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满将几个人名写在纸上。
王大人,那位娶了富商千金的书生,在外养了个外室,称是“真爱”,还常流连于花月场所,那位姓刘的,生性好赌,总觉天妒英才,从而不得志……
便是这些害群之马,在那个故事中,集结起来使出歪门邪道擒住了他,晏满只觉可笑。
闲的久了,该给这些人找点事做了。
“主子,主子,不好了……”外面传来叫唤声。
晏满将毛笔放下,不悦道:“何事喧哗。”
下人进了书房的门,喘着气道:“苏公子从从马上摔下来了。”
“怎么回事?”晏满面色一凝,抬脚往外走去。
下人跟在他身后,“苏公子道想骑马,小人便想来禀报城主,但苏公子道不用,他只是牵着马四处走走,可那马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就……失控了。”
简单的骑着马走走苏边意是会的,因为晏满在忙,所以才会一个人去,不成想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马场屋内下人站在一旁,大夫为苏边意看了看腿上的伤,光洁白皙的小腿上红星点点,大夫看了两眼,便知这上头不是从马上摔下来摔的。
苏边意有些羞赧的抿了抿唇,大夫压了压他伤处,他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却没有吱一声。
其实从前就是这样的,再疼也是能忍的,但有人疼他之后,他便怕疼了起来,也会将这疼说出口。
但眼下那人不在这,他便紧咬牙关硬抗着。
晏满来时,大夫正在给苏边意治伤,摔下马时,苏边意伤到了骨头,这腿要养好些日子才能好去了。
晏满眸中晦暗不明,下人不敢做声,房中静悄悄的,只有大夫在包扎的声音,大夫也有压力,一把松散的老骨头都紧绷了起来。
包扎完,晏满让大夫和下人都下去了。
房门“嘎吱”一声关上,晏满走到苏边意面前,苏边意往前一倒,抱住了他的腰身,侧脸贴在他腹部,晏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边意。”声音是与动作温柔不符合的冷硬,“谁让你……”
“我好疼啊。”苏边意打断他,咬着嘴唇主动示弱,不想听他用那么冷硬的语气教训他。
晏满:“……”
他妥协的叹了口气。
“还摔倒哪了?”晏满问。
苏边意:“肩膀也疼。”
晏满替他看了看,他后肩青了一块,这伤在他身上,看着就挺疼的。
检查他没有旁的伤口,晏满才问起了那事。
“那马如何失控的?”
他给苏边意的马明明是一匹温顺的马,怎么会突然就失控了。
“我也奇怪。”苏边意说,“开始还好好的,然后突然就不对劲……”
他说起当时的场景,晏满自是不会把这当成简单的意外,稍作推测,就能猜到眼下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来。
“回去吧。”晏满说。
苏边意扶着旁边的桌子起身,晏满在他身前蹲下,他愣了愣。
“这样……”
“不妥。”晏满接过他的话,“我便是要这样,又有谁能如何。”
苏边意:“……”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慢慢的靠在了晏满的肩头,双手环过了他的颈间,呼吸落在了他耳垂上,浑然不觉,比晏满还先红了耳垂。
“下次还是你带我骑马吧。”苏边意在他耳边说。
晏满:“这几日你可去不了梨园了。”
他顿了顿,打趣道:“苏师父可莫要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将你折腾成了这样。”
听着晏满的声音,苏边意觉着身上也不是那么疼了,他下巴搭在他肩头,“不会的……”
他凑近晏满耳边轻声道:“晏郎可疼我了。”
晏满:“……”
他差点一下没起来,起身时连带着苏边意在他后背抖了抖,晏满说:“别对着我耳朵说话,不然……叫你后悔都来不及。”
苏边意轻轻“哦”了声,然后偏头亲了亲他耳垂,没说话,却比说话更是撩人心弦,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当真是太宠着他了,叫他这般大胆放肆。
晏满勾了勾嘴角。
门推开了,两人从房中出去时,晏满背着人,引来了不少下人的视线,晏满不管其他人,上了马车,帘子一放,就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
雨夜,窗户外的花都被雨水砸到了凋零,花瓣落在了泥地中,后院之中,丫鬟们伺候着老夫人,窗外的雨下个不停,丫鬟关了窗户。
“哎,这雨也不知何时才停,院子里的花都要被砸坏了。”
“你说话小声些。”另一个丫鬟道。
“没事,老夫人歇着呢。”
“唉唉唉,我跟你说个事,你听说没有,老夫人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当初不是遇到歹人被杀死的吗?”
“之前我也听说是这样,但是最近,我听了些别的,你可想知道?”
“我们出去说去。”
脚步声远去,门口两个丫鬟没再压着声音。
“听说啊,那歹人是老夫人当年雇来的呢。”
“胡说八道,老夫人为人和善,雇那歹人做什么?”
“嗐,这宅院当中,又有几个当真慈善的,你可别忘了,老夫人是城主的继母,雇那歹人,当然是……”
丫鬟做了暗示的手势。
“这话从哪传出来的?”
“千真万确,当初那歹人跑了,如今又出现在城中了!”
“烨哥儿,烨哥儿——”
屋内传来老夫人的痛苦喊声,门口两个丫鬟立马闭上了嘴,面面相觑,一名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小跑了过来。
“愣着作甚!还不进去伺候。”
*
乞巧节那日夜晚,城中无宵禁,外头热闹,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很漂亮,苏边意因腿伤,且今日外头人多,便没有出去,只在高楼之上,观赏那美丽夜景。
“一人独赏有何趣味。”苏边意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他转过头,就见晏满走了过来。
晏满将手中拿着的糖人放在了苏边意唇边,苏边意像猫儿似的眯着眼舔了舔,接过他手中的木签子,“好甜。”
“你看这城中可热闹?”晏满站在他身旁。
苏边意点了点头,又问:“这糖人从何而来?”
“从天而降。”晏满说,他抬手揉了揉苏边意的脑袋,“你说还能从何而来。”
苏边意:“我便是想同你多说说话。”
就算是这些听起来没有意义的问题也好。
“今夜梨园唱戏唱的都是那牛郎织女。”晏满说道。
苏边意:“往年听多了,今年便不听了。”
晏满执起他的手:“一人独守高台无趣,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苏边意手中还拿着糖人,两个。
一个糖人做的精巧漂亮,一个糖人略逊一筹,看着有些丑,但苏边意没问。
“随我来就是了。”晏满说。
苏边意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晏满看着,从他身旁一下将他抱起,苏边意“唔”了声,忙用一只手揽着晏满的肩头,动了动嘴,刚想说话。
晏满:“这儿没人。”
旁边的小厮不算。
苏边意:“……我知道没人。”
他在晏满面前,脸上总薄得很,容易红,“我是想说,你抱紧些,别把我摔了。”
举着灯笼的小厮默默充当着背景板。
晏满挑眉问:“这是在命令我?”
苏边意舔了舔唇,凑上前亲了一下晏满的嘴唇,看了眼一旁的小厮,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没有,我怕疼。”
晏满笑了声,带着他往楼下走,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小厮在前面举着灯笼,为他引路,不敢回头看,也恨不得这一刻自己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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