舟衍,陆舟衍接过,拿在手中。
“此事便不劳你挂念了。”他道。
连黎示意他喝酒:“怕我下毒不成?”
陆舟衍看了他一眼,眸光停留在他身上,一口喝完了那杯酒,放在了桌上。
连黎起身:“唉,坐了一下午也累了,便回去吧。”
陆舟衍不知他是何意,直到出酒楼时,被店内的小二拦住:“公子,酒钱——刚才那位公子说,酒钱你给,你看……”
陆舟衍:“……”
第二夜入梦。
这回陆舟衍没做旁的梦,儿时的一段事浮现,他在书房念书,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脆生生的叫着“哥哥”,两人一块看书时,身旁人常常便先去和周公幽会去了。
他用膳时,总有人给他夹他不爱吃的青椒,说着“哥哥多吃点”,那人还常会偷偷拉着他出去玩,时时刻刻黏着他,像个又白又软的小团子……
陆舟衍想起了许多事。
翌日清晨,他醒了过来,连黎搂着他的腰没睁眼,陆舟衍没有立马下床,他拿开了连黎放在他腰上的手,掀开了被子。
连黎又把被子盖上了。
陆舟衍偏头看向他,连黎睁开了眼睛。
“醒了。”
“你醒了,我自然就醒了。”连黎说道。
陆舟衍又掀开了被子:“既然醒了,那便起来吧。”
连黎又把被子拉了上来:“你起便是。”
陆舟衍:“……”
他想看看连黎的腿,却又没有正当的理由。
若是说了,连黎会如何?
连黎再次回来,又是为了何事?
若是证明了他的想法是真……他又该如何?
他一面急躁的想要掀开那半遮半掩的纱,一面却又因旁的原因而止步。
陆舟衍现下并非全然信任他,连黎知晓,他也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
今夜连黎没有再入他的梦境,陆舟衍现下已想起了一些事,太过着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月圆这三日一过,连黎消失了,取之而代的是白狐。
当陆舟衍推门而入,不见连黎身影,却见白狐,他在门口顿了顿。
白狐走路的步伐气质,都和连黎如出一辙,他走到陆舟衍面前,蹭了蹭他,陆舟衍蹲下,扯了扯唇角:“你倒是舍得回来。”
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却还是不同了。
具体表现在,陆舟衍不会再帮白狐洗澡,也不允许旁人上手,不仅如此,他将白狐放入水中之后,还在旁边看着。
连黎站在水中,温水打湿了他的毛发,他甩了甩头,从里面跳出来,陆舟衍又伸手把他放了进去。
连黎抬头,和陆舟衍对视,陆舟衍莫名从那眼中看出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有病?
他心底那些复杂心绪陡然散了。
陆舟衍一脸严肃的告诉他:“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洗澡。”
他抿着唇角,忍住笑意。
这对陆将军来说,是极少会出现的情况。
这种情绪波动让他有些许的熟悉感。
连黎:“……”
他难不成是在逼他承认?
连黎眼睛一闭,懒洋洋的漂浮在水中,权当是在泡澡了。
终究是陆舟衍败下阵来,轻叹一声,上手给他洗了洗,再擦干他身上的毛,却远不如从前洗得那么仔细,处处都照顾到。
连黎也不介意。
……
十月初六,皇后大寿,宫中大摆筵席,摆上佳肴美馔,京城有名的戏子都入了宫,午时,陆舟衍进宫,连黎自发的跳上了他的马车,陆舟衍看了眼,没把他拎下去。
宫殿内已摆好宴席,宫女们在后面排排站着,陆舟衍入了座位,脚边的衣袍之下,窝着一个白团子。
连黎听着他们寒暄,外面载歌载舞,他听着乐声,从陆舟衍衣摆下钻了个头出去看戏,被陆舟衍把头按了回去,他再往外钻,陆舟衍又按,这一来一回,便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里。
“陆将军。”一道清朗的嗓音传来。
连黎自陆舟衍的衣摆边上看过去,只见对方穿着青色长衫,但闻着这陡然接近的奇香,他便知晓此人是谁。
他没有再和陆舟衍玩闹,顺着陆舟衍的裤腿往上爬,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陆舟衍底下衣袍拱来拱去,他脸色微变,把底下作怪的狐狸抱到了腿上放着。
连黎如愿以偿,他抬起头,看到季沐霖的脸,面色有些许的苍白,看着仿佛病了一般,嘴上擦着口脂,气色才没有那般的差。
“将军今日又带了这白狐,着实是宠爱。”季沐霖感叹道。
陆舟衍瞥了眼腿上的连黎,说:“狐狸闹人,不带来只怕他又要偷偷往外跑。”
季沐霖笑了声,敬了陆舟衍一杯酒,陆舟衍同他喝了这杯酒,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连黎尾巴晃动,被陆舟衍一把抓住,他转头看了他一眼。
陆舟衍又松了手。
不过是觉着他那晃着的尾巴怪……恼人的。
连黎从他腿上跳了下去,走到了季沐霖身旁,季沐霖想要后退,又强行忍住了,他微风拂面般笑了笑,蹲下身想要逗一逗连黎。
连黎在他伸出手的瞬间,闻到了血腥味,他没有马上躲开,季沐霖的手放在了白狐的脑门上。
陆舟衍一顿,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很快又松开,淡声说:“他脾气差,世子当心些。”
“我见他甚是乖巧。”季沐霖说,笑着还想再摸摸他脑袋。
连黎被人提着后颈拽了回去,放在了腿上,动作间多了分粗鲁,拿手压了压他脑袋。
连黎:“……”
他转过头,漆黑灵动的瞳孔注视着陆舟衍。
很凶啊,陆将军。
陆舟衍轻咳一声,别开了脸,倒是季沐霖愣了愣,看出了陆舟衍不喜欢他碰他的白狐,便也没再自讨没趣了,“陆将军待会不如一同和我们去那花园中逛逛?平日可没得这热闹的场景看。”
陆舟衍还没说话,在他腿上的白狐就开始用爪子戳他的腹肌了。
别去,不许去。
连黎戳着他肚子,陆舟衍常年习武,不曾懒惰间断,腹肌硬邦邦的,而白狐的爪子是软的,戳在上面似猫咪踩奶一般,又有几分霸气凶狠。
陆舟衍扒拉下他的爪子,他又戳了上去,毛茸茸的尾巴缠上了他的手腕,陆舟衍被他闹的没细想季沐霖那句话,只当还有别的皇子和世家公子都在,便应下了。
上一篇: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上
下一篇:专职备胎,断情绝爱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还没有评论,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