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力道,温热的体温,以及熟悉得气味让他没有挣扎。
楚皓亦按着他肩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跟踪我?”
“……没有。”梁晏声音暗哑。
他的确没有跟踪楚皓亦,不过是在他出来之后,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来罢了。
他先前见着楚皓亦那走路不稳的样子,本还心中有所顾虑,此时却也明白他先前那都是装的了。
楚皓亦搂着他的腰,掌心在他后背拍了拍,靠在了他身上,“美人作陪的滋味……可好?”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梁晏的耳后,梁晏气息沉了沉,“侯爷莫要胡说——”
下一秒,他感觉到耳垂被捏住了。
楚皓亦揉了揉他的耳朵,轻笑:“瞧瞧,咱们南平王可是害羞了?”
他环在梁晏腰间的手紧了紧,拉着他往假山里边去了,这里的路错综复杂,假山也做的逼真,有些假山里面还可以钻进去。
梁晏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在楚皓亦吻着他耳垂时,拉着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你喝多了。”
楚皓亦身上的气息很强势,举止动作,连带着他的吻,都非常的有侵入感,他抓住了梁晏的双手手腕,压在了头顶,自他的额角吻到了他的唇,再落到了下颚。
梁晏不禁偏过头,呼吸颤抖。
而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梁晏松散的眸光微凝,霎时间忍住了粗重的呼吸,此处不似旁的地方,不可乱来。
他双手被楚皓亦擒在手中,动弹不得,也不敢挣扎,担心弄出太大的动静将人引来,楚皓亦饮了酒,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没醉。
楚皓亦突然松开了手,身体往下一滑,梁晏堪堪接住他,楚皓亦靠在他胸口的位置,接近他心口跳动的地方。
外面来的人已经急了,叫着“侯爷”,梁晏没多耽搁,他整理了一下二人的衣物,架着楚皓亦的手臂走了出去。
外面是那小太监,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没见着楚皓亦,正心急如焚,这会儿见到他们二人从假山里出来,松了口气。
太监认出了梁晏,他道:“南平王,奴才送侯爷去歇息吧。”
梁晏:“领路吧。”
太监看了看梁晏,又看了眼似不省人事的楚皓亦,只好收回手,解释道:“侯爷说玉佩掉了,奴才回去寻,没寻着玉佩……”
“玉佩?”梁晏侧头。
太监形容了一下,梁晏眸中微动,那玉佩正是他送给楚皓亦的那一块,可他分明看到在楚皓亦颈间挂得好好的,难不成是他看错了?
他没有怪罪那小太监,待他把他们领到了歇息的地方,太监踌躇道:“南平王不必担心,奴才定会好好服侍侯爷的。”
“此处不用你,下去吧。”梁晏说。
厢房当中点了烛火,里面陈设简陋,床上铺着棉被也不如楚皓亦府中的舒服,他翻了几个身,被梁晏压了回去,楚皓亦眸子半阖,眼中神色清明。
视线当中可见梁晏垂眸拿着帕子给他擦手,随后又看向了他颈间,楚皓亦饶有兴趣的盯着他看着。
床帘的阴影笼罩了楚皓亦大半张脸,梁晏没留意他是否醒着,他伸出手去,扯了一下楚皓亦的衣襟,手腕被抓住了。
温热的掌心似直接抓住了他的心脏,梁晏呼吸一滞。
“南平王可是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楚皓亦沙哑的声音传来。
梁晏顿感面上一热,但想起方才他清秀的小太监,心头又是一阵沉闷,他掌心覆在了楚皓亦的颈间,似只需一拧,便会让他一命呜呼。
掌心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在挠痒痒似的,勾到了梁晏心头。
他大拇指指腹摩挲,沉声道:“是又如何?”
楚皓亦摊平双手:“本侯也打不过你,便只好认输了,任君采撷——”
他尾音上扬,似水中勾着诱饵的鱼钩,而梁晏便是那条鱼。
梁晏黑眸对上楚皓亦笑意盈盈的眼睛,似在说着玩笑话,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而梁晏闯了进去。
他从前活的如一匹孤狼,身后无人,也不稀罕,如今有了稀罕的人,招惹到了手,日后这人想要再抛弃,那定然是要做好被狼反咬一口的准备。
偏生楚皓亦好似毫无自觉。
梁晏眯了眯眼。
楚皓亦抓着他的手腕,从自己颈间拿开,“南平王可莫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梁晏嗤笑一声:“怎么?侯爷还怕了我不成?”
楚皓亦舔了舔唇角,声音低低的,且有着虚空感,眸中参杂着□□,“你那般看我,本侯……可就要忍不住了。”
梁晏一愣,眸中戾气散了些许,他反手扣住楚皓亦的手腕,问:“你可知方才那太监打的什么主意?”
他对旁人接近自己无所察觉,旁人对楚皓亦的心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楚皓亦:“什么主意?”
梁晏不信他看不出来,旁人伺候皆是宫女,却是特意找了那清秀的小太监给楚皓亦,为的是什么,心知肚明才是。
他一如楚皓亦先前擒住他的手那般,把楚皓亦双手压在了床上,“你说是什么主意。”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楚皓亦声音散漫,丝毫不像被擒住的人,慢条斯理的偏过头,亲吻了一下脸侧的手腕,此举一瞬让梁晏的手松了力道。
梁晏知晓,他这是要装傻充愣到底了,可偏生他拿他别无他法,且楚皓亦还总有办法让他跟着他的节奏去了。
真是……
楚皓亦屈了屈膝盖,“南平王可莫要胡来。”
梁晏嘴角绷直。
究竟是谁胡来?
趁他分神之际,楚皓亦搂着他的腰,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梁晏已然乱了气息,推拒的动作软绵绵的,如同欲拒还迎。
楚皓亦勾着他下巴,同他深吻,呼出来的气息灼热,湿润的嘴唇上染了一抹殷红,他拭了拭梁晏的唇角,“我便让你痛快一回,如何?”
梁晏眸子微动,未曾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
……
房内烛火摇曳,满室春光乍泄,窗外风声不止,门口守门的小太监坐在太监上,下巴一点一点的往下打着瞌睡。
夜已深,凉风习习,宫内侍卫还在巡逻,厢房中梁晏手背抵在唇边,听着窸窣的声响,激得红了眼角,他猛的闭上了眼睛,眉间轻皱,下巴微扬,流畅的下颚线条显露,他的轮廓在墙上留下倒影。
短暂的止住呼吸后,他大口的喘息着。
楚皓亦的影子笼罩住了他,他声音暗哑低笑:“南平王如今可信了本侯的真心实意?”
梁晏眼眸睁开,眸中还有几分恍惚,他抬手拭了拭楚皓亦的唇角,陡然支起了身,这一下便撞到了楚皓亦的肩头,他一顿,搂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翻了个身。
他眸色幽暗的看着楚皓亦的嘴角,指腹细细擦拭:“侯爷何至于此。”
“南平王,这般擦,可擦不干净。”楚皓亦说,他抬手指尖点了点他的唇,“用这。”
梁晏抿了抿嘴,低头覆上了他的唇,楚皓亦指尖插入了他一头散落的墨发中。
——
一行人在邻国停留了十几日,邻国未能在他们身上捞到好处,看似最好打通关系的楚皓亦恰恰是最难以渗透的人。
旁的美人于楚皓亦而言,是美景,是漂亮的风景线,然梁晏于他而言,是能够驻足的港湾,是安定。
返程之时,已是夏日。
傍晚时分,他们途径客舍,停留歇息,四周了无人烟,进入下一个城镇,还须半天的时间,于是他们便打算在这处歇脚。
客舍掌柜出来迎客,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里边。
楚皓亦下了马,小二过来牵马:“这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马交给小的便好,小的定然会好好——”
他抬起头,和楚皓亦眼睛对视上,话音戛然而止。
楚皓亦因他这一瞬的异常多看了他一眼,五官平凡,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一双手粗糙,看起来是干惯了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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