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江延飞说。
“哦。”孟洛齐跟着他走出去,“怎么呢?江江哥。”
走廊上的灯时好时坏,有些昏暗,江延飞把他带到了自己房间,给他拿了点药,和一块圆镜,镜子后面还有不知名的女人,他道:“擦点药吧。”
“谢谢江江哥。”孟洛齐在桌子边上坐下,“多多少钱?我记记着,有钱了,还给你。”
“小钱。”江延飞没在意。
孟洛齐:“我还还得上。”
江延飞看他这执着得劲挺有趣,笑了声:“行,以后你发工资了再还我吧。”
孟洛齐有些热,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然后拿着棉签开始上药,他其实想说他不用这个,以前哪儿伤了,都是自己好的,不过江延飞特意给他买的,他也就不说扫兴话了。
他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小结巴。
“江哥,你这里还还有电视呢。”孟洛齐说。
“想看?”江延飞问。
孟洛齐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只是没没怎么见见过。”
方盒子电视摆在客厅,江延飞平时都不怎么看,他没错过孟洛齐那一瞬间的犹豫,明明想看,但心里有顾虑,还是说了不想。
江延飞就觉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从家里到这边,更坚定了小可怜的这种想法。
他走过去打开了电视,电视“呲”了一声,亮了起来,江延飞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里面出现了画面,是一档正在播放的足球赛,里面的人穿着球服,在赛场上奔跑。
孟洛齐的眼神亮了亮。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电视,村里的小孩不会邀请他一块去玩,他被欺负得多了,也不会主动去和他们玩,他之前就偷偷从窗户口,看过二牛家里的这种电视机,电视里有着什么仙女,可好看了。
江延飞拿着遥控器放到了他手边。
他看入神了都没发觉,直到江延飞出声提醒:“可以换频道,想看什么按这里调就行。”
江延飞接触的复杂的人多了,就觉得孟洛齐这样单纯得有点傻傻的人难得一见,挺讨喜的。
孟洛齐“啊”了声,双手接过遥控器。
江延飞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手上起水泡了?”
“没没关系。”孟洛齐说,“等等用针挑挑了,就好了。”
他舌头像打了结一样,江延飞的手贴在他手腕上,手上的温度很热,又很干燥,有点糙糙的感觉。
搬砖和做农活不太一样,孟洛齐做农活也会长水泡,但不会像搬砖这样严重,他掌心手指根部几处都鼓出来了一个小包,还有磨破了一两个。
他说完那句话,江延飞都已经把针拿来了,一个小圆形装了不少针,从细到粗,江延飞都还没用过,他从里面倒出一根针,让他把手拿来。
“你看电视。”江延飞说。
要说他区别对待孟洛齐和肖远安,他自是承认的,一个是他感情上愿意带出来的人,一个是为了还人情责任上带出来的人,细节上还是有着差别。
“我自自己来。”孟洛齐有些着急的把手往回抽。
手上长了水泡,他觉着是不好看的,还怕江延飞看着不舒服。
江延飞抬了下头,把针给他了,然后看着他手抖的去挑水泡,半天也没敢戳下去。
要戳刚长水泡那会就戳了,也不会等到手上磨破好几个还没管。
江延飞把针拿回来:“不痛的,你看电视,一会就过去了。”
他说话声调压低了,跟哄小孩似的,孟洛齐莫名有些坐立不安,他揉了揉耳朵,说,“我不不怕。”
江延飞笑了声。
得,还是个要面子的小孩。
他给孟洛齐戳了几个水泡,孟洛齐起初还盯着看,后来就被电视吸引了注意力,等江延飞给他挑完时,他才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了声“谢谢”。
江延飞让他拿张纸过来,他起身去够纸巾,过于宽松的衣服下摆顿时掉了下来,露出了大片白嫩肌肤,江延飞视线往旁边侧了侧,就见青年被牛仔裤包裹着撅着的屁股。
怎么说呢,就挺翘的。
“这么热的天,还穿牛仔裤?”江延飞问了句。
孟洛齐扯过纸巾坐回来,闻言红着脸说:“没没裤子,都是大大裤衩。”
他那些夏天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爸和他哥不穿了的,要么过于宽松,容易往下掉,要么就是这里破了那里破了的,他也不好意思穿出去,宁愿闷着,结巴也是要脸的。
他拿纸巾擦了擦掌心不知是汗还是水泡里的水,道:“我先回回去了。”
“等会。”江延飞起了身,进了卧室。
过了会,他出来时,孟洛齐还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看电视,目不转睛,听到他从卧室里出来的动静,他脸慢慢往江延飞那边的方向转,眼睛还黏在电视上,随后他视线瞥过去,就看到了江延飞手上搭着的几件衣服,他似是料到了江延飞的意思,忙站起了身,有些局促。
“这些我穿着都小了,你看看能不能穿得上。”江延飞说,这些都是他以前的衣服了,现在都穿不上了,他不怎么费衣服,这些衣服还都很新。
“不不不用了。”小结巴摆着双手。
“没事。”江延飞道,“你不要我也穿不了,浪费了。”
孟洛齐看了眼他的身板,拿着他手上的衣服掀开看了看,发现江延飞不是在搪塞他,是真的小了,但穿在他身上应该是正好的。
“谢谢谢江哥。”孟洛齐说。
他以前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很旧的了,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得那么一件新衣服,像江延飞手上的这些衣服,还都很新。
江延飞让他把衣服拿走了,孟洛齐走时又道了声谢,心口都热呼呼的。
孟洛齐这人脸上表情少,但动不动就脸红,显得格外的纯情,江延飞忍俊不禁。
天气热,租房没有空调,只能吹风扇,天花板上三页风扇转着,发出的声音磨人,浴室的灯光还亮着,里面传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床上翻滚着的肖远安有些烦躁,“能不能别吵了,睡觉行不行!?”
浴室里安静了一下,接着一阵水声响起,片刻后,浴室的门打开了,孟洛齐从浴室里走出来,拿毛巾擦着湿了的头发,上床在床上入定打坐,等头发干了才睡了。
翌日,天边地平线升起,小鸟站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江延飞拿着车钥匙,开门关门,一系列动作流畅。
他去敲了敲另一扇门,门很快打开,孟洛齐从里面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油条:“好好了,我好了。”
江延飞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顿,抿了抿唇角的笑意,“你这头……谁给你弄的?”
俊秀的年轻男人顶着一头剪得坑坑洼洼的头发,莫名的有点憨憨的感觉,没刘海遮住眼睛,整张脸露了出来,带着点少年感的气息,脸部线条偏柔和,因脸小,便显得眼睛很大,即便是顶着这么一头狗啃头发,也没让他颜值受到封印,有点可爱。
孟洛齐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嘴,拨弄了一下头发:“我自己,是不是很很丑?”
“怎么不去理发店?”江延飞问。
孟洛齐道:“要要花钱。”
“没几块。”江延飞说,“等晚上你完事了,我带你去。”
孟洛齐摇了摇头:“不不行,我没没钱,还欠债呢。”
“江哥,你管他呢。”肖远安有些不爽的从后面走出来,“走吧江哥,你吃了没?”
他把孟洛齐挤到了后面,不爽的是昨天晚上孟洛齐从江延飞那抱了几件衣服出来,江延飞都没关心过他,让他觉着自己被孤立了。
孟洛齐在后面把门关上,跟了上去。
虽说孟洛齐拒绝了江延飞,但其实也并不是不在意,在车上的时候一路上拨弄了十几次头发。
晚上江延飞来接他们的时候,碰着他那朋友,工人打趣的问他,这孩子头发昨天是不是被狗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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